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岗天使的馈赠……但正午

作者前言：感觉有点累了，所以打算躺平了。但说实话挺佩服我自己的，我怎么把那一大堆空无一物的剧情写得这么花里胡哨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增强剧情性了。

正午的刺目阳光直直从通透的玻璃窗子射进酒馆内部，不留情面地照亮酒馆内角落里纷飞的尘灰。本来在此工作的酒保查尔斯尚未到上班时间，于是取而代之的站在吧台后的酒保迪卢克。

他边垮着一张仿佛亘古不变的批脸边用洁净手帕仔细擦拭手中的玻璃酒杯，面前则排排坐着因为喝了点酒而兴致勃勃地边揽住你肩膀边大喊大叫的微醺酒鬼凯亚和小口小口抿着葡萄汁面色凝重、觉得酒蒙子真恐怖的你。

凯亚：小妹！喝！反正你还有三个月就成年了，只喝一点也没关系吧？

看着凯亚满脸不怀好意、试图把手里酒精度数奇高的午后之死给你灌下去的轻佻样子，迪卢克难得想对他从父亲处传承来的贵族礼节干脆不管不顾，然后用蒙德粗口骂人，狠狠地骂醒面前这个只是小酌了点就满身酒气得意忘形、试图给未成年少女灌酒的义弟。

虽然他自己只能喝葡萄汁，酒品也不怎么样。相比之下，凯亚那所谓的小酌已然算得上海量，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艾葛妮丝不不，谢谢，但还是算了。

听见你略带腼腆的拒绝声后，他微不可见地暗暗偏过脸瞥了你一眼，心道幸好你不是个跟凯亚如出一辙的酒鬼，幸好你懂得凡事须节制，这时开窍虽有些迟了，但尚且算不得为时已晚。只能说你误入歧途随后迷途知返。

虽然你脾气略有些毛躁，容易冲动行事，过去你也曾因此而吃过苦头，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孽。但迪卢克向来都天真直白地相信人能改过自新，即便是也许天生坏种的你。

凯亚仅仅质疑地盯着你透露着“坚定不移”四个大字的双眸看了片刻，就又开开心心地小口小口地抿起午后之死。

此时此刻对迪卢克心里懵懂天真且自以为是的论调一无所知的你嫌弃地勉强躲过凯亚吹水时向你面颊喷洒而来的浓重酒气以后，你黑着脸用果汁杯遮掩深藏在眸底的神色，开始回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起初只是想让白捡的两个便宜哥哥来做你逛街时的免费苦力搬运工，做你的货拉拉而已。

艾葛妮丝（早知道就跟迪卢克敲点钱叫辆马车自己回家了！）

——迪卢克居然游移着眼神说要去天使的馈赠查岗，连弱智也能看出来他想抛下一大堆纸袋子和使他感到不自在的义弟义妹头也不回地逃跑吧。

于是你和凯亚虽一肚子坏水、各自心怀鬼胎，却在这种邪门的事上出奇地一拍即合，你们俩当街振臂高呼、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地宣告：怎么说也要跟着脸色比墨还黑的义兄一起来天使的馈赠“查岗”。

当然，撒泼打滚也许能称之为夸张，但振臂高呼却绝对不是夸张，无所不用其极更不可能是夸张。

总之你们俩就跟甩都甩不开的牛皮糖一样黏着迪卢克来了天使的馈赠。比你更起劲的凯亚是为了躲骑士团的人，也为了放肆地小酌几杯。你则是为了在这里偶遇某个在游戏里经常在风起地那棵大树下和各大酒馆出没的吟游诗人。

毕竟支线任务三还没能完成，虽然系统007已经很久都没有主动在你脑子里出声吐槽，但你恶毒女配的职业荣誉感仍然盘旋在你脑内不断提醒你，于是你无法对尚未完成的任务视若无睹。

艾葛妮丝这日子真难过。

你嘟囔的此时此刻，不速之客轻巧的动作接连叩响门扉与门框上的金黄响铃。清脆响声正巧将你一时之间没控制住吞咽的、近乎蚊蚋大小的抱怨尽数掩盖，最终它们与粉蛾一同湮没在明媚光束里纷飞的尘灰中尸骨无存。

幸好盖棺定论：这句话没人听见。否则不论凯亚还是迪卢克都会化身难缠的野兽与你辩论。你并不是害怕自己会因偶然疏忽而沦为败者，你只是对无谓的争斗感到厌烦。

温迪：嗨，我闻到了苹果酒的味道～

来人的装束倒与那日你梦中的神里绫人大差不差，只不过别在鬓侧的小巧饰物并非张扬招摇的华美翎羽，而以自然清新、花萼处尚带着些许露珠的塞西莉亚花代替。

绿蓝色的清澈眼眸比你在现实曾有幸面见过的绿松石孔雀石之辈更加灵动澄澈，不如说这样的譬喻反而使他那对并非俗物的精巧眼珠俗气许多。少年耸了耸鼻翼，像猫咪一样露出餍足慵懒的幸福笑容，但却并不做作而讨人厌。如若他不是神，那他一定是神最得意的造物与艺术。抑或他就是艺术本身。

然而你只是对此感到惊艳，并非钟情。

艾葛妮丝（别像游戏里那样用风刮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你的头脑已经发热到会对某人一见钟情的程度了的话，说不定你应该即刻勒令系统007把你毫无怜惜地抓进意识空间里用不断单集循环播放的恶毒女配网课来短暂地麻痹自我意识，然后你就会因奔涌的猩红血流与寂寂无声的空洞骸骨而麻木冷静，这样冰冷无波的心境才符合你恶毒女配的身份。

