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因为昨天熬夜导致精神不济,所以今天也没能开车上班。她和沈翊只能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北江市看守所。
看守所处在远郊,地理位置确实偏僻,来往车辆人员很少。
出租车司机也趁机提出一个双赢的想法,“这可不好打车,要不要等你们一会儿?不过得加钱哪。”
沈翊想想自己画画需要的时间不短,而且路边还停着几辆黑车,于是礼貌地拒绝了。
……
……
沈翊和南枝跟着女警来到女监区的谈话室。
在两人坐下没多久,褚英子就被带了进来,隔着一道铁栅栏和他们相对而视。
南枝打量着传说中用美色实施骗婚的女人,弯弯的眉,多情的眼,红艳艳的唇,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即便已经在这看守所里蹉跎了六年,却依然风韵犹存,眉眼含情。
褚英子看着沈翊显然非常感兴趣,甚至十分自然地忽视掉了旁边坐着的南枝。
她仔细打量着沈翊,嘴角抿出一丝笑意:“你长得真好看。我在这呆了六年,没见过帅哥,今天值了。”
沈翊轻笑了一声,“谢谢,你也很好看,严格来说是很美。左右脸完全对称,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均匀,你这张脸都可以去做古典雕塑的原型了。”
褚英子听了这样的赞美,眉梢都扬起了勾人的笑意,“之前夸过我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有你说的好。”
南枝坐在旁边心里又酸又闷,牙齿都要磨出火星子了,这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就互相赞美,言语调戏!!!
看到沈翊瞥过来的目光,南枝很快地扬起了一个僵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沈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飞快地掠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褚英子挑了挑眉,她坐在对面把两人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原来是有主的呀……
褚英子也没了再逗弄下去的兴趣,“说吧,找我干什么?”
沈翊摆好画板,铺上画纸,“想请你描述一下你同伙的样子。”
褚英子秀眉微蹙,语气十分不耐烦,“又是来画像的,画了那么多次还不够啊?好吧,我告诉你。”
“他长得像武侠小说里的绿林好汉,中等身材,中等体型,浓眉大眼还有络腮胡。”
南枝闻言嗤笑一声,“好家伙,他是不是还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啊?你喜欢的是《三国》里的张飞吧!”
褚英子的脸色一青,“你爱信不信,我从来不撒谎。”
南枝摊摊手,一副我静静地看你狡辩的样子。
眼看两位女士陷入了僵局,沈翊摸了摸鼻子,接过话茬:
“你和他应该不只是同伙吧,你刚刚说起他的时候,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位远方的情人。”
褚英子闻言,脸色变换了几下,故作无所谓道:“是吗?”
南枝已经不想再和这个蛇蝎女人虚与委蛇了,她看着褚英子眸光一闪:
“我说你这人可真是磨蹭,利索点不行吗?来,沈翊,我说,你画!”
沈翊虽然疑惑,但还是依照南枝说的话画了起来:
留着半长微卷的头发,刘海能挡住一只眼睛;颧骨微扩,眼睛狭长,眼皮一单一双;鼻梁中等,鼻翼不宽;人中有些长,嘴唇微薄……
随着南枝的叙述,褚英子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等沈翊画完,把画放在褚英子面前,褚英子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眼眶也开始通红,仿佛怀念着什么。
看到这个反应,沈翊就知道这幅画像是对的。
监审的女警见状,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褚英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幅画,“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样子的?”
南枝倚在座椅上,双手抱臂,“我是一名心理专家,我在你的心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看来你是真的很想他。”
“不过,等我们抓到他,在庭审的时候你应该能亲眼再见他一次。只是可惜,现在死刑都改成注射了,不然也许你还能和他一起被枪毙呢。”
褚英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都是一起死,还管怎么死吗?
既然画都画完了,南枝两人也收拾好准备离开。
临走前,沈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褚英子说道:
“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都会变得阴森可怖,那是因为他们从杀死别人的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
说完,沈翊又看着南枝,“只有拥有同样纯粹灵魂的美貌,才是真正永垂不朽的。”
南枝闻言,看着沈翊意有所指的眼神,脸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她一下子捂住脸,这眼神也太惑人了吧,都能拉丝了!
褚英子面容扭曲: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但倒也不必非要我吃这口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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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看守所外走的路上,沈翊没忍住好奇心,“你真的是靠心理学看透了褚英子的想法吗?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心理学?”
南枝心想这次一定要把刚刚输掉的一局给扳回来,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正好吗?你画像,我画心,我们天生一对啊~”
沈翊闻言挑了挑眉,眼神慢慢变得深邃无比,“嗯,你说的不错,我们正好是,天生一对。”
南枝惊得眼睛都瞪圆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狐狸。
草率了,没想到沈翊不是家猫,而是一只白切黑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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