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灵滋生于人的信仰,力量强与弱都得靠着信仰加持,和精怪有所不同。
精怪修炼到一定地步能幻化出人形,大多躲在深山老林,要不就是去寺庙进修,每日听高僧诵读经文,对于修炼很是增益,几百年后或许能遇到机缘飞升位列仙班;刀灵只是灵,无形无根,神智相当于三岁小儿,脾气也大。虽然能替人消灾纳福驱鬼镇邪,但并不像精怪那般有神通。
沈司煊把刀灵想的过于神性化,认为它无所不能。
锦央戳破他的幻想泡泡,让他现实一点。
所以——沈司煊在仓库找到那把古刀时,心里过了一句:刀灵也不是那么厉害嘛。
他拿起古刀往客厅走,走着走着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连人带刀直接扑在了硬实的地砖上,摔得他呲牙咧嘴的。
他往身后看:“什么东西绊小爷?!”
空荡荡的,全是玻璃幕墙的反光。
两年前,沈若苏买了下了这栋别墅,按着自己的意愿从上到下都改了一遍。在客厅开了个侧门,用玻璃幕墙设计出来的长廊连接了十几米远的仓库。美观是美观,一到夏天那简直是光污染圣地。
他小姑净想些奇奇怪怪的房屋构造,只要有阳光投射进来,就刺眼得很。
四平八稳的走路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摔倒?
沈司煊把视线移到古刀上,眯了眯眼,难道他刚才在心里吐槽的那句话被刀灵知道了?这么神的么?
沈司煊眼珠一转,又在心里想:堂堂刀灵,还得需要凡人供奉,要脸不要?
紧接着,刀灵就像是回应他一样,刀身瞬间变得千斤重,沈司煊刚站起来直接被沉得趴下,下巴硬生生的磕在了地面上,他都怀疑会骨裂,他敲着刀柄吱哇乱叫:“还真是你干的啊?要不要这么小心眼,我不就是在心里说了你那么两句么?”
“嗷——”
后背好像被人狠狠地拍了一掌,连带着全身跟针扎试了的疼。沈司煊都快哭了:“刀灵大哥!不是,刀灵大姐!不是不是,刀灵祖宗!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只要来我小姑家我都给你上几炷香,保证诚心诚意的供奉你,我从此以后不说你坏话还不行么?”
玛德,都怪他多嘴想要试探灵不灵,试探到自己身上可还行。
然而,并无卵用。
痛感直接从三级变到了六级。
沈司煊满头大汗,那种疼描述不出来,感觉内脏都在跟着疼,他咬牙:“我发誓!”
几乎是这三个字刚落下,沈司煊就像是获得重生般轻松,他只顾着喘气,没看见他身上突然闪出了一点蓝光,落入了刀身中。
哪怕是恐吓出来的信仰那也算信仰。
刀灵开心了,自然不会为难他。
沈司煊很神奇的感知到了刀灵的情绪,他默然:“......”
这大任,还不如降给别人呢。
他实在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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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央向梁艺中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梁艺中给她批请假条子的时候问她:“你干什么去?”
她回了个笑:“回趟酒店,落东西了。”
结果她刚到酒店,就被前台人员给拦了下来。
锦央不解:“怎么了?”
酒店大部分的房间都被剧组包圆儿了,是酒店大客户,平时一些酒店吃食都是免费的,也算是给大客户的特殊待遇。
剧组的场务人员有上百个,接待他们的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上百个人当中的锦央。
眉眼精致又高高瘦瘦的,留着狼尾,在人群里过于耀眼。
当然,还有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孔雪霏,漂漂亮亮的让人不注意都难。
孔雪霏在走廊晕倒,是酒店人员看见帮忙叫的救护车,因为长时间缺氧导致休克,幸好救护车来得及时,要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这几天都得在医院治疗观察。
前台人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姐姐,她听了经理的吩咐,只要看到一个剧组场务人员回来就得拦下来,毕竟叫救护车是酒店人员帮忙叫的,住院的钱也是酒店人员自己掏的,于情于理都得帮人家拿回来。
前台小姐姐说了一下事情经过,看着锦央的眼睛下意识的脸红,她抿唇,有点难以开口:“所以这钱?”
人是在他们酒店出的事儿,但怎么会缺氧得问当事人,可现在当事人昏着呢,他们又不能去问她要钱。
孔雪霏的手机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医院联系不到孔雪霏的家人,只好拖着酒店的关系让他们问问剧组。
前台留的是剧组剧务负责人的电话,打了好几遍没人接,只好在门口堵人。
剧务的工作量比场务的工作量要大很多,像协助导演工作、检查场地、监督催场、协调部门工作等等。
当时梁艺中有事儿没过来,正巧剧务负责人在,留了负责人的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当然打不通,一般工作时间很少有人看手机。
更别提忙得要死的剧务。
锦央利索的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纸和一只黑笔,写了梁艺中的电话号码,塞进前台小姐姐手里:“打这个,问他要。”
前台小姐姐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愣:“...好的,谢谢。”
锦央顺嘴回了句:“不客气。”
前台小姐姐脸更红了。
怎么...这么帅啊?
