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伦敦街头。
奈布时常暗自抱怨为什么现在是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英国的气候还不同于尼泊尔,往常这个时候他是不至于会被冻得有些瑟发抖的。但是他不能穿太多衣服,厚重的布料会阻碍他的行动。
他早早就出了门。两个暗杀对象的出行规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早出晚归,这意味着奈布必须要在他们离开之前埋伏好。他身上带着杰克的怀表,这样他就可以准确地把握时间。
目的地有些远,风也很大。奈布裹住外面的风衣加快了脚步。
直接藏于大门旁是不切实际的,奈布看到别墅的轮廓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就开始了警惕。贵族不是公爵,他们的守卫虽然很少甚至没有,但并不像公爵那样有权威,他们的住宅和常人一样有其他人家,也有来往的行人。
他拿出怀表,时间还早,他在别墅附近找了一处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地方站着。这个位置并不会被人注意到,但他刚刚好能看到大门口发生的事情。
一段时间后,别墅中走出来了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他带着礼帽,穿着暖暖的大衣,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她拽着他的手似乎在阻止他的离去,但男人还是很冷漠地甩开了她。奈布赶忙看了一眼档案——确定是暗杀对象后他缓缓向那里靠近 ——当然不是鬼鬼祟祟,他装作路过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向别墅,那个人走出来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奈布见状,确定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他意外地觉得那人的行径路线他有点熟悉——这不是去艾米丽的诊所的路吗?为什么和杰克的档案上写的不一样?奈布有些疑惑,他再一次确定了人员身份——就是他,没有搞错,但这一次,他注意到了名字:
“查尔斯·伍兹”
伍兹?奈布猛地反应过来,艾玛·伍兹小姐,正是在艾米丽的诊所工作。这人和她有些关系?
果不其然,奈布被领到了诊所附近,他连忙在拐角处停下并探头往外望,查尔斯进了诊所大门。奈布不能进去,他只能在外等待。
而此时,诊所内——
艾玛·伍兹:父亲,您...您松手!
艾米丽·黛儿:伍兹先生,请您冷静一下!艾玛只是来我的店里帮忙而已!请你不要误会!
万能龙套:查尔斯·伍兹:误会?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艾玛,你快点跟我回去!
艾玛·伍兹:不,父亲!求求你,让我留在这里!
万能龙套:查尔斯·伍兹:你别忘了你的职责!贵族小姐就要做贵族小姐该做的事!
艾玛·伍兹:该做的事?你是指要把我强嫁给那些有着上级爵位的人?父亲,我不是你的工具!我是不会同意的!
万能龙套:查尔斯·伍兹: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出嫁了,有什么不对?
艾玛·伍兹:你的目的只是单纯为了让我出嫁吗?父亲,你别再欺骗自己了!
嘈杂声隔着玻璃传到街道,一些来来往往的路人不禁朝里面张望。奈布在远处听不到声响,他急得攥紧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查尔斯拽着艾玛的手走了出来,奈布瞪大了眼睛,他看见查尔斯的脸上满是愤怒,一旁的艾玛抽泣着回头望,艾米丽站在门口,脸上也是有些为难的表情。她停在原地,看着艾玛的身影渐离去,也不禁红了眼眶。奈布想起之前库特与自己说过的:艾玛被送到孤儿院后被一家贵族收养。杰克之前也和自己提到过,她的家人一直不断的向他提出联姻,但他为了避免艾玛论为争取利益的工具而拒绝。现在查尔斯又被杰克划为了有通外嫌疑的对象,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始至终,这个查尔斯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争取最大的资本与权力,完全不管别人的安危。奈布愤怒不已。
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路过诊所时不禁往里面看了一眼,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透过玻璃正好对上了艾米丽的眼睛,艾米丽惊讶地看着他,而后他又将目光迅速移开。
奈布怒火中烧,他决定今天就找到时机手刀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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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中午。
奈布一路跟随艾玛和查尔斯回到了他们的别墅。奈布再次拿出了档案——难道今天查尔斯怡巧改变了自己的行程安排?这上面写的与他亲眼看到的根本不沾边。奈布只能心里暗自抱怨道自己运气不佳,他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别墅里的一举一动, 太阳光通过玻璃的反射有些明晃晃的,奈布看不清里面的事态,但他能清晰的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咆哮声——那是查尔斯的声音,与之伴随地还有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和类似于女人哭喊的声音。奈布紧皱着眉头,双拳握得嘎吱嘎吱直响。里面的嘈杂声经过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奈布就这样直待到太阳落山的时候, 终于等到了查尔斯再次走出别墅,这一次他孤身一人。奈布拿出雪亮的军刀,跟着他进了一旁的窄巷。
他跟的很紧,也没有让查尔斯发觉自己的存在。窄巷中只有两人交错的脚步声,夜渐深,昆虫的叫声隐隐约约开始出现,月色笼罩整个巷子,冰冷的光拍在墙上,一切都显得格外沉重与苍白。当奈布走到他认为不会有人出现时,他呼出一口气,按照杰克叮嘱他的方法挥起军刀,朝着查尔斯的脖子猛地一刺。
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凝固了,脚步声戛然而止,昆虫在这一刻也停止了鸣叫,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查尔斯一声惨叫。
他捂住脖子瘫倒在地,奈布没有给他第二次发声的机会,接着在他的喉咙再补一刀让他彻底没了声音。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连一分钟都不到。奈布站起身,呼哧呼哧喘着气,由于过度紧张和突然间的放松,肌肉间的伤痕又开始了细细碎碎地疼痛,傍晚的凉风通过窄巷变得猛烈无比,犹如刀片撕裂着他的伤口,疼,疼的他受不了,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来时的方向突然有人喊道:
“喂!你在干什么? !”
奈布一惊,他迈开双腿迅速向巷子深处跑去,他在衣兜里摸索着药瓶——由于事出突然,他打开药瓶后往嘴里倒了一堆药片,没有水他咽不下去,只能不顾苦味嚼碎之后将它们全部吸收。
但,恰恰相反,疼痛不仅没有减退反而出现了一阵眩晕感,他的脑海中闪过艾米丽的叮嘱——
艾米丽·黛儿:(回忆)切记,一次性服用不能超过五片,否则会起副作用。
但现在想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他放慢了速度,双手撑着墙面,强烈的求生欲望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脑袋。他的眼睛最后瞥了一眼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与明亮的月光,在一处人家的门前倒了下来。
他的眼皮很沉,伴随着脑海中杰克温柔的笑脸,他昏死过去。
但就在这一刻, 一个女人打开了门看见了倒在门前的奈布,她望了望四周,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跑步声,急忙招呼屋内的男人出来:
艾达·梅斯默:埃米尔,有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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