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好,本就是个无情无义地人也罢,暗信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想讨回当初受的苦,他要那些道貌岸然的狗东西,都尝尝绝望得滋味,体会一下他是怎么过来的。
光信: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杀阿瑶了,对吗?
暗信: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了解我吗?所以问这话有什么意义么?
暗信:我有多恨天上的那群狗,有多恨你,你会不知道?
光信: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恨我,那哥哥可以死在你的手上,就当做把欠你的还给你,阿瑶是无辜的,别对她动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暗信:嘁~如果杀了你能解心头之恨,你早就死了不下一万遍,我现在要做的,只有得到肉身恢复全部法力,然后搅个天翻地覆,你的死对我来说不过沧海一粟,我要全天下,甚至是整个三界,都为曾经的我陪葬,我不会后悔,绝不。
暗信已然癫狂,仿佛世间万物于他而言,都不过是玩物,他就是要当着那些曾经为了这个世界而伤害他的神们,当着他们的面,摧毁掉这苦心经营了数万年的成果,没什么比这个更解恨了不是吗?瑶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她迟早都是要死的。只不过若是没有从李信身体中剥离这一出戏,若是不必非杀她不可,才能得到肉身,那他或许会留下瑶,让她生生世世陪着自己,可命运偏生最爱和他做对,那么既然如此,他就只能铲除一切阻碍。
光信: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收手了,那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可说了,再有十天,时间就到了,今晚我们做个了结吧,我不会让你伤害阿瑶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暗信: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啊,三万年前也是差不多的场景,看来我们真是注定对着干。
光信:我并不想,但三万年前你杀了那么多神,我不得已才出手,而现在,我只想保护阿瑶,她没罪,是你执迷不悟,她不该为你买单。
暗信:呵~虚伪,你现在的嘴脸,和那群狗东西当初说为了天下苍生,非除掉我不可时的模样,像极了。
暗信:但现在的我可不是三万年前那个我了,在李信体内我远比你修炼的时日要长,你斗不过我的。
光信:不试试怎么知道。
光信怎么会不知道,只怕暗信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法力也比现在的他要高出许多,不比三万年前自己本就天生灵力强大,现在他的起点就输给了暗信,扪心自问,他没有赢的把握。
但饶是如此,他也要殊死一搏,他所求不多,只想让瑶安好罢了,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李信和瑶的幸福,所以说什么他都要阻止暗信,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暗信:多说无益,让我瞧瞧你拿什么阻止我。
暗信挑着眉,眼底尽是轻蔑,先不说前一世光信运气比他好,自诞生之日便集齐天下之力,而他先是被浊气毁了全部修为,后来九死一生才炼化了浊气为己所用,实力上便受制于他。如今的情况截然不同了,他的运气比光信要好,先一步在李信体内苏醒,二十多年的蓄力,让他比光信的修为领先很多,这一次孰生孰灭,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手紧紧握着,隐隐透着冷汗,光信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事已至此,他们之间必然要开战。
深夜的寒风刺骨,庭院两道强光乍现,一时间将夜幕点亮如同白昼,时而金光粲然时而暗芒蔽天,那云端之上的一轮玉盘,竟分不出究竟是日还是月。
一声巨响震破苍穹,霎时间火光冲天,庭院被两股强大的法力所荡,四周燃烧熊熊烈火,而光信与暗信双双凌空而上,二人隔火相望,火光里他们的身影朦胧恍惚,额间、衣摆、唇角的血迹在火光中显得艳丽如霞。
暗信唇边勾着桀骜到狂魔的笑容,抬手,拇指抹了抹眼下的血,邪魅的将指头抵在嘴唇上,探出舌尖将指腹所沾染的血液舔舐到口中。
暗信:怎么?还要继续吗?
