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VALID ARGUMENT

玛尔塔在发呆。卢娜用胳膊肘轻戳斯科特的，她对斯科特说，用的是气音。待对方理她之后便用眼神示意对方把注意力集中在玛尔塔的身上。后者显然没有一点反应，前者的动作也慢吞吞的，卢娜从斯科特眼神中看出了些许茫然，斯科特也没有开口，仿佛在问‘怎么了？’

他们两个都在发呆！卢娜马上确认了这个事实，心中警铃大作，看来只有自己在关心着他们三个人的全部安危。她对此感到悲哀。但卢娜•墨菲实属不好意思赶他们离开，尽管这并不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情。

三人几乎呆在房间里一个下午，对话截止到玛尔塔怀疑莱利但玛尔塔提供不了确凿的证据而结束——更准确地说，是玛尔塔说服不了斯科特和卢娜。在玛尔塔宣布这个结论没过分钟，斯科特便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虽然弗雷迪•莱利刚进庄园时打扮气派，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举止谈吐，有些傲慢的装腔做派让他很难喜欢上这位龅牙律师先生，但他并不会去刻意和其他人产生肢体冲突。斯科特说，很多人不喜欢他是真的，他在庄园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只见过他和黛儿医生和伍兹小姐打过招呼。克利切•皮尔森除外，不过我也不喜欢那个粗鲁的慈善家。说到这里。斯科特搔骚头发，身旁的卢娜甚至能看见斯科特那油的不行的亚麻金色头发缝里夹着的头皮屑。

斯科特在玛尔塔的卢娜的注视下搔完头发后，又补充一句；但是皮尔森还在会议上活蹦乱跳。玛尔塔说莱利的身高体型以及脚印看起来和特蕾西的案发现场的体格较为相像。就像她和萨贝达之前推理的那样。

但律师的身高和大多数庄园男性的身高都相差无几，身高差几乎在半英寸之间，这个身高差之间脚的大小也相差无几，莱利只是重大嫌疑范围的其中一个。斯科特说到这里又问玛尔塔，但卢娜听起来更像是在询问自己：如果以某些人的刻板印象来看待一个人，尤其是在怀疑对方杀了人的时候，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别人也不喜欢他，他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好人，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杀人犯留下的痕迹，它能和他对上，不过很多人都能和它对上时’，我便可以怀疑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吗？

那我是否也可以同样怀疑伊索•卡尔，他不仅和莱利的身高差不多，而且他过于沉默寡言，看人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伊索·卡尔来庄园之前是替死人入殓的，所有人都害怕他。据说卡尔还亲手入殓了自己的师父，且他的师父当时并没有死透。这样的人想要杀死一个人才更容易，他戴上口罩之后便再也脸不红心不跳了。请想一想，玛尔塔。斯科特说，与律师相比，再严密严谨的谎言终究是谎言，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比只会动嘴的人更容易成为凶手？

玛尔塔哑口无言。她把目光投射到卢娜的身上，期盼卢娜能为她说点什么，玛尔塔相信，一个善于洞察人物心理的家庭老师总比其他的要好。卢娜却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回答像是在回答客套话，“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像是公式化的回复。显然，她并不能提出一些实质性意见。

回忆结束。

卢娜不理解，既然暂时没有办法确认凶手是谁，又没有什么可聊的，那为什么不能给彼此留一个独立的空间呢？如果这场游戏最后的胜利者是她的话，卢娜或许就不会因为她的论文题目而发愁，她更可能会拿那笔奖金去出版一本心理著作，著作的理论样本就是这场游戏的竞争者们，尤其是她相处时间更长，相对了解的人。

首先考虑的便是玛尔塔和斯科特。

不过搔头发是一个人紧张或说谎的表现。

卢娜这才意识到。她不禁思考：斯科特的表现算哪种情况？

不过这样三个人都不会注意到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和喘气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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