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师长。”吴哲晗放下电话，转身走向指挥所外面，带着最新的战况向赵嘉敏报告，她不停的抽着烟，疲惫的双眼布满血丝，远处的炮火声早已稀疏，她呆呆的望着远方，似雕塑一动不动。

“老赵……前线基本上停火了，英军看来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你看，是不是让部队休息一下？”吴哲晗蹲在赵嘉敏身边，轻声开口。

“……好啊，总算是分出胜负了，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赵嘉敏随手将烟蒂扔下，带着沙哑的嗓音问起吴哲晗。

“目前还在统计……不过初步看来，阵亡不下1500人，小鞠那边恐怕也是这个情况。唉，不过我们都没有25师惨，冉蔚那里怕是伤及元气了，接下来还会有几场恶战，我看得向国内求援了，我们现在只是一时占据先机，等英国人明白过来，一定要加倍报复的。”说起这些，吴哲晗一脸忧郁的神情，时不时叹着气，同样满怀复杂的凝视远方的群山。

“让104团和116团去前线吧，换下减员严重的部队，继续盯着英军的动向，我相信他们的忍耐就要到极限了。”赵嘉敏听到吴哲晗的报告，只是略微思索片刻，随即下令道。

“好，不过我看……下面的仗更艰难，英国人不会轻易投降，他们必然顽抗到底，啃下这块硬骨头，我们自身的损失也会很大……”吴哲晗明白，双方都在强撑局面，这样的劲敌，果然名不虚传，可第10师的家当都十分宝贵，她不忍再见到任何损失。

“来吧，都来吧，我不相信我们的士兵还不如一群岛民，还有，全帝国，乃至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我们看，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要赢了这场战争，日后中南半岛就再无大战爆发，帝国也能少流血，可是现在……我们只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上阵了。”赵嘉敏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说着，远处原本阴霾的天空，乌云也越发密集，闷雷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场大雨迫在眉捷。

远在帝都的莫寒，正一脸忧郁的坐在办公室当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巨幅世界地图，手却一直在一摞文件纸上轻轻推敲，看起来心事重重，满怀对战局的担忧。帝国军队在泰国歼灭了英军第三师大部和众多法军部队，本是大功一件，但是自身也同样惨重伤亡，英国人不会善罢甘休，缅甸、马来亚和印度还有大批驻军，一旦增兵泰国战场，帝国军队的优势难保易手他人，想到这里，莫寒心头的隐忧更加沉重，更何况东南亚还有为数众多的英国海军，这支力量不可小觑，对于帝国的将领来说，危胁无处不在。

“院长，您还在担心泰国的战事啊，这次我军能够重创英军第三师，已经实属不易。”冯晓菲观察到了莫寒细微的心理变化，小心翼翼的劝说着她，给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茶杯中续上清茶，她的目的很简单，她要让莫寒清楚，自己所思所想，其实是徒劳无功。

“能够这样，固然很好。不过我只是担心一点，如果在印度的英军第7装甲师和第70步兵师调往泰国的话，老赵他们的压力会更大……”莫寒微微摇头，又带着哀叹的口吻继续说道，“当年在阿拉曼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英军第七装甲师和70步兵师阻断我们的去路，我们也不可能会退回突尼斯。将埃及拱手让给英国佬！想不到冤家路窄，这次他们居然就在印度，不过生气也无益，我此刻最怕这支军队突然出现在泰国，那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不幸啊！”

“嗯？怀瑾啊，有事吗？”冯晓菲还在思考怎么回应莫寒的话，此时张怀瑾手中抱着一沓报纸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莫寒见状，随即唤她进屋。

“院长，这是段大队长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您昨天吩咐她去买的《国民日报》。”说罢，张怀瑾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但是莫寒却显露出一脸冷漠的神情，伸手去接过报纸，匆匆看了几眼，又转手扔在一旁。

“不用再看了，《国民日报》社除了乐观的态度值得称赞，其余的一无是处！他们肯定又在描写军队在泰国如何得胜，如何大败英法军队，这些我都看够了！”对于新闻报道中报喜不报忧的行为，莫寒早已深恶痛绝，这样的新闻，她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院长……这个……属下今天早上倒是看到一条新闻，说英国提出要与我们暂时休战，并择日派代表到帝都来商议和谈之事。”张怀瑾见莫寒表现冷漠，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又追加了一句。

“哼，和谈？我看他们分明是想借和谈之机暗度陈仓，把驻印度的部队悄悄调入泰国，以图对我军发动新的攻势，将我军歼灭在泰国境内！”英国人的雕虫小技，莫寒自然一目了然，毫不掩饰的揭露出来，发表了几句感慨，莫寒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追问张怀瑾，“对了，怀瑾，我给你的那些书，你都读完了吗？”

