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时间里,科尔温绝对不会去找其他人说话。首先,他在这场游戏里没有同僚,他只能孤军奋战,他的身份一旦被人揭露,他绝对活不到第二天早上;其次,他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不敢在信任中放入任何的赌注,赢得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种情况在众人面前算是个普遍现象。再者,几乎没有人主动来找他说话。
如果一个人恐惧与另外一个人建立联系的话,不与人交流则是一个明保哲身的好方法。一但他们有了心事无人诉说的时候,心中就总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以消解。“恐惧围绕着我......”科尔温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踱步,他的说话声音不大,“现在这个情况对我来说是有利的,我竟然忘记了还有自然死亡的着一种可能性,这样我的手里就可以少沾一些鲜血,我就可以少遭受一些罪恶。在疟疾和瘟疫高发的时节,加上过于潮湿的环境,导致患上流感和破伤风的概率也不算小,但仅仅是因为这些疾病导致死亡的话,说实在不太符合逻辑——大部分情况下这些导致不了死亡。而且,现在我能看出来谁真正患了病呢?”
他不敢说话声音大些,科尔温实在不敢恭维夜莺管家提供的住宿条件,生怕住在他旁边的人听到,住在他旁边的人是谁来着?萨贝达?前几天对方还找到了他的犯罪证据来着,不过对方还没能推算出来是他所为。至于萨贝达开没开始怀疑他,那就不一定了。还有玖月艾伦?科尔温属实和她不熟,他们两个几乎没有交流,大部分消息还是裘克告诉她的。住在科尔温房间旁边的人都属于以前的求生者阵营,他更得小心翼翼。但若是没人陪他说话的话,他自己若再不发出点声音,他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今天晚上还得动手。但他们和我无冤无仇,我也只是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如果我今天不动手的话夜莺会不会惩罚我?如果我今天不动手的话,明天的会议上有人开始怀疑我的话该怎么办?我不想拿起屠刀。那本应该是我的父亲做的事情,我因为怀着崇高的道德将我的胆小鬼父亲从恶魔的手中拯救出来。我也只想活着。我不想要奖金了,我想活着逃出来。”
“为什么只能有一个人获得金币?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跑出去?”
“为什么必须杀了所有人才能出去?”
“有人已经注意到番茄酱了,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还和我对视了,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他是不是明天中午就会说‘大家安静一下,我说科尔温•特洛伊是凶手,原因是他的衣服上沾有血迹!’然后所有人都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科尔温说到这里迅速检查脱下穿在身上的衬衫和工业绒外套。六月的英格兰中部不算寒冷,只是赤着上身的话还能忍受,他自己在盥洗池上找到快工业肥皂,用肥皂简单地搓了几下的上衣外套上基本上已经看不到血斑,,只留下一些因为太久没有清洗,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渗透进衣服的红印。除非离得非常地近,但这种情况的出现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社交范围了。
如果太阳充足的话,洗过的衣可以被快速的被晒干,可惜这几天的太阳并不充足,只有今天早上才被施舍到一些阳光。科尔温的衣服上还有霉斑,衣服上散发着诡异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干呕。但就那一些小红点或者红印,在科尔温的心中被无限放大,融为一体变成了身上的红斑。事实上衣服上的锈迹不少,科尔温明明可以把它都归化为铁锈来着。毕竟他的床是铁制的,稍微翻个身,床头和床尾都会撒下铁锈,大多数情况下,铁锈会洒在脸上和脚背上,有概率会被眯进眼睛里。但科尔温的脑海里被红斑充斥着,无暇其它了。他发了疯似的搓上面的灰尘,手上的爪印把外套搓的更黑了。“你要有耐心,科尔温•特洛伊,这只是一个小毛病,没有人能够看出来的。”他安慰着自己,“可是,就是那些印记已经开始有人怀疑我了,如果所有人都过来证实,那我岂不是会被投票出局!没有人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
他又迅速地开始否认自己,“但如果我自己刻意去消除这些反而更容易被人嫌疑。”
“那总会有人相信我的,”他说,“在这场游戏中不还是有不少家境殷实的有钱人吗?他们怎么能够忍受自己身上的怪味和脏乱不已的衣服呢?但是伊蕾尔•劳伦特的衣服不能算十分整洁但是她的袖口总是整理得十分整齐。还有师父,他的高礼帽总是戴得十分周正戴在该戴得位置上。不对,这种刻意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这么做,反而有一天他们不这么做的话,才会惹得人开始怀疑。”
但是我不知道其余人对我的刻板印象是什么。我也不想继续伪装下去。我想要一个正常点的生活,至少不会每顿在吃一份注满水的罐装牛肉,至少不用住掉漆和铁锈的屋子,至少不用这么自言自语,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不想那么狼狈的活着,现在这里与社会相隔,即使真的出去的话我该怎么掩盖我自己杀死了所有人?
