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舞等了半晌,没等到戒尺落在身上的痛感,却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敲击声,接着就是严嬷嬷的惨叫。
宋舞试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根横在她面前的擀面杖,擀面杖上还有一只莹白细腻的手,顺着手看过去,正是那喜欢压榨她的元南枝。
此刻元南枝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看着严嬷嬷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数九寒天的凉意,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恐惧来。
宋舞怔怔地后退一步,看着面带寒霜的南枝,心中却有些复杂。是这个瞧着就病怏怏的元南枝,出手救了她。
等宋舞回过神来再看场上的时候,才知道那严嬷嬷为什么会在惨叫。
原来是严嬷嬷朝她落下戒尺的时候,却被横亘而出的擀面杖给挡住了去路,许是严嬷嬷打人的时候力道太大,竟然被擀面杖给反震了出去,眼下握着肿成了红萝卜的手腕瘫在地上嗷嗷叫唤。
前面还威风凛凛地训斥她们,转眼就变成了毫无形象的市井泼妇,变化之快,让在场的众人都面露嫌弃。
南枝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严嬷嬷,慢慢收回了擀面杖。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反震之力,而是她在戒尺打过来的同时,不留痕迹地在擀面杖上施加了内力,没把这严嬷嬷弹出几丈远就已经是她手下留情了。
打量着已经扭了胳膊的严嬷嬷,南枝却没打算就此掀过,毕竟就算她放过这严嬷嬷一马,严嬷嬷怕是也要反咬她一口的。那倒不如,她直接把人给打压到底,斩草除根。
南枝上前一步,俯身直视着严嬷嬷,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好整以暇地说道:
“严嬷嬷,您刚刚说我们这些女眷还不配给人为奴为婢的话,是出自您的本心吗?”
严嬷嬷正痛地满头大汗,她这么些年来说句养尊处优也不为过,何时受过这等苦楚?现在听着南枝的问话,她几乎是想也不想,抱着反击的心态立马承认了下来:
“我说的话自然是出自本心,像你们这些顶撞教导嬷嬷,还要对我动手的顽劣女子,自然不配给人为奴为婢!”
“哦——”
南枝长长地叹了一声,直起腰来温柔地阐述道:
“原来,在嬷嬷的眼里,丹川主的母亲可以任由你羞辱,我这个金川郡主,即便是金川主的嫡女,也依然不如你们新川的奴婢。我们这么多的少主夫人,在您的眼里,怕是也算不上什么有身份的人了。”
说完之后,在严嬷嬷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南枝陡然转变了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和狠辣:
“此话,我定要上报给新川主和川主夫人,不仅如此,我还要写信告知我的父亲金川主。若是真的如嬷嬷所说,新川人人都如此轻视我们别川女子,那我们两川也就没有什么和盟的必要了!而届时,嬷嬷你,一个区区内务学堂的教导嬷嬷,也会成为两川开战的导火索,等逐步影响到其他几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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