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步作一步冲上前去,扶起地上的鹿柒:“鹿柒!!”我的声音响彻半个医院,心急如焚,我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痛哭着直到失身声都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我,我把她抱了起来,还好是在医院,医护人员很快赶来了,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我眼睁睁看着我怀里如同受伤小猫般的鹿柒被医护台上担架床,然后迅速被推往手术室,我跟着担架一路狂飙,直到手术室门外我才被医生拦在门外。
以至于忽略了我最爱的鹿玫,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可我没法回去找她把她抱在怀里,关切地问她有没有被刚才的突发场景吓到,也不知道她在无菌室外怎么样了。
我甚至忘记了手术无关人员不能进入手术室,只知道自己挣扎着要进去陪着鹿柒,然后被护士暴力地冷漠拒在门外。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我才有些清醒过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傻事?简直丧失了理智。
我在门外焦急的等待,这种焦灼的心理,仿佛比那次在鹿玫手术室外还要焦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鹿玫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啊。
可我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害怕鹿柒会死掉,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就像小孩害怕失去糖果一般……
“鹿柒……鹿柒……”我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害怕她的离开,现在才发觉一小时前斩钉截铁的决定是多么愚蠢!
真的很害怕自己会为此付出代价,更怕要鹿柒来承受这些痛苦。
一两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室的灯依旧没有灭,我心里慌了:鹿柒,你一定要挺住,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心里默默为她祈祷了无数次。
或许真的是苍天听见了我的祈祷又或许是心疼鹿柒的命运多舛。
手术室的灯戛然而止。
我赶忙跑上前去,由于动作太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医生,她没事吧?!”我拉住医生的手,就像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
“这个女生是有福的,很幸运,孩子保住了,还好医院在附近,要是晚半分钟,估计连大人的命都保不住了。”医生欣慰笑道。
我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身子骨很虚了,在此之前你们给她抽血的行为简直荒唐至极啊!再不能出现这些行为了!”对方突然严肃起来,一字一顿说。
“是是是,再也不会了。”我连忙应答。
“我……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我小心问。
“可以的,不过不能打扰她太久,只能你一个人去。”
…………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鹿柒床前。
短短三四个小时,鹿柒掉了好多头发,她睁开眼睛看我,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我见状连忙上去,握住她的手,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没事,你慢慢说,我在听。”
我的语气极其温柔,想平常和鹿玫说话一样,是鹿柒很少听见的。
没想到就这一句,让鹿柒红了眼眶:“妈妈,我想妈妈了……”
我听见了,我把她扶起来,将她身后的枕头靠起,让她躺在我怀里,我看见她干涩到发裂的嘴唇,煞白无比没有一点血色!
我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替她拧开瓶盖,送到她嘴边,慢慢喂她喝下去,看见她的嘴唇渐渐得到了滋润我才关切问道:“柒柒,想妈妈了是吗?
她点点头,眼角又噙出了泪水,这一次我没有厌烦,只有心疼。
鹿柒年幼丧母,仅与一个嗜酒成性的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又好赌博,经常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赌博十有九输,他父亲每次一回家就摔开鹿柒的房门,一把把她捞起来,上去就是几个巴掌,拽她头发,也不管女儿是否在睡梦中,无论鹿柒怎么哀求,他父亲都不会在意他的感受,好在鹿柒感受不到疼痛,不会痛上加痛,而他父亲只是抓住她的软肋就破口大骂:“赔钱货,就是因为生了你你妈才走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天天赌博输钱,过着这苦日子?你不是感受不到疼吗,被我打几下怎么了,让你长长记性!”
鹿父的恶语如惊雷般贯彻在耳边,在小小的鹿柒心里种下了敏感的种子。鹿父经常摔东西,家里值钱的不值钱的都给他摔了,鹿柒拦也拦不住,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躲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捂住耳朵听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些都是鹿柒亲口和我说的,她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她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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