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搬了一把小椅子让我坐下。
我随意地摆了一个姿势。其实也没什么姿势,只不过,尽量不表现得像一个从没有给别人当过模特的样子罢了。
约瑟夫微笑着看着我,然后开始在画纸上描绘。
微风徐徐,面前身材颀长的“青年”微散着白发,低着头在画纸上涂抹。从我的视角,看不到他整张精致的脸,可那眉眼流畅的弧度,和额前轻晃的发丝,荡漾着,荡漾着在我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无疑更加坚定了我想要偷走约瑟夫五官的决心。
男的长这么漂亮干什么?放出来祸害社会吗?还不如捐献给有需要的人!比如我。
良久,约瑟夫终于绘制完了他的大作。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看,我的盛世美颜是尔等凡人都画不出来的!就算画了也没有万分之一的精髓!
“小姐要过来看看吗?你的渴望都快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你这个可恶的男人。我一点都不想看。
“好的。我来看看。”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真香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真香。
画纸上,女孩闭眼似在浅眠。她双手放在胸前像在祈祷。可她的周围,带刺的藤蔓已经悄然包围了她。
“如何?”约瑟夫笑着问正在打量画作的我。
“这是……我?”
“怎么,不像嘛?”他有些伤脑筋地贵族式扶额,“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什么?我为什么回喜欢这样诡异的画?
“美丽的花朵应该得到精细的保护。”约瑟夫偏头看着我,湛蓝的眸子闪烁着光,“你和我的弟弟很像。”
你是说我长得很像男的?
“他以前也是这样,在我画画的时候静静在旁边看。”他目光放空,思绪随着汹涌的时光长河,逆流而上。
“他嘴上说着不想看我画的他,眼睛却丝毫不离那张画。”约瑟夫浅浅的笑了。“我为他画了好多张,他还想看吗……”
我没有说话,不想打扰到他。
亲情是世上最温柔也是最坚固的枷锁,这个隐形的枷锁禁锢着约瑟夫,也支撑着约瑟夫。这根心上的刺,就算忽略它,也总能无时无刻,用最轻柔的力度,提醒你它的存在。
我悄悄的离去,想必他必定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黯然神伤的模样。
来到庄园已有四天了,今天是我的第四次游戏。
这次的求生者是囚徒,入殓师,空军和先知。
我出现在湖景村的海边。
我来到了小木屋,看见了先知。先知今天明显不在状态,他挨了一刀,我发动技能后又挨了一刀。连鸟都还没来得及回来的那种。
“你不是在海边?走这么远就为了来打我吗?”
“这可能就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吧。感动吗?”
“……动都不敢动”
“来,跟我去挑一把心爱的椅子。”
先知不想挣扎,于是我牵着他来到海边。在海风的吹拂下,在囚徒惊恐的目光中,我一脚踩烂了他为爱发电的作案工具。
然后又在他愤怒的眼神中,牵着我们可爱的先知大人远去。
只留下一个两袖清风,不带走一丝云彩的潇洒背影。
没错,男人,我要在你心中留下最深刻的一笔,然后再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徒留你在我身后无力抽泣。
我和先知,一人站着,一人飘着,在海边留下深沉的一幕。
“你怎么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问头上的先知。
“你把我放下来吧。”先知叹了一口气。
“噢你等等。”我把他放下来,然后回去砍倒囚徒,又把囚徒拎过来,示意他给先知治疗。
就是这个囚徒他水平好烂,他治疗错误了好几次。
然后我又把囚徒拎回电机让他继续修机。
先知看着被我折磨得放弃生活的囚徒,忍不住弯起嘴角,摸摸肩上的役鸟,低声说了句话。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过来。”他的声音温和,嘴角带笑,轻轻招手的动作让我误以为他在唤小狗。
“弯腰。”他把手遮在我的眼睛上。我看到我的眼前浮现了一小段在现实生活中的记忆。
“你不属于这里。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我感觉到他离我很近,他的呼吸染在我的脸颊,“漏洞。”
我皱眉避开他的手,他退开与我的距离。
“我出得去吗?”
“那要看他们怎么修复了。”他望向原处的大海,“我只是笼中之鸟,而你叼着钥匙。”
“……谢谢。”
场上还剩两台机,我放先知去修机了。现在我要再找一个小可爱来和我说话。
所以这种快乐的事情我为什么偏偏挑了社恐和我做?
我愉快地抽刀,愉快地放技能,愉快地和他转圈圈,愉快地把他放上椅子,愉快地注视着他从棺材里走出来。
在此之间我的嘴巴就没有停歇过。
“从前有个魔仙堡~有个女王不得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啊啊啊啊――啊黑猫警长――”
“我有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我向他展示了我高超的追击技术以及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之一的儿歌文化。
就在我第n次把他绑上气球又让他挣扎下来后,他崩溃了。
他崩溃的象征就是他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抓我?”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他沉默了,从此以后,直到这局结束,我都没有见他讲过哪怕一句话。
此时大门已经开了,囚徒直直向我奔来,然后电下我牵着的放弃挣扎的入殓师卡尔。
望着绝尘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的卡尔,我愤愤地看向囚徒:“你这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就是不抓你咋滴?”
啊快乐的四出局。
晚餐过后我参加了红夫人的茶话会。我发现这群姐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起来,就好像我是一大袋粮食,他们是一群饥饿的老鼠。
“爱丽丝,今天的杰克和约瑟夫有什么事情嘛?”红蝶笑着摇着扇子,但那个摇扇的频率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害,我才刚来呢。没观察这么仔细。”我摆了摆手,“我给你们讲其他的故事怎么样?”
“好啊!”
“快说!”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玛丽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泪水不断地滑落,沾湿了长而卷翘的睫毛。”
“啊你问我为什么哭?因为今天她的丈夫,顾氏总裁顾渣101次向她提出了离婚。原因是顾渣的白月光苏白莲怀孕了!――啊我解释下什么是总裁。”
“苏玛丽气不过啊。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苏白莲竟然还上门找她炫耀。炫耀中呢,这个白莲脚一滑,平地一摔,啊呀就流产了!”
红夫人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红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使徒的猫咪尖叫表示使徒快把它薅秃了。蜘蛛怀里的娃娃如果有呼吸那估计现在已经窒息了。
“苏白莲上医院检查,发现自己肾坏掉了。于是我们的总裁大人下令把苏玛丽绑到医院,摘了她的肾给苏白莲。苏玛丽逃走了,苏玛丽突然孕吐了。没错苏玛丽发现自己怀孕了。”
全场悄无声息,大家都被震撼到了。
“然后苏玛丽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她没了。”
“啊?就没了?”
“然后她重生了。她说她要抛弃渣男,重回演艺圈,要当影后,要包养小白脸。啊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演艺圈――”
“然后blablablbal――”
“这个俊美如神的男人对她说,啊,你这个妖精!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故事讲到深夜,还没完。女监管者们一边听一边啧啧惊叹,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望着众人崇拜的眼神,我表示不过如此。
小意思小意思,作者不是我,我就是个无名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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