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医番外：知天命

『往昔系列』cp：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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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在父亲病逝后，伊莱捡到了一只受伤的猫头鹰。

善良的他将它带回了家。

莉迪亚见伊莱回来，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的跟前。她好奇地看着伊莱怀中受伤的役鸟：“这只鸟是哥哥带回来的猎物吗？”

“不是的，我在森林里捡到它的。”伊莱用草药给它治疗伤口：“它受伤了，哥哥要给它疗伤。”

莉迪亚半懵半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伸出肉嘟嘟的手指，她看着桌上放着的草药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

而伊莱也耐心地告诉莉迪亚草药的学名，还告诉她草药的疗效。

“草药可以治病！”莉迪亚似是明白了什么，她笑的灿烂：“那我以后要当采药人，给爹爹治病！”

伊莱看着她满脸天真的模样，有些心酸。

父亲他，已经回不来了。

而他的妹妹——莉迪亚，是收养的、是父亲抱来的孩子。

父亲曾对他说“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要尽到哥哥的责任”。

而父亲病逝时，为了不让莉迪亚难过，他只能谎称父亲生了病，去很远的地方治病去了。

……

【一】

一天夜里，伊莱做了一个梦，梦到它捡来的那只役鸟说：“你是命定之人，我将赐予你占卜未来的能力，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契约之人。当然，你只能看见近期将发生的事情。”

“你也有改写未来的能力，但每次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受到名为代价的诅咒。”

“……”

起先伊莱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后来却发现，他真的能看到未来的一切。

他看到了他的妹妹莉迪亚将死的未来。

——于是他改写了命运，付出了代价。

他失去了看见事物色彩的能力，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死寂沉沉，包括赐予他能力的役鸟。

……

在十年后，他终于在森林里与莉迪亚相遇。

那时他的世界终于遇到了唯一的一抹色彩，寻得了这世间唯一的一处生机。

这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二】

“你去哪里？”莉迪亚正整理着采药的箩筐，却发现伊莱背上了箭囊。

“我去打猎，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伊莱说完就准备出门。

他又想起小时候，每次他出门打猎时，莉迪亚都会甜甜地唤他：“哥哥，你去哪里？”

然后在他解释后，她会对他笑的灿烂：“哥哥要早点回来，莉迪亚在家里等着哥哥。”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莉迪亚连忙跟了上去，“你眼睛看不清，等会受伤了怎么办！”

“你看到那些血腥会受不了的。”

“我向你神发誓我不会。”生怕他离开那般，莉迪亚抓住了他的衣袖：“不然我就不准你去了！”

伊莱只能哄着她：“你乖……”

“哥哥……！”但是莉迪亚不吃这套。

“好吧好吧，倔不过你。”伊莱没办法，他牵起莉迪亚的手：“那你得答应我，不准松开我的手。”

结果到了森林里，本来伊莱要走在前面的，但莉迪亚却反而像是个大姐姐那般牵着他：“你小心一点，来，我拉着你。”

伊莱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有些出神。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

但是还是发生了意外。

在伊莱蹲下身处理猎物时，一只箭矢就射中了在不远处摘草药的莉迪亚。

她的胸口处顿时溢出大片鲜血。

“唔……”

“莉迪亚！”伊莱连忙回过头，在看到莉迪亚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后，他几乎是疯了一般飞奔过去。

明明就只松开了手这么一小会。

伊莱蹲下身，看着她胸口处的大片血迹，心猛地刺痛。

在付出代价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血的颜色了。

可是因为他能看到莉迪亚的颜色，于是她的血在他的眼里更为触目惊心。

伊莱感觉视野忽的朦胧起来，一滴泪水也就从他的眼角滑落。

这还是莉迪亚第一次见到伊莱落泪，她虚弱地抬起手，想要去擦他的泪。她无力地出声：“哥哥……不要哭……”

“不要叫我哥哥……”伊莱不顾一切地将她抱在怀里，他慌乱地捧起莉迪亚的脸庞，声音哽咽：“莉迪亚，我爱你，不是亲人之间的爱，是恋人的爱……”

“所以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失去你了……”

莉迪亚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晕了过去。

“莉迪亚……！”

“你哭什么。”役鸟扑打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肩头，它放下嘴里衔着的草药，无语道：“你不是能看见未来吗？你明明知道她不会死。”

伊莱没有理会，他连忙拿起草药治疗她的伤口。

后来莉迪亚痊愈后，伊莱也就向她坦白了一切。

“以后你会疏远我吗？”伊莱问道。

“当然不会，就算不是亲的，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

每当役鸟拿这件事打趣，伊莱都会说：“我本来是个很理性的人，但关于她的事，我总是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不过也算是借着那件事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了吧。”伊莱笑了笑，“因祸得福呢。”

役鸟翻了个白眼：“你表达了自己的感情没错，人家知道你喜欢她了没错，虽然她没有再叫你哥哥，但人家明显只把你当哥哥吧。”

