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倚椅而坐,眼神凝视前方,脑海中思绪如浮云般飘渺不定,他向宋亚轩娓娓道来关于马辰一事所有,字里行间透露着深沉与凝重,宋亚轩则是静静聆听着,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在必要时轻声回应。
马嘉祺:“你信命吗?”
宋亚轩:“我信命。”
马嘉祺:“我不信命。”
宋亚轩:“所以你功成名就,而我只苟且在这个花店当中,不信命的人往往都更出色。”
马嘉祺嘴角轻扬,他转过头,透过摇曳烛火凝视宋亚轩,橘黄色光辉洒在其侧脸上,马嘉祺不禁在心中感叹,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与世无争、纯净无暇的人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往往成为主导,欲望野火在眼中熊熊燃烧,难以掩盖,而宋亚轩的眼神,却如同清泉一般清澈透明,毫无杂念。
马嘉祺:“其实我很羡慕你。”
宋亚轩:“每个人都有本难念的经书。”
夜色已浓,雷声滚滚,暴雨如期而至,滂沱大雨疾落在窗棂之上。
马嘉祺静默片刻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如同古老琴弦上滑过的风,带着岁月的沧桑。
马嘉祺:“我自幼家境贫寒,父母日夜操劳,只为将我引领至更为顺畅的人生道路,正因如此,我才不懈地努力攀登高峰。”
宋亚轩:“现在的你对得起你所有的努力和爱你的人的付出。”
马嘉祺:“但愿吧。”
宋亚轩:“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不甘平庸却又不肯努力,像你这样坚韧迈向目标的寥寥无几,而最终能在没有任何人脉与家底的情况下获得成功的更是凤毛麟角,你很出色同时也很幸运。”
马嘉祺:“那是因为那些人尚未面临绝境,未曾体验过退无可退的境地。在我年少时,我父亲受人欺诈,成为了高利贷担保人,到了后来那人逃之夭夭,留下我父亲独自面对追债人,那些人时常上门滋事,甚至打断了我父亲一条腿。”
听到此话宋亚轩脸上浮现出淡淡悲悯,他深知世间众生皆有前尘旧梦,每一段往事都如浩瀚星海,蕴藏无数故事,有些故事如蜜糖,令人回味无穷;而有些则如同巨石,让人不堪重负。
人一出生便被放置在这条荆棘之路上,不进则退。
马嘉祺的话如潺潺流水,源源不断地倾诉着过往岁月,宋亚轩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马嘉祺,如明月守护繁星般守护着这份珍贵的坦诚。
宋亚轩:“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仅还清巨额债务,还让你的父母过上了更好生活,你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你自己的骄傲。”
宋亚轩轻身起立,将今日新植于沃土之中的风信子握于手中,来到马嘉祺身前,缓缓蹲下身来。
双手捧着这一小盆花儿,眼中熠熠生辉,含有清澈光泽的同时还有些许感同身受。
马嘉祺:“这是.....?”
宋亚轩:“风信子,我最喜欢的花,剪断腐旧之瓣,便可迎来新生,送给你,也许你过去的人生是灰暗的,但好在你走过来了,就像这窗外暴雨,来临时带着席卷毁灭之势,但它总会停,天...也总会晴。”
马嘉祺眸子蒙上一层水光,这打心底的温暖除去家人以外再没人给过他,而如今,在这清凉的雨夜,相识不过短短一日的宋亚轩,却给了他一束柔亮的光。
马嘉祺:“谢谢你,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宋亚轩:“宋亚轩:。”
马嘉祺:“我是马嘉祺:。”
宋亚轩:“你就是马嘉祺?”
马嘉祺:“....你知道我?”
宋亚轩话语戛然而止,想起贺峻霖先前提及过一个名为马嘉祺的人对宋彦廷格外关注,原来贺峻霖口中那位年少有为之人就是他。
马嘉祺:“怎么不说话了?”
宋亚轩:“啊...没什么,听过你的名字。”
马嘉祺还欲说些什么,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望着来电显示,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轻触接听键,耳畔传来女人啜泣声。
宋亚轩目睹马嘉祺神色逐渐凝重,直至眼眶泛红,内心不由得随之紧绷,电话挂断的瞬间,马嘉祺毫不犹豫站起身。
宋亚轩:“怎么了吗?”
马嘉祺:“...小辰,走了。”
宋亚轩霎时茫然无措,不知何以回应,虽说生死有命,然临其境时,谁能坦然以对,眼见马嘉祺毅然决然冒雨疾行,宋亚轩情急之下,紧随其后。
宋亚轩:“雨太大了,你心情又不好,太危险了,我来开车。”
马嘉祺内心虽有拒绝之意,但宋亚轩的话不无道理,心急确实容易出错,二人共登车舆,宋亚轩轻踩离合,右手挂挡,顷刻间车身如飞,破空而去,也幸得宋亚轩久居南岸新区,深谙其地理脉络,原二十分钟的行程,竟硬生生缩减半数。
抵达医院之后,宋亚轩很有分寸,并未与马嘉祺同行进入,而是在门口与其道别,随即冒着大雨独自召车离去。
马嘉祺目送宋亚轩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但仅在瞬间便恢复如初,随即转身匆匆向医院内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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