那个时候夜莺管家和庄园主又在哪里?我会遭到他们的指控吗?不,不,如果是要被他们害死的话我还是自己供认我的罪行吧。至少我的灵魂还能得到安息。在我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我就应该承担其背后的责任,我已经让母亲,凯赫瑞恩已经让奎利娅蒙羞了。我对我杀害亚当斯,列兹尼克和瓦尔莱塔的事实供认不讳,我现在就要说出来。
我要把它说出来。
“对,我要说出来。”科尔温又开始了自言自语,“这个秘密一直憋在心里三天了,但就像过了三十年一般难熬。我已经确定了,我现在就出去告诉我出门遇见的第一个人。立马,马上就去。”
他胡乱套上自己的衬衣和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下午好。”科尔温说。
“下午好。”玛格丽莎回答。她低着头并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她此刻并没有与人交谈的欲望,想要赶紧离开这里。那位先生他为什么要给我打招呼?难道他在怀疑我吗?等等.......那个声音是?
她抬起头,科尔温正看着她,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他拿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你在听吗?我打扰了你思考问题吗?”
“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向我打招呼。”玛格丽莎如实回答。
“好吧,好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科尔温骚了骚头发,这往往是一个人紧张的表现,“我觉得您不会是恶魔派来把我们所有人都杀的人。我觉得...... ”玛格丽特也感觉到对方有些紧张,她莞尔一笑,好像在示意对方自己正在听。“那你呢?”她问,她的眼睛里流露着真诚,“那你有被恶魔引诱吗?”
科尔温愣了一瞬。
“放宽心,我没有在说你是杀人凶手。”玛格丽莎说,“我相信你不会是。要不然你现在就会向我动手了。”
“那如果说我是呢?”
“啊......”玛格丽莎发出声锐利的尖叫,随后在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科尔温的脸,“你为什么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承担罪恶呢?”
科尔温懵了。他顾不上什么礼仪礼节,粗暴的晃着玛格丽莎的肩膀;“我没有替人背锅!”玛格丽莎也懵了。“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萨贝达推测的所有信息都能和我符合,我的身高比六英尺矮不了多少,而且我脚的尺码是10,杀害列兹尼克的那天晚上,我把她拖到了外面,因为我是从正面抱着她的,所以我脚的重心靠后,至于我的走路姿势,一直都是外八,加上那天我喝了酒有一点醉,脚的幅度变得更大,这与萨贝达分析的一模一样。这您总能相信了吧?”
“你真的能确定你喝醉酒后做了什么吗?”玛格丽莎看科尔温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你或许需要看一下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艾米丽那里借到抑制剂。如果不能的话,你若信任劳伦特小姐的话你可以去和她聊聊。她很喜欢和人聊天。”
“我很清楚我干了什么!我可以把我所做的过程详细地向大家阐述,你们想问的东西我都能回答!只需要你明天在会议上说,‘科尔温是杀害瓦尔莱塔,列兹尼克和亚当斯的凶手’然后一切就交给我,我会把真相都说出来的!然后你们都把票投给我,就这么做,知道吗,就这么去做!”一阵沉默。“好了,整场游戏的凶手被投票出局了,游戏就结束了!我也想要游戏快些结束,但我发现我即使出去的话可能再也得不到她们的原谅时我便想,那我也没有必要让自己过的心机胆颤。”
“你真的需要一个镇定剂。”玛格丽莎推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麦克说有人看见杀害她们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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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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