“是吗？”伊莱挑了挑眉，“我不在意。”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他什么都不在意。

……

什么都不在意……吗？

【三】

那时候他们住在森林里的一个小村庄里，村民们靠打猎放牧为生。

于是就有一个牧羊人看上了他的莉迪亚，每次就借着羊羔生病来找莉迪亚，还唤她“小天使”。

“莉迪亚是采药人，不是兽医。”伊莱站在一旁，冷冷道。

男人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对莉迪亚谄媚：“小天使，你看你有没有时间……”

一边说一边还要去拉她。

伊莱也怒了，他所珍视的宝藏被人觊觎了，令人不爽。他毫不客气地拍开那个牧羊人的手：“别拿你那脏手碰她。”

莉迪亚也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伊莱一直都待人有礼、温柔和煦。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伊莱发这么大的火。

男人也不恼：“您是莉迪亚的哥哥吧？我是……”

“我不是。”伊莱不怒反笑，他打断道：“如果你的自我介绍是想粘莉迪亚的边，那还请您住嘴。”

“……”也许是伊莱的气场太强，那人的声音也小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您是？”

“我是她的未婚夫。”伊莱冷笑着牵起莉迪亚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他一字一顿：“所以，劳烦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家•莉•迪•亚了。”

在那次事情过后，那个牧羊人确实没再来找过莉迪亚。

但是伊莱却感到了危机。

莉迪亚总会长大的，如果他只保持着与她家人般的身份，她总有一天会嫁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奔向另一个人的。

可是他不能允许啊。

守了十几年的珍宝，他怎么甘心拱手让人。

……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处理这件隐患时，又一危机出现了。

那天莉迪亚格外的开心，她喊他：“伊莱！”

伊莱解开身上的箭囊，宠溺地看向她：“怎么这么高兴？”

“我找到能治你眼伤的办法啦！”莉迪亚指了指草药集上的药草图片：“生长在不归林里的三种草药——‘蔓花藤’、‘宝石草’、‘情丝草’，据说可以治好人的疾病。”

伊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女孩。

“不归林很危险，不要去。”伊莱拉住少女的手，他焦急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莉迪亚却挣脱开来：“我要去。”

“莉迪亚，你听话。”伊莱冷声训斥道。

莉迪亚听到伊莱训斥的话语，有些吃惊，因为从年幼时认识到现在，伊莱从来没有凶过她一次。

她握紧手中的草药集，转过身去：“只要能帮到你，再危险我也不怕。”

伊莱没有同意，于是莉迪亚整日郁郁寡欢，就好像看不见颜色的是她那一般。

“我答应你。”伊莱终于是松了口：“但是你必须得尽早回来。”

莉迪亚一扫眉眼间的愁苦，笑着扑了上去：“好！”

“你先别高兴的这么早。”伊莱抱着她，接着说道：“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伊莱神色晦暗：“回来之后，你得和我成婚。”

莉迪亚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可是我的哥哥……”

“你知道我不是。”

“……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

“我不是，我说了我不是！”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隐忍了这么多年，伊莱终于是爆发了：“你想用‘哥哥’这个称谓挡多久？我知道我很卑鄙，但那又如何？我向神明起誓，我对你的爱不假。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莉迪亚不可置信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而伊莱却将她抱的更紧，就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肉里一般。

“……”莉迪亚愣住了。

“吓到你了吧。”伊莱又重新挂上温柔的笑脸，他亲昵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却低沉冰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莉迪亚沉默了，许久，她终于是小声回复道：“……好。”

【四】

但不曾想，在她去不归林不久后，他就预知到了不明朗的未来，他急忙追出门去，可哪里还找的到莉迪亚的身影。

他心急如焚，而役鸟落在他的肩头：“知天命，随天命。”

但他没办法做到“随天命”，他天生反骨，于是他就在不归林的边缘地带住了下来，没日没夜地寻找莉迪亚的身影。

再次见到她时，她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莉迪亚了。

不再是那个去不归林给他找治疾的药的莉迪亚了。

可是他还是爱她。

他爱莉迪亚，不管是怎样的她。

……

是啊，他爱她，所以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代价。

他爱她，所以再一次将她放开。

“这样真的值得吗？”役鸟落在他的肩头上。

“为了她，什么都值得。”伊莱望着莉迪亚离去的方向，有些失神。

情丝草，又名情思草，它的花语，正是爱的代价、为情所困、爱而不得、周而复始。

他释然一笑：“这次的代价是什么……？”

“……这次的代价，是你不能再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眼睛。如果有人看到你的眼睛，那他将会遭遇不幸。”役鸟将一只眼罩递给他：“还有，你将永远失去预知未来的能力。”

“原来只是这样。”伊莱戴上眼罩，在发现自己还能看见事物后松了一口气。他突然想起什么：“那你也会离开吗？”

役鸟扬起头，看向远方：“我不会。”

伊莱笑了笑，至于占卜未来的能力，现在也已经对他无用了，收回去，那便收回去吧。

因为他知道，他会在某一天，在某个叫做欧利蒂斯庄园的地方，再一次遇到他的心上人。

这也是他所见的最后一卦。

命定之人，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人罢了。

知天命又如何……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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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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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笒（作者）：近4k字，这个番外是我好早前就写了的

菡笒（作者）：因为我伯外祖父去世了，星期日要去参加葬礼

菡笒（作者）：所以也没什么时间写文，最近也特别难过，好在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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