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上元节,从黄昏开始,每家每户都会开始燃灯点烛举行祭祀活动,通宵达旦。
不仅如此,夜里会有格外热闹的上元灯会,街上燃灯、观灯、赏灯,更有夜市开设,还有瓦子杂技可看,可谓是“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支开”。
南枝和程少商虽在都城,却一直身处皇宫,从未见过此等盛景,用了晚膳便催着一家人出了门,到了最热闹的主街去。
主街正是热闹的时候,天上的星光和地上的各色灯光错落,人流如织,火树银花,天边甚至还飞了几个耀眼的孔明灯,摇摇晃晃地往高空飘去。
桑舜华看着一旁互相揽着叽叽喳喳一副欢脱样子的南枝和程少商,眉眼温柔地笑了笑:
“嫋嫋和枝枝这一身红裙衫好看,一样的花纹颜色,一样的款式,想来是宫里娘娘及笄那日送来的蜀锦裁的吧。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双生姐妹花,多好啊。”
萧元漪也正眼含笑意地侧着头看两个女儿神采飞扬的高兴样子,只是在扫到她们身上珍贵的蜀锦时脸色微微一变。因为一旁的程秧身上穿着的只是普通的蓝色裙衫,加上南枝和程少商自小在宫中长大,身上自带一股尊贵超脱俗世女子的气质,倒显得程秧格外不起眼了起来。
萧元漪心下一沉,倒是她之前疏忽了,没有注意到程秧的衣物,此刻显得颇有些厚此薄彼了起来。她为了场面不这么难看,上前几步牵起了程秧的手,轻声道:
“之前你在葛家,第一次来都城的上元节灯会吧,我带你们这就到处去逛逛,前面啊可热闹了。”
程秧被萧元漪如此温柔相待,心中一暖,便顺从地跟着萧元漪一起往前面走去。
南枝瞧见这一幕,心中没什么波澜,只是旁边的程颂和程少宫看不过去了,上前围着两个妹妹七嘴八舌地说着些安慰的话。
前面的萧元漪却忽然转过了头,一脸不解地问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阿母只有两只手,不牵着你们就不会自己跟上来了吗?”
南枝倏然一愣,和身旁的三个兄长姐姐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那个严肃古板的阿母吗?
许是瞧着他们呆愣的样子,萧元漪忽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说完话便拉着程秧先行往前面去了。她确实是想着学学宣后娘娘的做派,对这些孩子和煦温柔些,却没想到这几个孩子一脸震惊活似见了鬼一样。
桑舜华眨眼一笑,上前一手拉着一个少女,“走吧,没看出你们阿母她害羞了吗?走,三叔母还有两只空着的手来牵你们。”
于是,几人便一脸古怪地往前走去,跟在了萧元漪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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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这一件,南枝还能保持平常心态,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越发确定萧元漪突然转了性子。
一路上看过了好多顶坛子的杂技、敲鼓祭祀、耍流星的表演,前面便路过了一个首饰摊。
探子上摆卖的簪子虽然不名贵但胜在格外新奇精致,程老太太挑着一个大大的牡丹花簪子不松手,直往头上比划让自己最偏爱的三儿子看看怎么样。
萧元漪看着这些钗子也有了兴致,挑出了两支珠钗问一旁的程秧道:“这两只珠钗,秧秧更喜欢哪一个?”
程秧温婉羞涩一笑,垂眸道:“还是大伯母为秧秧选吧。”
萧元漪点头,便拿着两只珠钗在程秧的发髻边仔细对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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