第二十四章 周瑜的风流日常（上）

「什么！你要和我约怡红楼？」周瑜一脸诧异地看着陆逊。

「师兄，最近你总请我做客，我也应该回请你了。」陆逊一本正经。

「所以你就回请我逛妓院？」周瑜仔细打量下下陆逊，一副「你真的是陆逊吗」的表情。

「你不是最喜欢逛那里了吗。」陆逊一板一眼地说。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周瑜矢口否认。

「师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必掩饰……」陆逊真诚地看着周瑜。

「我……伯言，我知道你一片好心，可我现在已经有了婉儿，从此洁身自好，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周瑜向陆逊解释。

「不需要碰啊，子明大哥说我们到时候只听听歌，看看舞就行了。」陆逊果断地把吕蒙卖了。

「果然是子明那小子出的主意！」周瑜了然地说「他明显是想去逛吴国最火热的青楼怡红楼，但又不敢一个人去。唉，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一个新手独自落入那花天酒地的场所。就一起去吧。」

「师兄，你不怕华阳公主吃醋了吗？」陆逊有点懵。

「我会带着婉儿一起去。」周瑜眉眼含笑。

这日，怡红楼。

「哎呀，四位公子，请上座。」老鸨热情地招待着衣着华丽的周瑜一行。周瑜熟练地掏出一锭银子不落痕迹地放到老鸨手里。

周瑜这日一身红白相间的华服，他特意易了容，变成了平凡面孔，不然他还没走到怡红楼门口就要被站街的青楼女子们围得走不动了。

乔婉则化妆成了男子，一身蓝色男装，还好她年纪尚小，身体发育还没那么凹凸有致，束胸并没有让她太难受。

吕蒙和陆逊则比较随意了，没有刻意遮掩，一个一身青绿衣，一个一身淡黄衣。

不过，即使周瑜易了容，那风流倜傥，高贵清雅，光彩照人的气质，遮也遮不住，由内而外地散发，引得周围妓女们频频注目，只等老鸨把四人引到贵宾区，就要对周瑜发起攻势了。

「婉儿，有你觉得好看的女孩子吗？」周瑜入座后，搂着乔婉的肩，笑着在她耳边低语。

「嗯……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呀，早听闻怡红楼的女孩子们各个美貌多姿，果真如此。」乔婉欣赏着这里的多彩女子们。

「我倒是不觉得，美则美矣，毫无新意，不过都是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的婉儿如此出尘绝艳。」周瑜含情脉脉地看着乔婉。

「周郎净会取笑人家。」乔婉害羞地低下了头，倾身想躲进周瑜的怀里。

周瑜放开搂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挡开了她，坏笑着说「哎，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男人，男男授受不亲哦。」

乔婉撅了撅小嘴，气呼呼地坐正了。

周瑜被她的样子撩的心里直痒痒，轻笑一声，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说「小可爱，回去我再好好抱你。」

「讨厌，谁要你抱，你抱别人去。」乔婉娇嗔着，偏过头，假装生气。

「哈哈。」周瑜笑了笑，不再接话，因为侍酒的女妓要来了，他马上就可以趁机逗一逗这个小姑娘了。

怡红楼的老鸨是何等见过世面之人，在周瑜一行进门时就看明白了他们四人：吕蒙和陆逊显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陆逊像是富家子弟、修养极高；吕蒙则像出身平民但后来发迹的青年；周瑜虽然相貌平平但气质出众，让人移不开眼，深不可测，必是贵人，他和迎接他们的女妓们互动自如，必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乔婉一看就是女扮男装，虽然怡红楼既接待喜欢女人的男人，也接待喜欢女人的女人，但通过她和周瑜的互动，可看出他们俩是情侣。

老鸨将观察到的信息告知了将去侍酒的四位女妓，并对安排给周瑜侍酒的女妓霁雪说「那位红白衣的公子贵不可言，但因有疑似妻妾的女子相随，你不可贸然撩他。不过，天下没有挖不动的墙角，男人没有不好色的，那位公子应该喜欢清纯可爱的女子，你的眼睛可爱天真得很，应该能勾到他的魂儿，让他多多光临。」

不一会儿，四位女妓便端着美酒向周瑜四人款款走来。

四位女妓笑盈盈地给他们斟酒，有意无意地和他们发生着肢体接触，不过给乔婉斟酒的女妓则收敛得多。

吕蒙和陆逊都是第一次来，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手足无措。不过陆逊的手足无措是真的有点慌，而吕蒙则有点乐在其中……

