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剑术老师真身竟然是贴身女仆这回事（1）

作者前言：第九天（其实这章可能本来是第七天的第二更，但我挪到今天了）。女同线2号来了。毕竟隔壁雄竞那么激烈，尽管是方方面面都已经赢很大的傻白甜梅莉宝宝，也一定需要一款竞品嘛。而且没有竞争就不好看了……虽然我不会写雌竞，因为我觉得女孩子应该互相帮衬更好。

而且互相之间敌意也不会那么强……反正，我不会写敌意满满火药味满满的女生相处模式！我想象不出来女人对女人是要怎么步步为营针锋相对啊！现在又不是古代！

在那句既像讽刺又像挖苦的调笑话被你说出口之后，你虽然看不清迪卢克是什么表情，但你猜他的脸大概一阵青一阵紫，精彩缤纷。你希望是那样。如果他就算被你猛揭伤疤，也依然静默如初、全无怒火，那由你来扮演的这位恶毒女配难道不是太糟糕了吗？

竟然敢担任一点也不尽职尽责让男主扣好感的恶毒女配这种角色，而且男主反而还一个个都乖乖加好感了？这是什么道理！想来，你大概会在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以后，就火速被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恋爱攻略系统的人才的总系统封杀吧。允悲。

系统007：希望宿主人没事呀！

系统007：

但显然你暂时根本没时间应付那些什么狗屁系统不系统的，眼前有更大的问题摆在你面前。那就是在谈话的终末，迪卢克所提出的那个明为“交易”，实为“安排”的提案。

艾葛妮丝当我没说好了。咳，可以啊。

——你只需要付出一点你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利用的空余时间，就可以得到阔别许久的自由。简直太划算了。所以你根本没怎么思考，就果断利落地应下了这一交换。

显然，这也一样是迪卢克作为你的哥哥乐于看到的结果。所以在听见你应声作答的那一瞬，他本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平面的指尖陷入停顿，然后静静搭在那里没了动静。

迪卢克：好。

很快，他口中那“使你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的解决方案就风尘仆仆地抵达了莱艮芬德家宅邸的大厅。具体时间是答应下来后的第二天上午，彼时你正随便地倚在正厅沙发上喝茶。因为除了喝茶以外你的娱乐活动屈指可数。

管家：小姐，老爷特意为您选拔的剑术老师已经到了。

艾葛妮丝（哦，剑术老师……等一下，剑术老师？）

你不禁一阵暗爽，这可真是打瞌睡时有人递枕头——正是时候。毕竟你考虑到系统未来反叛做二五仔的可能性，不愿再完成任务，绑定系统提供的金手指。毕竟是可能对你造成暗害的隐患，还是趁早润走比较好。

那么，提升自我实力才是更重要的部分。

只不过你做梦也没想到，迪卢克的办事效率居然这么高。因为你本以为他会像乙女游戏原作里展现出来的那样，事事都严谨对待，于是期限这种东西便相对地宽容许多。但比起相信他难得失了分寸，急不可耐；你宁愿相信他计议已久。

艾葛妮丝（还好不是插花茶艺、琴棋书画什么的，否则我离家出走给你看呀！）

尽管内心一阵狂喜涌来，你却不面上不显，只是低着头侧耳听那位神秘老师脚下蹬着皮靴、一步一响地向你走来，心想这位更是重量级。

艾葛妮丝所以，这位就是……

“我的陪练兼老师”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管家就贴心地率先在一旁点头肯定。

管家：是的，小姐。

老师这几步走得极拖沓，仿佛有意地细化组构成瞬间的逐帧，将它们一并呈上一样。

你暗暗叫苦，心里道什么狗屁陪练老师，被冷面罗煞迪卢克·莱艮芬德强行抓来陪你这大名鼎鼎的艾葛妮丝·莱艮芬德小姐解闷的小可怜蛋子罢了。你甚至眼皮也懒得掀一掀，垂睫盯着手里不剩什么茶水了的杯子发呆，然后漫不经心地轻启红唇，这样说：

艾葛妮丝舟车劳顿，老师辛苦。

全心全意盯住自己脚上那双尖头鞋发呆的你眼帘忽然闯入一抹迎着微风微微飞起的裙袂，和丝缕没规矩的青绿碎发。你不悦地皱了皱眉，想她实在太缺乏分寸感，竟也不先告句问候就前来拜会。

艾葛妮丝（原来是女生。看来在父权制度极端隐晦模糊的异世界，男女比例在某些行业是真的得到了平衡。）

你有意要树立自己恶毒大小姐的人设，于是并未受惊般仰起头看她，而是后知后觉地从最徒有其表的裙装开始打量她。

雪白蕾丝与纯黑色的下垂布料乖顺地直垂，编织成比烘烤至膨化的蛋糕胚还要更松软的蓬松下摆。尽管这种思考太局限于刻板印象，但你有理由先入为主地猜想，穿着这身宅邸统一女仆装束的人是个wink一下就能齁死一片直男的甜妹。

最终你的视线定格在一处不自然的豁口，但并不太久，你就如同被灼伤那样颤着睫移开了目光。

明明是每处针脚都极尽“忠从”二字的着装，套在她身上却有些出乎意料的违和。虽然你也说不出到底奇怪在哪，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于是怀揣着“管你是啥甜妹，再甜难道还能甜过我们天然可爱小裁缝梅莉吗”的忖度，你内心如临大敌，表面却只是恹恹地抬头，向那位有些未受传唤就径自上前的剑术老师看去。