迪卢克：现在是打烊时间。

迪卢克连总显得急言令色的眼皮都倦倦地懒得抬起，闷头如是不徐不疾地说。虽然仅仅只是委婉温和的劝解，却宛如不容分说的逐客令一样。

温迪：啊，那我唱一支歌可以换一杯酒吗？我可是蒙德城最好的吟游诗人，我相信蒙德的“无冕之王”迪卢克老爷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迪卢克：很显然，不能。

然而名为温迪的、绿色的吟游诗人已经颇干练熟稔地拉开了你身侧的高脚凳坐下，在木质吧台上撑着下巴对你甜甜地笑。

温迪：这边这位……生面孔呀！你好！我是吟游诗人温迪。

艾葛妮丝您好，我是艾葛妮丝。

你礼貌地伸出其中一只带着洁白真丝手套的纤纤玉手去轻轻握住温迪赤裸的半掌。你还是没能摒除偏见去强迫自己合迪卢克和凯亚的群，开口介绍自己是“艾葛妮丝·莱艮芬德”。因为那样一上来就自报家门说自己是某某某家族的人一般不是执着家庭的蠢蛋就是炮灰，你向来对此感到由衷的不屑。

站立在吧台内侧的酒保形态迪卢克嗫嚅着嘴唇，也许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的视线在已经自来熟地坐在你旁边高脚凳上的温迪和保持着礼节性柔和微笑的你之间移来移去，最终还是叹口气放弃了出声周旋。

迪卢克：又赊账，下回该付了。

温迪偏着头，打算萌混过关。

温迪：诶嘿？

虽然按照你目前的已知情报推测，温迪大概也是一个喜欢喝酒而且尤其钟爱苹果酒的、嗜酒成性的酒鬼，但他身上却罕见地没有酒鬼们难闻的臭气，即使努力地嗅闻也仅仅只能捕捉到某种水果的清甜和花香。你大胆猜测这是塞西莉亚花的香味，因为游戏文本里就是这样描述的。

你又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小抿了一口其中酸甜可口的葡萄汁。

艾葛妮丝（连葡萄汁都这么好喝，感觉迪卢克赚大钱是有原因的。）

而你与凯亚和温迪的喜好全然不同，你讨厌酒，但你讨厌酒的原因又和迪卢克并无相似。迪卢克作为暗夜英雄，蒙德的无冕之王，也许是因为喝完酒后会感到天旋地转、昏天黑地，所以一意孤行地不喜欢喝酒。

因为不负责任的母亲，所以你讨厌酒，你甚至憎恨使你诞生的酒精。你曾经自暴自弃地放肆幻想过不再有酒精存在的无趣世界，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的存在也会随着酒精的消失而一并被造物主无情抹除。所以你将憎恨从酒精与自身转移到整日醉生梦死的母亲与被认回去之前都素未谋面的父亲身上。

你是他们累累罪业的结晶，然而他们所孕育诞下的苦果却要你来全盘承担。

艾葛妮丝（真可笑。）

所以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回忆里的你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手旁的葡萄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凯亚换成了他喝得只剩一半的午后之死，你只是如同机械那样麻木地抿了一口杯里的饮料，而随后你被辛辣刺鼻的深色液体呛得咳嗽起来。

凯亚：哈哈哈！小妹啊，在发什么呆？怎么连我换了你的杯子都没觉察到呢？

凯亚促狭地指着压根没喝多少的你捧腹大笑，泪花都从眼角溢出来了。然而就在这样有点醉醺醺的状态之下他仍然不忘初心地挖苦你。

凯亚：不会是在想暗恋对象吧！

艾葛妮丝……

艾葛妮丝（话真多！）

你当然知道骑士团大名鼎鼎的骑兵队长凯亚号称千杯不醉，不然到底怎么杀进扎堆的酒友之间用如簧巧舌套取情报的？但因为他挖苦了你，所以一向尊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你当然要以更恶劣的招数回敬了。

艾葛妮丝我感觉，凯亚哥哥应该是喝高了。你怎么看，迪卢克老爷？

迪卢克已然习惯了你对凯亚和他的区别称呼，只不过乍一听到时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敛眸，这一回他并未像平日里在莱艮芬德家里一样出言反驳制止你，而是看向你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后犹豫地施施然道。

迪卢克：……我同意。

于是“喝高了”的凯亚被你和迪卢克合力扶到酒馆二楼的某个雅座随意放置。确保这家伙不会突然两眼一睁弹起来然后主动喷溅呕吐物以后，你把用水沾湿了的手绢在他侧脸贴了又贴，装作惋惜地深深叹气，做作地踩着小高跟走下楼梯坐回原本的位置。

艾葛妮丝（好了，合作到此为止了！合作伙伴已被酒精“谋杀”，over！）

然后你端起属于你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当你意识到味道好像与你意想中的葡萄汁饮料不太一样时，那口甜腻的、略微带着点气泡的饮料已经被你咽下食管，朝着你的胃一去不回了。

艾葛妮丝怎么……这么甜啊？

然后你觉察出来一点点苹果的清甜味。

迪卢克：艾葛妮丝，你怎么了？

艾葛妮丝（完蛋，放松警惕了……）

温迪：诶嘿？

你本来就比玻璃碎片还要稀烂纷乱的记忆停在了温迪撑着头，两颊带着微微的朦胧红晕对你露出搞怪笑容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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