乔婉死死地盯着给周瑜斟酒的霁雪。

周瑜感受到乔婉的目光，嘴角不经意地上翘，熟练地一勾手，就把霁雪勾到了怀里，让正在斟酒的霁雪手中酒撒了出来。

「你把我的酒撒了，可要怎么赔？」周瑜一手搂着霁雪，一手的食指挑起了霁雪的下巴，不怀好意地看着霁雪，余光却注意着乔婉的反应。

乔婉果然怒火中烧，可又不好发作，小脸憋得红红的。

霁雪虽然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却熟练得很，她坐在周瑜怀里，故作娇羞地低了下头，然后顺势攀上周瑜的肩，慢慢抬头倾身，想在周瑜唇角落下一吻。

周瑜微一偏头，便躲了过去，然后不落痕迹地放开霁雪，笑着说「罢了，不用赔了，好好侍酒吧。」

霁雪知趣地起身，和其他三位女妓端着酒，站到了他们斜后方。

周瑜坏笑着冲一脸醋意的乔婉挑了挑眉，似是在说「不是让我抱别人吗？」

「哼。」乔婉瞪了周瑜一眼。

这时，台上主持落落大方地向宾客们介绍「下面，将由我们的新来的歌姬梵音，为大家演唱她自编自唱的《商女有梦》。」

刚才还在欢笑的宾客们立刻都期待地看着舞台。周瑜也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乐声响起，纱制帷幕后一个婀娜身影出现。只见这身影怀抱琵琶，亭亭玉立。

随后，一个清亮的女音传出，如一冽清泉，扣人心弦。

那帷幕随着拖的很长很长的前音慢慢拉开，那女子的容貌体态便渐渐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她怀抱琵琶，半遮面孔，身材高挑，肤白胜雪，眉毛笔直，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蓝色的眼睛如同湖泊，深棕色的头发稍显弯曲，俨然是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歌姬。

但她的歌声里听不出半分异域口音，唱词也尽显中原之风。

她正在唱的这首歌的歌词，大概讲了自己原是西部诸国的一个小国的平民，后来蜀国统一西部，自己国破家亡，亲人失散，流浪至此，希望世间再无战争，天下和平安乐。

她的歌声有时动人，像潺潺流水般低吟浅唱，独具风韵;有时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有时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灵。

歌声悠扬，曲调哀怨，在座诸人无不动容，纷纷将赏钱投到案前托盘，待一曲终了，自有怡红楼小厮来收。

「商女自知亡国恨，闻曲之人知不知。」待梵音唱到这句改编的诗词时，台下突然响起了一个男音。

「不知你是恨蜀国，还是恨我大吴啊？」声音来自一楼贵宾区的一位紫衣公子。

随着这声质疑，梵音停止了歌唱，琵琶声也戛然而止，她平静地说「谁都不恨。只恨不断国亡人亡，天下难安。」

「哦？这么清高的吗？过来让小爷我仔细瞧瞧。」紫衣公子一脸戏谑地招了招手。

老鸨自然认得出这位紫衣公子，他便是谋亲王孙权盛宠的侧妃步练师的弟弟步成，她忙招呼梵音下台过去。

梵音放下琵琶，缓缓走了过去。

步成待她刚刚走近，便站起身，猛地一拉梵音，把她拉到了怀里。

「啊！」梵音惊呼一声，想要挣扎，却被步成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我带走了。」步成抱起梵音，然后用力一举，就把她扛到了肩上，招呼手下，准备出门。

「步公子，不要！我们梵音姑娘卖艺不卖身的。」老鸨忙差人拦着。

「呵，娼妓而已，自命什么清高！这个女人，我步成要定了！谁拦谁死！」步成瞪了老鸨一眼，说着就要扛梵音出门，满座哗然。

步成是王亲国戚，在座诸人即使有人想阻拦，也不敢真的去拦，更何况步成是谋亲王孙权的小舅子，怡红楼能在王城有一席之地，背后自然有势力，那便是谋亲王孙权，老鸨更不敢硬去阻拦这谋亲王的小舅子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梵音拼命哭喊着挣扎着。

「做小爷我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愿意？」步成边走边拍了拍梵音的屁股。

「可她就是不愿意啊。」幽幽的声音从二楼飘来。

步成循着声音转身抬头，只见二楼一位红白衣的公子手执折扇，笑盈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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