首先被你注意到的是她明朗的下颌线，然后才是半帘被棉纱眼罩与疏松刘海遮掩住的姣好的脸庞，那只被玩味地半眯起的蓝眸。它宛如镶嵌在这张脸上的一泊盐水湖，沉谧而安然。而这面湖，正若无其事地凝望你。

忒丝黛：日安，艾葛妮丝·莱艮芬德小姐。

她垂睫阖眸，在你面前两只手左右轻轻拎起并不繁复的裙摆，一只腿后点，另一只屈半膝向你告礼。遥远的阴影与吐息一并喷洒在你脸上，在来到游戏世界后你不习惯的仰视视角使你几乎疑心，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关系竟在你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调换。

忒丝黛：很荣幸见到您。首先，请允许我进行自我介绍。

然而她眉眼间并无显不臣之心，有的只是乏善可陈的坦然。面对这样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尽管是在游戏世界中把道德底线调整得极其低下的你，也无法狠下心来刻薄以对。

忒丝黛：我的名讳是“忒丝黛·威廉姆斯”，年龄23岁，性别女，身高174厘米，体重52.6公斤。

在藉由声音这一感官媒介猜想到你依然没从软沙发上站起身来时，她松开本拎着裙摆的两只手，向前一步，屈膝半跪在了你的跟前。这回从你的角度看，只能望见她薄绿的头顶。不知为何，你猜她的头发十分细软，摸起来应该跟丝绸差不多，竟不觉有些手痒。

艾葛妮丝等等，你在星期二出生的？顺便…这并不是西风骑士团的成员选拔，这些无关紧要的数据大可以不用这么详尽。

她头顶仅一枚发旋，大概只指甲盖那么大，在薄绿中略微泛白，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看来她脾气应该还挺好的，你按照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常识如是思索，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脾气不好。

忒丝黛：是的，据说我在周二出生。那么如您所愿，方便起见，您可以直接称呼我“忒丝黛”。就任期间，我将担任您的剑术老师。请多指教。

忒丝黛：至于我的剑术水平……还需麻烦您稍后亲自审核了。

艾葛妮丝（你不是都被迪卢克亲自选拔了吗，还搁这谦虚呢？差不多得了！）

你在心里被忒丝黛这太过妥帖、也太过虚伪的客气话气得暗笑了声。如果不是迪卢克不在时的喉舌与耳目——宅邸的管家还恭恭敬敬站在你旁边等待你的指示，你这时候肯定已经开始攻击酒庄主人稳定的选任能力，以及剑术老师的说话方式了。

艾葛妮丝（等等…为什么我会这么想？攻击性未免也太强了吧？）

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没有再接着做主线任务、去和艾葛妮丝留下的灵魂碎片融合，但你却下意识在某些时刻做出和你本身的思维模式并不相似的举动。

该说她给予你的影响痛切吗？

忒丝黛：但我必须事先知会您一声。就任期结束后，受迪卢克老爷之命，我将作为您的贴身女仆侍奉。请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还是该说，艾葛妮丝·莱艮芬德正在缓慢坚忍、隐秘地蚕食你，直至你的肉体变成供她随意占据的空壳呢？

艾葛妮丝（贴身女仆，那岂不是……一辆随身的自爆卡车吗！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去，做掉他”就行了。真是很方便啊。）

你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作为你接下来继续异世界生活的信条，说实话，你现在思绪一片混乱。但乱成一锅粥的大脑逃避“好好相处”四个字，先于你沉闷的肢体做出了回答。

艾葛妮丝受迪卢克之命……你是来监视我的？

话甫一出口，包括你在内的房间中三个人脸色俱都变了变。管家甚至扶了扶眼镜，然后掏出了前胸口袋里的手帕擦汗。撑着头满脸无语的你知道自己无意间酿成大错，但一言既出，再想解释也不过徒劳。

咬文嚼字，并曲解含义是你擅长的事情。但你擅长，却并不代表你要将你所擅长的无一例外地作为你伤人的武器。起码你平常鲜少这么做。

有句话是这样说，“没有天生的好人，只有受约束的文明者”。你平常偏偏就受自己那点单薄的道德良知约束自己。换言之，你虽然是反派，却也是有原则的反派。

除非有必要，否则你绝不做。

管家：这、小姐……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浸润在管家惶恐的眼神中，你不耐烦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笃定是艾葛妮丝本人或者系统007在任务奖励上做了手脚。如果是平常的你，绝不会这么冲动地口无遮拦。但显然灵魂碎片侵蚀的程度尚不深，想必扭转你的某些处事态度也需要长久的时间。

艾葛妮丝你别说话，让她说。

木已成舟，断没有收回成见的可能。你只好将继续偏听则暗的恶毒大小姐人设贯彻到底，虽然被迫，但这似乎与你本来的意图不谋而合。只不过对于忒丝黛，你原觉得不必急着给老师下马威，只须和她普通地相处就好。

你总觉得，困难线艾葛妮丝·莱艮芬德的主线剧情好像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而你亦受它裹挟，无力改变一二。

忒丝黛：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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