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范闲达成了互助协议,已经过去了几日,今日正是南庆使团入京的日子。
一众大臣都在乾清宫太和殿内规规矩矩地候着,等待着南庆使节入殿觐见。
南枝前方的王丞相突然出列,向高坐在龙椅上的战豆豆禀告道:“陛下,御林军转告,南庆使臣范闲立于车顶,插旗挑衅,何其放横悖逆,请陛下下旨,斥责这蛮徒!”
南枝闻言右眼皮跟着跳了跳,早该想到,沈重这中年叛逆的德性,就算听了她的话,也很是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劲儿。
这事八成就是沈重给范闲安排的下马威,结果范闲没按他的预想行事,反而让事态发展到了对北齐不利的境地。
战豆豆闻言,面色不改,只是淡定地手指轻敲了敲桌案。
这时,一名宫人急匆匆地入殿叩拜,奉上了一封边关急报,“启禀陛下,边关送来急报,南庆边军诸部同时移营,前压三十里,就停在边境线上了!”
此言一处,百官慌乱不已,议论纷纷。
王丞相也一脸犹疑,不再出言要求对范闲训斥。
南枝默默眨眨眼睛,乖乖,有个皇帝老爹给撑腰多牛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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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重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他还真是该信了楚南枝的邪,这范闲果真难以对付。范闲猖狂挑衅北齐百姓和武者,引来了九品高手何道人,可他又不能真让范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不然反而是他办事不力,恐会再挑起两国战事。
最后还得他亲自打点,摆平了前方来找茬的百姓和武者,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带着范闲进入太和殿,沈重没好气地瞥了旁边的南枝一眼。
南枝:???她还没鄙视沈重呢,这货竟然还倒打一耙!
范闲在一旁可没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依制上前行礼,并向战豆豆递交了国书。
战豆豆展开明黄色的国书仔细看完,又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范闲,最后问了一句与朝事无关的话,“范公子的书,写到第几章了?”
范闲怔愣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战豆豆。
身后垂帘听政的太后轻咳一声,打断了殿上官员的议论。
战豆豆瞥了一眼太后的方向,将国书放下,正声道:“今日就到这,众卿都退下吧。范公子,你且留下,陪朕说说闲话。”
南枝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退下时,太后却在帘后扬声道:“楚提学,你也留下。”
南枝闻言,止住了退去的步伐,挪步上前道:“是,太后。”
等众官员都退下了,太后也从帘后款款而出,走到了范闲的面前,“你就是南庆诗仙?”
范闲余光打量了一下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后,面容白皙风韵犹存,又有十分的威仪,鞠躬行礼道:“外臣惶恐,担不起诗仙二字,拜见太后。”
太后不甚在意地免了礼,“你可是与我朝第一才女楚南枝斗诗斗了个旗鼓相当,若你担不起诗仙,那她又如何算得上诗神?你大可不必如此谦虚。”
南枝看着范闲语塞的表情,心里也无奈了,没办法,当女人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说什么都能给挑出毛病。
没等范闲说出什么转圜的话,太后已经转身看向了战豆豆,“陛下想跟他聊些什么呢?”
“只是些许闲谈诗文,还请母后恩准。”战豆豆从龙椅上走下来,来到了太后的身旁说道。
太后笑得一脸和蔼,柔声说道:“你是皇帝,可以自己做主。”
战豆豆直视着太后,接着坚持道:“大殿威严不便交心,朕想出去走动走动。母后辛劳政事,还是回宫歇息吧。”
“陛下如此说,那哀家回宫便是了。”太后凤眼一眯,隐隐闪过一道厉光,“既然要谈诗文,那就让南枝陪同吧。他们两个人,一个诗神一个诗仙,再没有比他俩更厉害的了。”
说完,太后拍了拍南枝的肩膀,仪态万千地离开了大殿。
南枝:这剑拨弩张的对峙场面,大家都是奥斯卡影后的水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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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豆豆带着南枝和范闲缓缓地穿过曲折不尽的长廊,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人。
到了长廊转折的凉亭处,宫人迅速将座椅石桌上的灰尘掸去,摆上瓜果茶盏,点上雅致的熏香。
等宫人退去,战豆豆看着亭外的景色,扬声吟了半阙词,“拍栏杆,林花吹鬓山风寒,浩歌惊得浮云散。”
范闲在身后敷衍地鼓掌,拍马屁,“好诗句,好诗。”
战豆豆转身,看着范闲浮夸的表演,“拍朕马屁的人众多,拍得如此漫不经心,范闲,你是第一人。”
“外臣惶恐。”范闲鞠躬行礼道。
战豆豆心血来潮,为难范闲道:“那你倒说说,此诗好在哪里?”
“额……”范闲迟疑了一会,“外臣今日初见陛下风采,有些脑子迟钝。不如让诗神楚大人来点评一二吧。”
一旁忽然被cue的南枝:这老乡简直不能要了。
南枝信口胡说道:“这半阙词倒是完美贴合了陛下此时的心境啊。”
刚甩完锅的范闲,就被南枝的话又给惊了个半死。
在场都能听出来,这诗写的是战豆豆此时处境困难,但又有冲破太后控制的豪心壮志。
战豆豆不置可否,招呼二人一同坐下,转移了话题,“范公子一路北上,见我大齐风貌如何,可比得上你南庆?”
范闲闻言,大手一挥,一串恭维就冒了出来,甚至不惜贬低自家皇宫:
“大齐可真是山清水秀、物华天宝啊。我南庆简直和北齐没法比,南庆的宫墙都比这矮上许多,靠近水沟,尽是些马尿味。”
战豆豆从小金尊玉贵,倒从没听到过这样粗俗的话语,霎时间笑了,“南枝小师姑说你无赖,朕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范闲惊地差点被茶水呛到,眼角稍稍瞥了南枝一下,急忙否认道:“外臣可是正人君子,怎会如此评价?”
战豆豆也不废话,直接奔向了主题,“你和南枝小师姑说,要帮母后从我这小皇帝手里夺权,可有此事?”
范闲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枝,仿佛在看一个插了他一刀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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