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廊檐下静默不语,我没有立场去帮着明兰说话,我现在唯一期盼的敬哥哥。
他不可能利用我,绝对不会。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恭谨禀报:“主君请五姑娘到正厅说话。”
我心里咯噔一声,我猜到了什么,心跳不由加速,不等我问,那个丫鬟继续道,“主君说您一定会过来。”
我攥紧了拳头,我该怎么做呢?
我犹豫片刻,迈步朝正厅走去,到了门口,我顿住脚步,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进正厅,我闻到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我皱眉寻目光望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是父亲还有敬哥哥
,他们三人围坐在桌子旁,喝得东倒西歪,桌子上摆满各式美食,他们却吃了不少空盘子,显然刚刚发生了一场争吵。
我进来的时候,父亲醉醺醺的指着文炎敬,骂道:“混账小子!我提拔你,栽培你,没想到你居然利用如儿来达到你的目!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文炎敬醉的厉害,嘴唇红艳,双眼迷离,他摇晃着起身,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又抹掉嘴角的酒渍,笑嘻嘻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如儿,我想娶她,所以就…….”
“你还狡辩!”父亲拍案而起,扬手又欲扇他耳光。
文炎敬却抓住了父亲的胳膊,嬉皮笑脸的说,“我哪儿有狡辩,我只不过是说出了实话,我不否认我的心思,我想娶如儿是真的,我只是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我喜欢如儿,所以我才这么做,我错了,我认错,但是你打死我吧,我不后悔。”
“畜生!”父亲一巴掌打在文炎敬脸上。
文炎敬捂住了脸,却笑嘻嘻的,仿佛挨揍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似的。
父亲的力气不及文炎敬,所以这一巴掌并没有把文炎敬怎么样。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我记忆中的父亲虽然严肃,但总带着慈祥,可他竟是如此暴戾,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文炎敬打死。
文炎敬不但没有躲避父亲的巴掌,反而凑近父亲,贴着他耳朵说:“父亲,您最好冷静些,我今天来找如儿,是想跟她表明我的心迹,如果她答应嫁给我,你们也不会受伤,如果她不同意嫁给我,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安生!”
说完这番话,文炎敬转身想离开。
但是没有想看到我,文炎敬怔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目光从我身上划过,轻佻道:“如儿怎么来了?”
“敬哥哥。”我唤了一声。
她没有想到她的敬哥哥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敬哥哥是这么一副德行。
他以前从来不敢顶撞父亲的,他以前总是温柔地看着她,即使她惹他生气,他也会哄着她,他总是那样体贴,从来舍不得责备她一句。
可是,这一刻的文炎敬,像极了魔鬼。
我看着文炎敬,眼睛微微湿润,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他还是我记忆里那个谦和有礼、风度翩翩的敬哥哥吗?
我没动,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的父亲看着我,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快过来啊。”文炎敬朝我招手,他眼神迷茫,带着一丝疯狂。
我抿了抿嘴,抬脚走过去。
我刚踏出几步,文炎敬忽然拽住我胳膊,将我禁锢在怀抱中。
他呼吸急促,低垂着头看我,漆黑瞳孔中泛滥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我挣扎不开,心慌不已,拼命捶打他胸膛,大叫:“你干什么,松开我!”
他的眸色越来越暗沉,低声喃咛:“如儿……”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我,仿佛在审视什么,随后他露出痛苦的神色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没有动。
父亲忽然冲了上来,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走。
我尖叫一声,猛地回头去看他,却被父亲狠狠推开。
我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碰碎了凳腿。
疼得钻心。
可这比不上我的心痛,我看着父亲拖拽着我的衣领往外面走,他的脸阴云密布,目光森冷骇人,让人不寒而栗。
我奋力挣扎,父亲却不理睬我的挣扎,他径直将我拽到花园凉亭内。
四周的仆役见状,都退远了些。
花园里没什么人,我知道逃脱不了,于是停止了挣扎,任凭父亲将我丢进凉亭,我跌坐在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父亲。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女儿。”父亲怒斥,“简直是败坏门楣,给咱们盛家丢尽颜面!”