“哦，院长推荐的书籍，学生当然一直都在仔细研读，这些天都在思索其中的内容，多谢您的关怀！”张怀瑾十分恭谦的回答道。

“这么说你一定有所领悟了，不妨说来听听。”听到张怀瑾的回答，莫寒顿时来了兴趣，显示出很兴奋的神情。

“学生最近读《孙子兵法》和孙子吴起等人的传记，倒是有些感悟，尤其是《孙子兵法》当中的《虚实篇》，其中几句话，学生觉得很有道理，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 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 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战国之时，魏国趁机围攻赵国都城邯郸，以求灭称霸，赵国求救于齐国，齐王以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率军救赵 ，趁魏国都城兵力空虚，引兵直攻魏国。魏军回救，齐军乘其疲惫，于中途大败魏军，遂解赵围。学生观此战法虽为冒险激进，但不失为良策。”面对莫寒的好奇，张怀瑾侃侃而谈。

莫寒笑着听张怀瑾说着内心所思所想，频频点头示意，却发现她的眼神余光一直放在地图上印度次大陆上，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

远处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莫寒的思绪，冯晓菲急忙跑过去抓起电话听筒问道:“喂，这里是院长办公室，你是哪位？”听筒传来的，却是一阵嘈杂的背景声音，冯晓菲觉得不对劲，立即将话筒交到了莫寒的手里。

“我是莫寒，哦，段艺璇啊，出了什么情况？”莫寒立马听出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院长……出事了！我现在就在学院南门附近的酒吧里面，现在有一群炮兵学院的学员，和一群英国侨民发生了冲突，引起了斗殴事件！”段艺璇大声喊着，显得十分焦急。

“你说什么？警察和帝都警备军哪去了？没有人管吗?”听到段艺璇的这番话，莫寒异常生气，在这种敏感的时候，首善之区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顿时大为光火。

“警察眼见他们是军人，而且是陆军大学的学员，根本就不敢管！至于警备军……我刚刚看到了警备军的卢静中校和洪静雯中校，卢静带着部下也跟着学生们参与其中了，旁边一帮德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搅进来了，现在都乱套了，您得想想办法啊！”段艺璇极为无奈的回答莫寒的话。

“警备军的人跟着学员一块胡闹？他们是不是疯了！以为自己是干什么的，愤青吗？堂堂军人，成何体统！你不要走，我马上就去处理！”说罢莫寒恼怒的放下电话听筒，转身就对身边的冯晓菲和张怀瑾下令，“你们马上集合警卫连和教导连，去把那一带封锁起来！把所有闹事的军人都给我带回来！就说是我的命令！谢蕾蕾和刘力菲管不好自己的部下，我就让军事法庭替他们管！”

“是，院长！”两个人听到命令，浑身上下一瞬间被注满了精神，小跑着离开办公室，不多时她们就按照莫寒的命令，将一众军人带了回来，她没有马上处理那些学员，而是走到了卢静等人面前。

“你就是卢静？”莫寒没好气的开口发问。

“是又怎么样？你是谁？凭什么把我带到装甲兵学院，你这是越权！”卢静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莫寒，顺手整理一下身上的军服。

“我比你大两级，自然有权力约束你的行为！你们身为帝都警备部队的军官，就是这么维护帝都治安的？见到军人斗殴，不但不阻止，还煽风点火，你觉得很自豪是吗？！”卢静满不在乎的态度，更让莫寒气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的盯着卢静的双目，提高了自己的声调。

“我们的行为对不对，有宪兵监督，什么时候轮到教书匠多管闲事了，可笑！”卢静马上针锋相对的回应莫寒的话，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屑，她不相信一个手中没有兵权的准将，敢把自己怎么样，她觉得莫寒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而已。

“小子，我看你还年轻，所以不和你计较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你们警备司令部的谢司令，也和我一起去过V国战场，回去好好问问你的长官，也许你的想法就会改变”莫寒本来已经怒不可遏，她很想送给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军官一记耳光，可她还是强压怒气，反而笑了一声，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卢静听到她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为之一变，这自然逃不过莫寒的眼睛，她马上抓住时机，开始教育起卢静，“你们身为军人，在公共场合殴打外国侨民，这是要引起外交危机的，帝国现在就在和英国交战，你们这是火上浇油。”

“英国人本来就欠打，再说了，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那些英国佬喝了点酒，就开始吹牛，看见身边的陆大学员就是一顿骂，用词还很难听，说我们塞纳军人只会虚张声势，当年在北非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是野蛮人会用枪罢了，在泰国战场上早晚被他们全歼，学生们一时气愤，就和他们对骂，后来情绪激动就打了起来，我本来不想动手，可英国人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气人了，我没忍住，就也跟着学员们打了那些侨民……不过我认为我没做错什么，在塞纳的土地上还敢如此嚣张，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卢静虽然平复了一下情绪，可依旧难掩自己的愤懑之情，手中的

