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场戏剧

奈布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他从杰克的床上醒来。身上那身紧实的衣服被换成了宽松的睡袍。柔软的丝绒布料轻铺在他的身上，他粗糙的皮肤接触着这些柔软的东西有些违和。奈布坐起身，房间空无一人。

他试图下床走路——但很显然，有些困难，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 外面除了佣人不见杰克的踪影。一个小女佣看到奈布走出来，连忙上去扶他。

万能龙套：小女佣：萨贝达先生，您醒了。

奈布被一个这样的小女孩扶还有些不知所措，被轻轻握住的手臂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万能龙套：小女佣：殿下出门之前特意吩咐过让我们煮汤给您，他说您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连早餐都没吃。所以我先扶您去餐厅吧。

奈布·萨贝达他吩咐的？

万能龙套：小女佣：是的，先生。

奈布冷笑一声， 这是英国绅士特有的风度？把人睡完之后又殷切地送上关心？他可不吃这一套。

不过一个伪绅士罢了。

奈布·萨贝达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现在恶心得什么都不想吃。

万能龙套：小女佣：但是...

小女佣看起来很为难，奈布强行把手臂扯了出来，然后强撑着身体自己回到了房间。

他瘫在自己的床上，手支撑着身体，喘着气。自己的力气跟不上让旧伤有些细细丝丝的痛感，他难受得满头大汗。

大门外出现了马车的声音，杰克走进庄园，小女佣连忙迎上去。

杰克：萨贝达先生醒了吗？

万能龙套：小女佣：是的，殿下。

杰克：那他吃过东西了吗？

小女佣的声音很慌乱。

万能龙套：小女佣：没有…殿下。萨贝达先生说，他醒来之后恶心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

杰克的眼神暗了下来，点点头就上了楼直奔奈布的房间。

奈布现在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腿耷拉在床边，他皱着眉头轻轻喘着气，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又睁开眼睛，可没想到下一秒自己的视野里就出现了杰克的脸。

他一惊。

杰克：小先生好些了吗？

杰克笑着问他。

奈布没有回答，他歪过头，让自己不去看他

杰克：要不要吃点东西？您已经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奈布还是不回答，杰克的笑意渐渐消退，他上前用手将奈布的头摆正，让他看着自己。

杰克：怎么不回答我？

奈布的目光很冷漠，冷冷地扎在杰克的眼中。

奈布·萨贝达不想说话。

杰克：亲爱的，我明白。但是你总要吃些东西的。

突然，奈布握住杰克放在他脸庞的那只手的手腕，狠狠地甩开。

奈布·萨贝达所以这是你们英国都有的所谓的“绅士风度”？真好笑。起开，我不需要你来关心。

奈布看着杰克，面前人的表情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愤怒并没有在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展现，但通过他的微表情和眼神，能看出来他此刻像下一秒就会置奈布于死地一样。空气中的玫瑰花香变成了一种犀利的血腥味，奈布吸吸鼻子，这味道让他难受，跟闻见艾米丽身上的医药水的味道一样难受，甚至更严重，这种程度已经远超强势，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杰克：但一切的源头似乎是您闯入了我的房间呢，小先生。

奈布·萨贝达我说了我是去找抑制剂。另外，看到了什么东西，我觉得我不需要说。你心里自然清楚。

杰克真正生气的点并不是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没有什么该不该看的，他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因为有些事情早晚要让他知道。不过，现在就让他发现了更好，他顺理成章地完成了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他真的生气的是他此时此刻在叛逆地反抗自己，他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杰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罢了，他决定暂时以退为进，毕竟，要塑造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可得需要些耐心。

杰克：小先生，那些事情，我想我应该和您解释，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位”跟您说了什么， 但我并不会关心。不过…我只是真的担心您的身体，而且今天的事确实是我有所冲动...真是抱歉，那是我不得不选择的办法。

杰克轻轻扶着奈布让他坐起身，单膝下跪，轻抚着他的手，用种真诚的目光望着他。

奈布盯着他，又变了一副样子，和之前一模一样。直觉告诉他这是杰克的伪装。他在心里轻蔑一笑， 好吧，你喜欢演，那我就陪你演。

奈布·萨贝达...好吧，公爵殿下，私自进入你的房间，也是我不对的地方。

杰克微微一愣，这么容易就哄好了？不过他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很高兴。他站起身扶起奈布。

杰克：那我们去餐厅？我刚刚回来也没有吃晚餐。

奈布·萨贝达你去哪了？

杰克：当然是参加会议。因为会议缺席我还被陛下批了一顿...不过没关系，一会儿跟你说件事。

奈布·萨贝达什么事？

杰克：很重要的事。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好消息，因为你要有任务了。

——————

餐厅很安静，只有杰克和奈布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着。杰克吃的很少，他看着奈布狼吞虎咽，表情很欣慰。

奈布喝了一口热汤，他缓了一下，拿起手帕随意擦擦嘴，问杰克：

奈布·萨贝达说吧，什么任务？

奈布的表情很严肃，每次他提到正事的时候就会一丝不苟，这是杰克很欣赏他的一点。

杰克：好。任务很简单，之前我跟你提到过我时不时会在议会里进行一些“大扫除”，之前我也会指定某个人做这些事，而现在你更能胜任这项工作。

奈布·萨贝达“大扫除”是指？

杰克：处理掉有通外嫌疑的议员。

奈布·萨贝达又让我去杀人？

杰克：(轻笑)雇佣兵不都是做这个的？

奈布·萨贝达…好吧，什么时候去做？人数大概多少？

杰克：这件事并不着急，等时机成熟时我会把他们的详细信息全部给你。毕竟这种事必须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不能打草惊蛇。

奈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奈布·萨贝达我明白了。那这段时间需要我做什么？

杰克对他笑笑，笑容中藏着意味深长。

杰克：既然是秘密处理，你需要学会“完美犯罪”，这是值得钻研的艺术，所以将由我亲自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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