“我没有辱没门楣,我很好。”我反驳。
父亲瞪圆了眼珠子:“你没辱没门楣?呵,你要是没辱没门楣,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我没有做!”
“没有?”父亲冷哼道,“如果你没有勾引文炎敬,你们会滚床单?你们俩会睡到一起?”
什么?!
我脑海嗡嗡作响,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颤抖地说:“我没有!父亲!”
“你还敢撒谎!”父亲怒火滔天,抬手再次朝我脸挥来,“你连爹娘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啪的一声,我的脸肿了。
我捂住火辣辣的脸,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眶。
我没有,我没有做。
“父亲!”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你执意相信文炎敬的话,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有一日,你因为偏听偏信冤枉我,那么我宁愿死!”
“你威胁我?”父亲震惊。
我凄惨一笑:“对!我就是威胁你!我死了,你也别想清净,你也会遭报应的。”
这一刻,几十年的委屈化作悲愤与怨毒,汹涌而至。
我忍不住放肆地哈哈大笑,笑声凄楚又绝望,我擦掉脸上滑落的泪,一字一顿地说道:“从小到大,你就从来没有疼爱过我,对我不闻不问,每天都能看到你和那林噙霜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父亲,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有什么错吗?你们对我视而不见,墨兰污蔑我,你明知道,你还是信她,”我哭喊着质问,泪水浸透我的衣襟,我看向文炎敬,他正紧紧盯着我,他的眸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愧疚、怜悯、不舍等等。
可是,他始终一言不发,我渐渐失望,眼神慢慢冰冷下来。
我的父亲却毫无触动,甚至觉得我这个女儿愚蠢可笑至极。
“你自己做错了,你还怪我,你的命运由我定夺,我想打你便打你,想罚你便罚你。”
“是,我的命运由父亲决定,”我冷淡地说,“所以我活该承受你的羞辱。”
父亲厌恶的瞥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过些日子,你和她一起出嫁吧。”
他说完,甩袖离去,徒留我一个人在凉亭里。
我跪爬在地上,抱膝蜷缩成团,浑身瑟瑟发抖。
我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居然和文炎敬是这样的人,他是在利用我。
我真傻,我怎么会认识那么卑鄙肮脏的男人。
我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夜空中盘旋久久。
哭累了,我才慢慢平息。
我扶着石栏慢慢坐起,抬眸环顾四周,四周只剩我一个人,月亮躲入云层,乌云遮蔽星辰,世界一片黑暗,我害怕得双腿哆嗦,眼眶红肿,我强撑着精神,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房间走去。
房间里灯光昏暗,桌子上摆着两碗汤药,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我走到桌边坐下,端起碗咕噜噜喝完,然后躺下。
这时候,母亲推门进来。
她看到我狼狈地趴在桌上,眼眶微红,满脸泪痕,吓了一跳,忙过来扶我:“如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我没事。”我哽咽道,“我只是心里难受,想哭。”
母亲叹息道:“我懂你的感受,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委屈吧。你跟母亲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文炎敬?”
我把今晚的事全部告诉了母亲,包括我和文炎敬的关系。
母亲知道后,气愤不已。
她拍了拍我的背,柔声安抚我:“别哭了,我会给你备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我听她的话,擦拭干净眼泪,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可惜笑容比哭还难看。
母亲摸着我的头发说:“如儿,你还太年轻,有时候不免做了傻事,你记住,母亲永远支持你。”
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看着如儿嫁给文炎敬,希望他待如儿好一点。
这些日子,我疯了似找明兰的麻烦,我恨
不能掐死她,可我知道我做不到,毕竟我没有这么狠。
所以即使再讨厌明兰,我也只是找机会教训明兰,并没有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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