拳头还是紧握着，不曾松开。

“倒是有些军人的血性，可惜你用错了地方，酒吧不是战场，用不着你在那里宣扬国威！就冲你的态度，你今天不用走了，还有跟着你的这些人，都留下吧，我管饭了！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谢蕾蕾，让她亲自过来认领自己的部下！”莫寒听着卢静自我主张的一番道理，哪里可能认同，只是轻笑一声，挥挥手，大步匆匆走远。

与处置卢静时的雷厉风行不同，洪静雯因为在酒吧里面没有过多参与这次闹事，所以莫寒没有过多的难为她，批评了她几句，就把她打发走了，她无奈，只好先行回到警备司令部向谢蕾蕾和刘力菲说明情况，另想它法解决这次意外事件。

“司令，司令！大事不好了！”洪静雯在楼道里面飞奔着大喊道，快步冲进了转角处的指挥室里。此时的刘力菲、刘倩倩正在与谢蕾蕾一同商议帝都周边的防务安排。

“奶盖，你乱喊什么呢？没看见我们忙着呢？还有，注意你的军容！”见洪静雯军帽歪戴，军装领口的风纪扣也没有系好，而且大呼小叫的乱闯指挥室，刘倩倩心中隐隐有些不快，摆了摆手，喝止了洪静雯的言语。

“司令、副司令、参谋长，不好了！闹闹……闹闹被人抓起来了！”洪静雯没有理会刘倩倩的训斥，大声的说着这件突然发生的意外。

“呵，笑话！她身为警备司令部的团长，除了最高作战局的特别行动部队，在这帝都里面有谁敢抓她？而且她也没犯什么错，怎么会被抓起来？你是不是出去喝了两杯酒喝晕了?”听着洪静雯的回答，谢蕾蕾笑着反问道，在她眼里，这些话就像是天方夜谭，毫无根据编造的一般，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司令，这是……是真的，同时还有很多人被带走，他们的臂章显示，这些人都是陆军大学装甲兵学院警卫连和教导部队的人。”洪静雯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装甲兵学院教导部队？哦……是莫寒的部下，不过她抓卢静干什么？咱们G集团军和她莫寒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再说她之前还把阿月给放回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眼见洪静雯的种种表现不像是在开玩笑，谢蕾蕾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不过究其原因，她始终想不明白。

“今天……今天我和闹闹去酒吧里面喝酒，有一群陆军大学炮兵学院的学员和英国人有些口角，继而打起来了，闹闹看不惯那些英国人嚣张跋扈，就……”洪静雯不敢再往下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轻声细语的嘟囔，“司令，我听他们说，明天要把闹闹送去军事法庭，这……这会判什么罪名？”

“判什么罪名？擅自调动部队，知法犯法，******毙她都不为过！”谢蕾蕾一拳打在桌子上，恼羞成怒的说道，和自己相随多年的部下居然惹出这样的乱子，她一时间不免气愤，她在内心责怪卢静行事不周，逞一时之勇，坏了军规国法。

“但是还是要想想办法，得把闹闹在上军事法庭之前给捞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什么办法？莫寒的为人你们应该清楚，她向来就是软硬不吃！”谢蕾蕾虽然和莫寒不算特别熟悉，但是也算是有些了解。莫寒一向是吃到嘴里的不会轻易吐出来，自己能不能把卢静保释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我们还是得试一试，如果莫寒真的把闹闹送去军事法庭，恐怕我们几个也难辞其咎。”刘力菲拍拍谢蕾蕾的后背，安慰性的劝说着谢蕾蕾。

“哎，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谢蕾蕾摇摇头，脱下了身上的作训服，换上常服，拿起军帽缓缓向门外走去。

谢蕾蕾她们三人收拾妥当，备了几份礼物驱车匆匆赶往装甲兵学院，汽车走到门口，她们看见综合大楼前停着一辆专车，而莫寒的副官冯晓菲，正悠闲的站在车门附近游走，但是却并未见到莫寒的身影。

“属下见过谢司令、刘副司令、刘参谋长!”见到谢蕾蕾三人匆匆赶来，冯晓菲急忙笑着上前敬礼问安。

“冯副官，你们莫院长呢？我有急事找她!”谢蕾蕾也礼貌性的回礼，没有啰嗦，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莫院长啊，在楼上换衣服呢。可能这会儿不太方便见您”冯晓菲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大楼，对于谢蕾蕾的来意，冯晓菲自然非常清楚，所以她早就奉莫寒的命令，故意要演一出戏给谢蕾蕾看。

