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王小石和温柔,又让人把薛西神带去见他的妻儿,南枝就往雷纯现今在细柳镇落脚的宅子那去了。
雷纯正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单裙,悠哉地煮着茶,仿佛在等着一位贵客。
待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正是三重一轻的暗号。
她抬头看向门口,嘴角抿出一抹笑意,“快进来吧,茶都煮了两遍了。”
下一刻门被推开,一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轻快地走了进来,又随手把门合上。她的瞳仁乌黑圆润,看向人的时候,像惹人怜爱的小猫,又像透着狡黠的狐狸。
南枝自觉地坐在雷纯对面的座位上,裙摆在身后划出一抹红色的花。她托着腮看着雷纯行云流水的点茶动作,轻轻笑了笑:
“啊,托你的福,我今夜不仅能喝到雷大小姐亲手煮的茶,还顺带挖了苏梦枕家的墙角。”
雷纯手下的动作顿住,蹙着眉想了想,然后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薛西神?”
南枝笑地一脸无辜,偏偏眼睛里又带着得意的神采,“纯儿可真聪明。”
雷纯没好气地看了南枝一眼,手上接着刚刚点茶的动作,“你啊,还真是会挑人,这薛西神早年也是个人物,不说自己武艺不错,就是在江湖上的人脉关系也不少。现在被你阴差阳错地挖了去,也不知道苏伯父心里怎么骂你呢。”
“不过——”雷纯又眨眨眼睛,笑得一脸狡黠,“还好挖的不是我家的人,那你就随便挖吧。”
南枝这下惊讶了,这雷纯竟然不护着苏梦枕了?
“啊?你不心疼你的情郎了?”
雷纯把点好的茶推到南枝的手边,“阿宁为我东奔西走,助我替他保住了白玉匣子,你挖了他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南枝看着雷纯嘴角的笑意,却忽然心下一阵警惕。要知道这雷纯向来护苏梦枕和护犊子的母老虎似的,现在这么好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打她什么主意。
于是南枝反客为主地问道:“这么说,我和苏梦枕相比,我才是你最重要的心肝宝贝喽?”
雷纯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南枝这么形容了,但依然小脸一红,霎时间美得像一朵绯红的芍药。
南枝被雷纯身上几乎满溢出来的爱情甜蜜给酸倒了牙,赶紧把手边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才把那股子酸意压下去。她此刻也终于琢磨过来,雷纯能拜托她的不过也就是苏梦枕的事情,其他的哪还有六分本堂的大小姐觉得难以启齿的事情了?
于是南枝叹了口气道:“你可是知道了雷大堂主和狄飞惊已经到了苦水镇的消息?”
雷纯心中的甜蜜即刻散去,这爱人和父亲相杀的局面总让她觉得苦不堪言,“主事那儿不小心说起,让我听到了。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谁死在对方的手里,我都无法接受。”
说着,她抿了抿唇角,“阿宁,我——”
南枝没等雷纯把请求的话说出来,“行啦,那苏梦枕肯定等在京郊苦水铺接应他那个白玉匣子。看在你这杯茶的份上,到时候我陪他一起去见他老丈人可好?”
闻言,雷纯立刻愁容顿消,虽然她知道这个相杀的局面依然不会结束,但是只要能无限期地拖下去,她就觉得还有希望。
雷纯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亲亲热热地抱住了南枝,声音软糯道:“阿宁,你可真好。”
南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雷纯的后背。
认识雷纯还是在京城天然居下的胭脂铺子里,本想着为了雷纯六分半堂大小姐的身份只熟识一二便好,却没想到后面竟越来越相熟了。
她也惋惜雷纯和苏梦枕之间,明明看得到惨烈结局却依然要苦苦坚持的爱情。结果就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拜倒在雷纯泪眼朦胧的恳求下。
到现在,她已经成了从王母娘娘——雷损眼皮子底下,给织女和牛郎——雷纯和苏梦枕的爱情里搭桥的喜鹊了。
南枝琢磨着,她现在应该是雷损大堂主最不待见的人之一了,看她估计就和看着拐带自家乖闺女不学好的该溜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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