光信的右臂止不住的发抖,血顺着手流下来,已经染红了脚下的地面,原来他们的差距竟是这么大,三万年前暗信是不是也和他现在的心情相同呢,为什么他们一定非要自相残杀不可呢……但一切好像又都无从选择,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光信:你若不肯住手,那就继续…
暗信:哼,混蛋,既然你想死,那老子成全你,给老子死吧!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火势愈演愈烈燃起数丈高,整个庭院在瞬间全部被大火包围,在青蓝的火影内,暗信就是那鲜血与烈火淬炼的冷刃,瞳孔含霜,异常狠厉。
暗信的身躯凌空而起,飞身直上青云,皎白的月在他背后,将他拢在清辉里,身后一道暗影渐渐凝实,乍一看仿若一只凶狠的巨兽,正发出震耳的嘶吼,只眨眼间那暗影瞬间散开,万点寒芒朝着地面那单薄的身影袭去。
爆炸的声音响彻云霄,金色的身影抬手结印,闪着金光的屏障对上猛烈撞过来的流光,显得脆弱不堪。光信拼尽全力,在密集的光柱中破开一个缺口,掌中直直射出一道咒印,只见那咒印猛地击中暗信的胸口,与此同时光信的结界也彻底碎裂。一口热血喷出,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思绪开始游荡,耳边一片嗡鸣。
忽听一声如野兽般的长啸,墨紫色的光一闪而逝,天地骤然变色,待回过神之际,周围已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燎燎的火音。
足尖点地,暗信轻飘飘的落下来,凛然的五官冷如寒星,胸口处被击中位置的衣裳,焦灼在皮肤上,与绽开的血肉粘在一起,但他显得丝毫不在意,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早就在万年前就体会过了什么是真正的痛。他不禁嗤鼻,用指尖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狠狠拨下一块焦肉,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脚边的人,不屑的把指尖滴着血的东西,甩在那人身上。
暗信:你赢不了我,你早就不是三万年前的神了。
光信瞳孔涣散,躺在地上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双手摸索一阵,直到被火苗烫的刺痛,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空洞的双眼盯着天空,眼底映出一轮明月,他呼吸微弱断断续续,血还不断的从嘴角流下。原来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是这种感觉啊,不过…好像也没多疼,就是感觉好像除了思想是自己的,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概不听使唤。思绪又开始朦胧,看到了好多过去的景象,所以他当初也是这种感觉吗?是不是也感觉不到疼呢?原来快死的时候,感觉是被全世界抛弃了,怪不得那时候他的眼里没有痛苦,而是绝望又不解的看着自己,一瞬间好像全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真是欠了他好多啊,只是还来不及还,就又要欠他一次了。
光信:……我…咳咳咳咳……我本就…没想赢…赢你……咳咳咳咳咳…………
暗信:你什么意思?
光信:…对不起,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当初欠你的我没办法还给你了,对不起弟弟……
暗信:听你放屁!你做了什么?啊?!
暗信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回想起被光信击中的时候,那个咒印眼熟的很,不禁内心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光信望着天,眼里有无奈和愧疚,但更多的是平静,如同一汪死水般毫无波澜。他刚才用的是……戮罚咒,天界一门诡异的禁术,施咒之人需以自身精血为引,舍弃六道轮回,用身体和全部神识作为力量的交换,用于封印比自己强大的神魔,一经使用绝无回转余地,施咒人和被施咒人将同时永堕深渊,意识被封存在混沌中,永生永世受囚困之苦。他知道相对于永远被孤独和黑暗囚禁,死亡或许来的更加幸运,但他斗不过暗信,只能用这种残忍的方法,索性他们被封印在一起,注定是要纠缠不休的。不舍吗?当然也有不舍,那是他亏欠了最多的兄弟,用这样的方式,内心自然觉得受到折磨,可是总有一个人会是让你哪怕内心受到谴责,也要为她打破一切原则的存在。这辈子、上辈子,他都已经对不起暗信了,他不想再对不起瑶了,她该是他们的救赎,而不是暗信报复神的棋子。这一切或许早该在三万年前就结束的,被牵扯进来,她才是那个最无辜之人,若一定要有人背负罪责,就全都让他一人承担吧。真想回到当初还是灵珠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会爱、不会恨、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相互依靠彼此,一切闹剧由他们而起,也理应由他们结束,这也算一种圆满了吧,这次他们也算是重新回到从前了吧。
光信:……戮罚…咒。
暗信:戮罚咒!
暗信:混!蛋!老子杀了你!!
暗信当然知道戮罚咒,从天地初分之时便流传的一种法术,因过于阴暗而被封禁,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他没想过光信会如此狠,竟然对他下这种咒,甚至不惜跟他一起被封印。他不甘如此,那些恨,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他白忙了一场,到头来什么努力都白费了。就差一步……就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复仇了,光信竟然让他功亏一篑。
恨意瞬间侵蚀了理智,暗信的瞳孔泛起乌墨的光,嗜血的野兽一般盯着光信,猛地一脚踩上他的胸口,这一脚用了他全部的力气,本就被震碎五脏六腑的光信,只觉得那股力量险些把身体里破碎的东西都震出来,一口血顺着口鼻不断的涌出,止都止不住。
也就是与此同时,戮罚咒开启了,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暗信的伤口处,瞬间吞噬着整具肉身,灵魂被生生扯出来,疼的他几乎要跪地求饶,而同样灵体分离的光信,显得轻松许多,虽然也很痛苦,但他好像觉得这是一种解脱。好在痛苦只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混沌的漩涡在空中乍现,两缕孤魂被双双卷入其中,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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