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的理智上是理解文帝的所为,毕竟越家为了文帝战死了多人,小越候是如今唯一一丝血脉了,而他也没有直接参与当年之事。
但情感上接受不了,他骑着马,在郊外跑了一圈又一圈,天上下着濛濛细雨,直到他浸湿了衣裳,才慢慢回到何府。
彼时,天色已黑,霍君华早已入睡,唯有何昭君从时间上推算出了凌不疑今天去做了些什么。
知道文帝对小越候惩罚的她,担心凌不疑,尚且还未入睡。
听到屋外的动静,她披起外裳,就见到身形狼狈的凌不疑。
何昭君快擦擦,怎么不坐安车回来,外面还在下雨,伤风了可怎么办?
伤风发热在这个年代足以要人性命。
凌不疑接过仆人手上的布巾,擦拭掉脸上的雨水。
凌不疑:无事,昭君不必担心。
何昭君白了他一眼,扭头向仆人吩咐道
何昭君去煮一杯浓浓的姜汤来。
何昭君凌子晟莫要仗着身体好就胡来,厨房一直烧着热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她推搡着凌不疑,凌不疑却一动不动像根柱子使得矗在原地。
何昭君怎么了子晟?
凌不疑的个子很高,比许多人都高,也比生为女娘的何昭君要高上许多,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何昭君。
凌不疑:昭君是在关心我吗?
夜色如墨,房内并不亮堂,只有昏黄的烛火微亮,而凌不疑背对着光,何昭君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何昭君知道他今天是受到打击了,毕竟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对文帝一直抱有希望,将文帝当成了半个父亲。
可文帝今天的举动无疑是伤到了他的心,现下他正是内心脆弱的时候。
原著里关心他的小女娘,因为何昭君的缘故已经成功嫁给了他人,而凌不疑又不能向状态不好的霍君华诉苦。
只能自己消化,一念至此,何昭君抿嘴一笑
何昭君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凌不疑猛地抱住何昭君,汲取她身上的体温,朋友吗?只要她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朋友也行...
何昭君身形一僵,正想将他推开,却感受到脖颈处湿漉漉的,她分不清是凌不疑从外面带来的雨水还是流下的泪水。
她想起被灭的霍家满门,不由想起了阿父阿兄死时的情景,犹豫了一会儿,她两只手臂环住了凌不疑,轻轻地说道
何昭君子晟,别怕,我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们拥有相似的经历,她能理解对方这种报仇无望的心情。
感受到他的回抱,凌不疑拥抱得更紧了,像似要将她揉进骨血。
何昭君子晟,这样下去会着凉的,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你先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去我屋内说。
已是深秋,深夜自然是凉的,何昭君的屋内炭火充足,她是从心底将凌不疑当做亲人好友,并没有注意一个女娘邀请一名男子去闺房是多么暧昧的一件事。
在她心里,凌不疑此时还爱程少商爱得正深呢,她只觉得凌不疑的举动是情绪失控下的产物。
凌不疑耳朵脖颈通红,声音有些喑哑。
凌不疑:好
凌不疑来时,见何昭君手持竹简,歪在书案旁,
何昭君作为何家家主,她的卧室自然是大的,中间有精致的屏风隔着,凌不疑不能窥见她的床榻,因此也不算失礼。
何昭君子晟,来先把姜汤喝了,我还叫人煮了一碗娇耳汤,你待会儿用一些。
凌不疑并没有在何昭君对面坐下,反而极其自然地坐到了何昭君身旁,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一拳。
何昭君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水汽味,她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可看见对方平静无波的表情又觉得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一些。
凌不疑:昭君在看些什么?
凌不疑在沐浴时想了许多,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心思,在那个拥抱后,他终于明白,他是喜欢昭君的,因此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何昭君兵书,我总觉得我经验还是太少,需要多多学习。
凌不疑:可有哪些不懂?
何昭君这里,我不懂为什么用这个阵法,明明用另一个更好。
凌不疑有意凑近身,两人近得彼此的呼吸仿佛都缠绵在了一起。
凌不疑:是这里吗?
说实话,何昭君从未与除父兄外的男子离的这么近过,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在橘黄色的烛火下,如同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
仿佛轻轻一戳,就能溢出甜蜜的汁水。
凌不疑眼神幽深,只觉得口舌干燥,他拉远了距离,饮了一杯水,慢斯条理地讲解起来。
何昭君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仔细听起他的讲解。
娇耳汤,张仲景发明的,张仲景是东汉末的人,星汉是差不多时期,但肯定是东汉初,这里就当有了吧
我是土狗,我就爱写这种剧情,斯哈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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