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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惟安穿过石板路,贺家小院就在巷口。
院子不大却看得出被主人精心打理,整洁干净,边上还栽了几棵桂花树。
她还记得外婆很喜欢做桂花糕给她吃。
而那桂花香,贯彻了她整个童年的回忆。
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家的方向。
临近暮色,贺惟安的外公——贺涛,正弯腰把院中央晒得一些煲汤用的滋补药材收起来,放进厨房储柜,然后顺便处理晚上要煮的菜。
外公:“今天买的芹菜不错,还挺青嫩。”
外婆:“早上刚从地里摘得,当然新鲜。”
外婆李慧芳瞧着也不错,边对老伴叮嘱,边把削好皮的山药切成小段。
外婆:“呆会儿你让囡囡多吃点,可不许老纵着她挑食。”
推开屋门,厨房传来熟悉的絮叨声,让贺惟安慢慢停住了脚步。
李慧芳系着围裙,手上还洗着新鲜的猪骨头,听到门口动静,忙从灶上探出头来。
外婆:“囡囡回来啦,饿不饿?桌上有水果糕点先吃着垫肚子。”
外公:“别听她的,囡囡餐后再吃。”
旁边忙着切菜的贺涛不赞同老妻话语。
外公:“乖昂,快到饭点了,吃了又该吃不下晚饭了。”
李慧芳暗暗瞪了贺涛一眼,引得那人也抗议似的吹胡子瞪眼。
外婆:“别理你外公,身体要紧。”
她这宝贝外孙女风一吹就倒的脆弱小身板可轻易饿不得。
手里的排骨被切成小块,与旁边碗里的山药块放在一起,李慧芳复而又抬头笑着问:
外婆:“外婆:今晚给你炖山药排骨汤怎么样?”
贺惟安:“好啊,外婆做什么都好吃。”
贺惟安笑着看两老小孩拌嘴,上前轻轻靠在外婆身边,如过去一般握住了那双长满厚茧的手。
外婆:“就你嘴甜。”
这话对陈淑兰来说比吃了蜜还甜,眼角皱纹都眯成了一条缝。
外公:“厨房油烟重,囡囡先去写作业吧。”
李慧芳赞同的点点头,她拍拍外孙女的手背,让贺惟安先去客厅休息,开饭了叫她。
贺惟安:“好。”
苏瓷静静看着前面并排的两道身影。
微微佝偻背影,没有了年轻时的挺拔,却依然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地。
上辈子临死前,她唯一遗憾就是没能见外公外婆最后一面。
她给外公外婆留了足够钱,也托人安排好了他们往后生活,撒谎说她去国外治病留学了,国外手术治愈率高……
也不知道她死后,他们过得好不好。
书中并没有描述。
或许上天让她重来一回,就是让她有机会弥补曾经的遗憾吧。
静待片刻,贺惟安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精致的眉眼微微皱在一起,看了眼外公外婆后,她转身上楼来到了房间。
卧室床边梳妆台有些年月了,还是她五岁生日时,外公亲自画了图纸,找镇上有名的木匠打来的。
贺惟安摸了摸上面的细腻花纹,然后拉开了镜子右下方的小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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