“换衣服?莫院长是要出门吗？”谢蕾蕾立马追问她。

“是的，今天上午在学院附近的一所酒吧里面，有一伙陆大的学员和英国侨民发生口角争端，还引发了一场打架斗殴事

件，院长命令要把那些学生绳之以法。这不，要亲自去军事法院一趟。呦，洪参谋长也在啊。”冯晓菲注意到了站在刘倩倩背后的洪静雯，说着看了她几眼，洪静雯也急忙拉低帽檐，大气不敢出，就低头站在那里，冯晓菲见状轻笑了一声，换了口气说道，“你不用害怕，上午的事情，您没有参与，我们自然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况且……现在中央警备司令，副司令和参谋长都在这里，我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动手抓人！”

冯晓菲的一席话，顿时让谢蕾蕾，刘力菲和刘倩倩感到脸上无光，但也只能赔着笑回应她，“冯副官，我真的有些急事，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不会耽误院长的工作，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切由我谢蕾蕾来承担。”

“那……您就稍等一会儿吧，我上去通告院长说。我想，您三位的面子，她还是会给的。”说罢冯晓菲转身迈入大楼，走向莫寒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冯晓菲按照莫寒的命令，邀请谢蕾蕾等人到办公室细谈。但是正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的段艺璇不断的向她招手，好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情。

“谢司令，院长办公室在顶层左数第五间……而且，院长吩咐属下还有点事，您请自便，自便……”说罢，冯晓菲拔腿便往远处跑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冯晓菲跑到段艺璇面前，连忙问道。

段艺璇指了一下远处，有些紧张的说道：“有人要闹事，扬言要打进咱们学院，还要活捉院长！”

“啊？”冯晓菲听罢震惊不已，没时间考虑是何方神圣口出狂言，但是莫寒的安全首先是最重要的，她打算直接跑回去掩护莫寒暂时撤退隐蔽。

“诶，你干嘛啊?”看到冯晓菲这就要走，段艺璇赶忙拉住她。

“有人要谋害院长 你还在在这嬉皮笑脸的，段艺璇，你到底哪边的?”冯晓菲十分焦急的随口回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一脸着急的冯晓菲，段艺璇狂笑不止，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一群新兵蛋子，怀瑾已经带着兄弟们都给收拾了，现在都在操场边上蹲着呢。”

“那就赶紧送交中央警备军和宪兵处理啊!”冯晓菲越听越糊涂，她不明白段艺璇到底意欲何为。

“如果我告诉你，来闹事的就是警备司令部的人呢？上午抓的那个叫卢静的，是中央警备司令部第二旅的团参谋长，他们团长和旅参谋长不服，带着一帮人要来跟院长讨个说法。还没进校门，又过来一群拉偏架的，好像是第一旅的人。结果就干脆都收拾了！我在想，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和院长说，谢蕾蕾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段艺璇说着，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情感，这件事实在是滑稽，让她忍俊不禁。

“这样吧，我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院长。你回去看好那伙人，另外……让怀瑾注意一点，好歹都是友军的高级军官，要友善对待，别让她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冯晓菲思索片刻，叮嘱段艺璇道。

此时的操场角落里面，G集团军的一票中高级军官，都被强制性的要求蹲在一个角落里面，虽说张怀瑾已经派人疏散了四周的学员让他们不要围观，但是依然有大量的学生在附近游走，显然这样的西洋景，学员们从未见过，好奇心抵不过她的劝阻。

“我说张连长啊，你看是不是先把我们几个给放了？我们可是专程过来劝架的，是站在我们司令和你们莫院长那边的，你得把事情搞清楚，这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在V国的时候，我们见过面，一起打过仗，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陈珂一直不停的对张怀瑾示好，因为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堂堂一个上校旅长，落魄到被当成关在动物园里面的动物一样被人围观。

“我说陈珂，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就这么坑队友是吧？”陈楠茜闻听此言，立刻带着怨恨的语气喝道。

“你拉倒吧！要不是因为你跟卢静瞎胡闹，我们几个至于被人扣在这里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人丢的不够，打算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啊？！”一旁的第二旅旅长左嘉欣一脚将陈楠茜踹翻在地。

“诶，蒸蛋！蒸蛋！你怎么了?”角落里面的左婧媛发现身边的郑丹妮一脸忧郁和苦恼的蹲在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眼眶边上像是梨花带雨的沾着几滴泪珠，她拿起一根树枝捅了捅郑丹妮的衣袖问道。

“能不能不要烦我，我已经是第二次被俘虏了！还都是被自己的友军！我还怎么回去带兵见人?啊——”郑丹妮说到这里，一把盘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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