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迟

张九龄看到小姑娘早已泪流满面，顿了顿，为她拭去脸上的泪。

张九龄:“张九龄:是个俗人，无欲无求，除了陈楦。”

这是张九龄第二次正式意义上的告白，是需要陈楦一辈子铭记在心里的。明明是该开心的话，可他的一字一句，还是犹如一声声利刃剜在陈楦的心里。

陈楦:“九龄。”

小姑娘带着哭腔，温柔唤了张九龄一声。

张九龄将陈楦扶起来轻轻拥入怀里。

张九龄:“乖，我们不哭了。”

这才发现她身体还是发烫的，早知道那些话会让小姑娘哭，他就说那些长篇大论了。到头来，心疼难过的还是自己，折磨的还是自己。

陈楦摇摇头，紧紧搂住张九龄。

陈楦:“我来的好迟，真的好迟。”

她是被父母从小宠到大的，即便到了学校也有张九龄护着，哪里受过什么委屈。谁都逃不过习惯，可久而久之陈楦心里便会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

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罢了，只不过是因为张九龄所有无条件的偏爱，才让陈楦有了那种错觉。

张九龄宠了自己二十多年，可每每面临他的真心和付出，她回报给张九龄的又是什么的。

那些自认为的喜欢，原来和张九龄的喜欢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他为了自己实在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直至今天陈楦才知道那段张九龄暴瘦的日子到底是有多么难熬。

谁又能想到呢，那样一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少年，竟然会为了自己放弃过去的一切。

从前相声被落寞，陈楦搞不懂张九龄凭什么要拿着爱好去做事业。后来随着社会阅历逐渐丰富，年少那些错误的想法都被抛掷脑后。

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张九龄，似乎从来都没有对张九龄说一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可又凭什么，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张九龄一个人替陈楦抗下的，可对他造成最大伤害的那些言语，竟然是出于自己。

还记得那时候张九龄笑着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开专场，你会不会坐在台上，听我说上一场相声。

她没有回答。

原来最值得期待的光明和未来一直都在自己跟前。

陈楦:“对不起。”

这句迟到了许多年的对不起终于被陈楦说出来了，心里的大石头突然释然。

张九龄:“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乱想。”

陈楦:“对不起。”陈楦:哇哇哭个不停。

陈楦:“张九龄，对不起。”

张九龄没说话，此时此刻他只想亲吻他的小姑娘。

犹豫了半晌，只能勉勉强强亲了亲她的手心。

张九龄:“楦楦，何必抱歉呢。那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从来没做错过什么。起初相声这条路却是很难走，我也确实迷茫过一段时间。可在这个行业最难走的那年，你还是鼓励我很多很多。”

陈楦说不出话，即便她想收回那些廉价的泪，可大脑从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张九龄:“我说真的，我的小姑娘没她想的那么不堪。”

自从张九龄说完那些话，陈楦的内心已经设定了无法原谅自己的程序。

张九龄:“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刻，你都没有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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