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正午休整,车队停下来用些餐食,南枝逃也似的出了马车。
可等到吃饭的时候,程少商又亲亲热热地把楼垚拽了过来,五个人挤在一起用膳,期间程少商还多次被楼垚逗得哈哈笑了起来,眼瞧着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气氛越来越好,程止夫妇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而南枝,南枝她心里越发苦涩,就这么一次表白,阿姊就要把自己送出去了吗?
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南枝等楼垚吃完,就把人叫了起来:
“楼公子,还请与我在旁一叙。”
程少商看了看南枝,心下一哂,知道这是妹妹对她的关心,想要亲自去试试楼垚,便也不加干涉,随着两人去了。
楼垚跟在南枝的身后颇有些忐忑,他有种小动物般的直觉,总觉得南枝看着温柔可亲,可实际上却是个惹不得的厉害人物,更何况她还是少商的亲妹,与少商关系亲厚。
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之后,南枝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楼垚,嗯,还算不错,仪表堂堂,为了她阿姊也有勇气和毅力独自追随过来,起码对她阿姊的心是真诚的。
南枝的眼里浮上了一层笑意,试探地问道:
“我听说楼家内部其实不算太平,都是大房做主,你们二房素日被大房欺压,若是我阿姊嫁过去,还要和你一起受苦忍耐不成?”
楼垚呼吸一滞,连忙摆手说道:
“不会的!若是我能娶到少商,是定要疼她护她一辈子的,怎么会让她受欺负呢?”
南枝却并不赞同,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可是,你出力保护是一码事,可究竟结果如何犹未可知,就连你自己也不是没受过楼大夫人的压迫的。我阿姊和我自出生便一起在宫中生活,虽然最近回到了程家,但也从未受过什么磋磨,我不希望她嫁人以后反倒会遭遇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被困在内宅蹉跎了一生。”
楼垚抿了抿唇,眼神茫然了一瞬。南枝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他若是真的娶到了心仪的少商,就真的有能力保护好她吗?
南枝看着那懵懂无辜的眼神,心里突然愧疚了一下,她是不是把话给说重了?可事关程少商,这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
她清了清嗓子,又接着缓了缓语气说道:
“你呢,也不要说什么立马要去我程家求亲的话,等你真的有能力保护好我阿姊,我定然敲锣打鼓地欢迎你来上门求娶。”
“不过,在我看来,剜肉补疮不如釜底抽薪。你楼家大房已然跋扈惯了,你哥哥是个有本事的人,却也被大房压得入不了仕途。若是你们二房能分家出来单过,倒也不失为另觅一片广阔天地。”
楼垚闻言,惊得磕磕巴巴了起来:
“分,分,分家?!”
这个时代孝道大过天,随意分家是被人唾弃的,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清流府邸,分家更是有辱门楣的事情。
南枝叹了口气,对这个时代的规定唾弃了一下,接着道:
“楼老太公和老太君均已仙去,为何不可?难道你们二房舍不得楼太傅的荫蔽?”
楼垚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的!”
南枝眨了眨眼睛,瞧楼垚显然已经惊吓过度的表现,只能偃旗息鼓: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妨也和你大哥说说看。若是怕分家一事被大房钳制,可以来找我帮忙——”
南枝又看着楼垚懵懂的眼神,掰碎了给他解释道:
“我好歹背靠国师府,也算是有些手段的。编个什么你们两房相克的理由,让大房主动来和你们二房分家,心甘情愿地担下这分家的恶名也无不可。”
听到这话,楼垚是既惊愕又懵愣的,还能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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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南枝也放下提着的心,由着程少商和楼垚去接触,自由发展恋情。
毕竟,南枝觉得以楼垚大哥楼犇的才能和作风来看,定是会抓住所有能够让他出人头地,解救二房困境的机会的。她给了这个苗头,那楼家二房定然会想方设法抓住这个搞头。
南枝往回走时正路过侍卫和武婢休整的地方,一个身着盔甲,瞧着应是萧元漪麾下武婢的女子,正跳着一只娇俏灵动的舞蹈,唱着一曲陌上桑。
歌声美妙清婉,优雅动听,像是林中的百灵鸟。
南枝不由得驻足看了好一会儿,等人停下来才忍不住鼓掌赞道:
“你跳得好,唱得更好。你是阿母派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女子生得眉眼舒展,带着一股潇洒又青春的气息,嫩生生的年纪也不大。
“谢谢女公子的夸奖,我叫阿妙。”
南枝乐滋滋地牵起她的手,笑道:
“你能歌善舞,那我这一路上必定不会无聊了,便和你一起作伴吧!”
如此,就再不用回去马车里做她阿姊的电灯泡,被迫吃那些噎人的狗粮了!
阿妙惊喜地弯起了眉眼,就像是一个孩童一般纯稚。
作者:今天去医院,回来挺晚了,就先更这些日常更新吧,明天再开始继续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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