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放肆!”
新川主狠狠地拍了拍桌案,吓得一旁伺候的大太监抖了抖,也不知道新川主是在气那口不择言的严嬷嬷,还是在生气这南枝郡主竟然拿着这话不放,还借题发挥告到了他这里来。
不过,眼下八川郡主和秀女都汇集在此一起施压的场面下,新川主只能选择针对那严嬷嬷:
“派人立刻把那内务学堂的严嬷嬷给拘来,孤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行事,大放厥词!”
身边的大太监刚要领命而去,南枝却突然扬声问话,打断了大太监的动作:
“主上,您这是怀疑我们几个儿媳联合起来说谎吗?哪里还需要问是谁给她的胆子?还不是内务学堂那些沉朽封建,贬低女人的规矩给的她这个胆子!”
开玩笑,等新川主把那严嬷嬷唤来,少不得就是一顿推诿,说不定到时,这新川主还能抓住空子,把事情都推到严嬷嬷一个人的身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南枝要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南枝说完话,不说大太监愣住了,那新川主也有些怔愣,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有人当面挤兑他的指令。
可他们新川有错在先,他还真怕他在端新川主架子的时候,适得其反地刺激了这几个少主夫人一起要回娘家。
于是新川主忍了忍,接着说道:
“可是你口中说的那些规矩,是我们新川祖宗一辈辈传下来的,你这是在质疑新川的规矩吗?”
南枝心中冷哼一声,这锅抛得够快,可是也得看她愿不愿意接!
南枝垂下眼帘,端正一行礼,把锅又严严实实地扣在了严嬷嬷的身上:
“南枝不敢质疑新川的规矩,南枝质疑的是这严嬷嬷凭着新川的规矩,竟就有底气,三番四次诋毁贬低我们其他几川的女子吗?可想而知,在新川人的眼中,我们其他几川的人,又是何等不堪的地位!如果非要说,严嬷嬷背后依靠的是新川的规矩,那我宁愿称之为新川多年的积弊,是足以破坏我们九川和盟的刀刃!可若是严嬷嬷依靠的并不是新川的规矩,那又是新川宫中哪个贵人呢?”
新川主闻言,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这南枝郡主不愧是金川第一个做女官的,竟有如此口舌之利。只要抓住罪魁祸首严嬷嬷,那严嬷嬷和她背后所依靠的规矩,甚至是川夫人和嫡长主,就脱不开关系。
可是新川主一言九鼎多年,也无法忍下如此的顶撞,他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南枝,总觉得今日这事情,八成也是她蹿腾起来的。不然,这些少主女眷,不会这么团结一致地来找他谈诉苦告状。
南枝察觉到新川主不善的目光,知道自己硬招已经足够,该是时候上软招了。
于是,她轻咳几声,单薄的身躯病弱不堪地抖了两下,声音也跟着悲戚飘忽起来:
“主上,您也有女儿,也与墨川有联姻之盟,等来日若是新川郡主嫁到墨川之后,也受到这般的屈辱,将心比心,您不会跟着痛心气愤吗?我们为人儿女,背井离乡来到新川,再不能侍奉父母尽孝,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更是多有思念。若是,他们知道我们如今在新川的处境,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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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李可音赠送的小花花,鲜花加更四章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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