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虽如此说,但齐衡却也无法不担忧:
“南枝,你听我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纵使你之前有天大的功劳,但是一旦担上了欺君之罪,那些朝臣群起而攻之,再加上天子一怒,结果是无法估量的。”
南枝看齐衡一张脸不知是急还是羞的,满面桃红,眼尾都染上了春色,更衬地她这个毫不在意的主人公有些过分了。
南枝忽而轻笑一声道:
“其实,我若是能在此时自己暴露出一个把柄来也好。朝中文武相争,文臣之流看不惯我这个功高震主的武将,早就去寻我的把柄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连什么我是天狼星、生来犯太岁,有碍国运的命格都捏造出来了,只等着哪日都倾泻在我的头上——”
说着,南枝冲齐衡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道:
“所以啊,我此时交了把柄,他们自然要竭尽全力地弹劾我,但是弹劾地越多越夸大其词,这事情就越会向文武相争上靠拢,我反倒会显得越无辜,届时民间的风声也会有所偏向。是以,一时的输赢算不得什么,釜底抽薪,成为最后的赢家,才是最紧要的。”
齐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伙子人竟然还网罗了什么天狼星的命格来妄图污蔑南枝?就不怕宫中的仙师一出手,这些人都得当朝打脸吗?
简直是为了把南枝拉下马,无所不用其极啊……
他得拿个小本本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挨个怼回去才行!
不过,齐衡面上认可了南枝的想法,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他都要和南枝一起面对这件事情的后果。虽然,南枝还没有答应他能与她并肩,但是——
只要没拒绝,他就权当是做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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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樊楼外停下了一辆雕花马车,一个戴着幕笠的女子从马车上急匆匆地走了下来。
她身侧的侍女小心翼翼道:“小姐,听那在盛家门房守着的小厮说,小盛大人正是来了樊楼,此刻正在二楼的厢房里。”
女子气闷地哼了一声:“我倒要去亲自问问他,究竟是要选我,还是选那个张扬跋扈的嘉成县主,亦或者是那,那李家的姑娘!”
说完,那女子拎着裙摆,挥退了身侧的侍女,气势汹汹地就找上了二楼的厢房。
这女子正是在吴大娘子马球会上对南枝一见钟情的荣飞燕,这些日子里,因着那桩求到了姐姐荣妃那儿的婚事,她简直成了全汴京的笑柄,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议论纷纷,都在明里暗里地贬低嘲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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