这怕是得吸引不少广大女性同胞吧?
前台小姐姐满心的粉红在看到手里的黄纸变成了疑惑——不是,这纸咋那么像电影里写符咒的黄纸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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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央不知道自己在前台小姐姐心里已经有了个吸引女性同胞的定位,她只知道自己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剧组和酒店来回就得将近二十分钟,现在又浪费掉了五分钟,她乘坐电梯到了三楼,刷房卡进了房间。
和早上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就是放在房间不同位置的三角符都裂了。
这个阵法没名字,她自己闲来无事琢磨的,没想到对付连形体都没有的黑气这么管用。
孔雪霏几天前扔掉的佛牌确实是仿制品,连阴牌都算不上,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儿,但搁置了太久,又在古玩街那种地方,人的欲念贪婪潜移默化的都被带了点邪性的佛牌吸了进去,生成了黑气。
它需要夺舍才能活,只不过隔段时间就得换个躯体。
黑气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躯体,从佛牌里出来一直跟着孔雪霏,但它无处可藏又怕锦央,只好躲在墙壁里不敢正面动手。
白天两个人一起工作,晚上一起回来。它实在等不了了,就在半夜的时候吓唬孔雪霏,让她的恐惧达到顶峰好趁虚而入。
锦央当然不可能让它得逞。
所以她今早来来回回的走就是为了布个既能伤到它又不能让它逃跑的阵。
这种程度的小东西用不上开坛做法也用不上踏罡步斗,那都是教派的传承,她用了也不合理。
她伸手敲了敲墙壁,“兄弟,出来吧,躲啥呀?”
毫无动静。
锦央叹气,从大衣兜里又掏出一张黄纸,只不过不是空白的,上面有用朱砂画的纹路,她随手一扔:“速请无常——”
符纸在空中燃烧殆尽,随着最后一点火星子消失,房间骤然变暗,阴冷感无处不在,穿着黑色西装活像个保险推销员的男人凭空现了身。
在他的右侧,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
锦央眨眨眼,惊奇:“呦,没想到把您二位请来了。七爷八爷近几年可安好?”
被称为七爷的男人是白无常,俗家姓名谢必安,八爷自然就是黑无常,范无咎。
她只是请无常来,没指定这两位无常头子,毕竟管辖区域不同,她也不知能请来哪个无常——请这两位来也好。
“自是安好。几年未见,女公子画符的功力见长。”白无常不像传闻中的面容惨白,口吐长舌,他清润的模样仿佛是从古代走来的翩翩公子,但再怎么好看,也没办法掩盖他周身的阴气。
锦央笑笑:“多谢七爷夸奖。”
黑无常没开口,只是抬手对着墙壁那么一拍,那团黑气直接就被吓得跑了出来。
然后瑟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
白无常眯了眯眼:“好强的欲念。”
“我没有趁手的法器,收不了它。所以才请无常前来。”请到这二位也不是第一次了,沈司煊曾经看见的两个黑不溜秋的人就是这二位,那时候地府还没有统一的制服,只规定了黑色,看着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实则分辨不出来哪个无常归属哪个区域——因为无常太多,都是看衣服划分的。
后来还是沿袭了原始风格:白的就穿白的,黑的就穿黑的,手底下的小无常也都一眼明了是谁的阴差。
这二位是老熟人,锦谭术在世时经常与这二位有往来,大抵都是送些厉鬼,让地府月末冲业绩。锦央也不矫情:“地府净欲池对它是个好去处,总不能让它在人界作恶。”
净欲池,顾名思义,洗净欲念的池子。
是这种有了意识想要害人夺舍的欲念最好的去处。
“明白。”黑无常也是个清冷帅哥,他甩出铁链,末端是锋利无比的弯钩,他勾住那团黑气,对着锦央点了点头:“我和老白先行带它回去,多谢女公子。”
锦央:“客气。”
白无常走之前,看着她说了一句话:“女公子,万事随心而为。”
旋即,阴气弥散。
锦央在原地站了有十几秒钟,轻声:“我会的。”
——
秦:有关玄学知识我都是查资料加上自己编造,不要较真,谢谢支持。此文重剧情哈,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我拿来用练灵异向的文笔的,不知道会写到什么程度。文里的宁宁我尽量让他掺和到每个事件里面去😂现实的宁宁我希望他一辈子平安健康无灾无难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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