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被拽着领子高空坠落,毫无征兆的。当他从窗户上跳下来那一刻,失重感就时刻伴随着他,附带着一股强烈的风,几乎在这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何塞思考了自己人生中的三十多年,随后感受到脚底直达神经的疼痛。
几乎是垂直下落的时候脚被负了许多压力,他的心在这一段时间内呈过山车式滑动,手心发凉。
幸好科尔温的房间在二楼。一个很低的楼层,近乎两英米的高度并不足以使一个人失去生命。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故事的发展变成了这样:谢必安以扛沙袋的姿势把他从腿抱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扛着他离开很远了。
“吾虽然很想置你于死地,”何塞看不见谢必安脸上的表情,“但你还不能死。”
“你的力气很大但看上去却那么瘦弱。”何塞无视谢必安说过的带有威胁意味的话,“你或许需要肉类调节一下。”
“我本来来这里也没什么目的,”何塞接着说,趴在谢必安肩上没有一点反抗,“本来说要去欧利蒂丝来着,但最终来到了这里,我最然也不想就这么被你无缘无故的宣判死亡。”谢必安对此哼了一声,“虽然我并不觉得我和你之前有什么关系。”
“兄弟,毕竟一个航海家要死在风暴中才显得更有意义。而不是像懦夫一样找一个封闭的地方呆着,被世俗抛弃,自生自灭。”
谢必安静静听着。
“我为荣誉而死。”
谢必安冷哼一声。
“你不同意?”
“我只是不能理解你。”谢必安说,“你为了你们女王的一个指令,为了给她献殷勤就随意踏入外邦的领土烧杀抢掠?这就是鄙国的贸易外衣下的海盗行径。”
何塞想说什么话反驳,如果他此刻有把雨伞的话,他也会毫无保留的拿它去反抗。
谢必安接着问,“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女王陛下万岁。”
“我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躲避通缉。”何塞喉结动了动,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我不在乎那些钱。”
谢必安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大楼,何塞干脆闭上眼睛来减轻倒挂带来的眩晕感。“我已经死了。”
谢必安听见何塞说的话后也没感到很意外,“怪不得能看见你。”他说,随即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笑话,“我是管‘地狱’的,”随后又补充一句,“如果你相信的话。”
“怪不得你那么暴力和邪恶。”何塞随着他的话题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我可以喊你撒旦吗?”
“那可能是我的英文名字。”谢必安在脑海中思索半天有关’撒旦’的资料,不过毫无结果就是了,何塞巴登内心觉得好笑,谢必安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我可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句话说完后对方心里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了。
为了防止对方不相信他的话,“别笑。”谢必安说,用着异常冷静的语调,可让对方眉头紧锁,因为何塞刚才真的在笑。
这或许就是东西方的差异。谢必安边上楼梯边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很想了解到自己的西方世界的同行。
楼梯上没有人走动,自然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何塞没有选择让谢必安把自己放下来并不是因为尊严不值钱,而是他的脚底真的很疼。在科尔温房间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散去,一切都将会朝正常的方向运转。不过,可能有些人会四处散播他们遇见了两个陌生男人在打架,一个看起来像水手而另外一个有着各种反人类特征,就像原监管者阵营的那几位一样。
“我不喜欢被凝视的感觉。”莉莉娅在画板的纸上完成了她作品的最后一笔,“他们的眼睛洋溢着虚假的激情,盯着我想表达的画作,画框被溅得都是口水,那还是在有着文雅之名的沙龙上。其实他们顶着虚假的名誉,名誉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洞的灵魂,空洞的肢体和空洞的皮囊。他们从评论作品,到评论到画家,去思考他们洋溢赞美的画作下的创作者是什么样的曼妙身姿。”
“然后我出场了。带上了一半的面具,活脱脱是假面舞会上的八音盒女孩。我不想和他们对视,不想和他们跳舞,我没有美妙身姿,没有漂亮皮囊,皮肤也不如贵族小姐们保养的好。”
“我只会画画。我只有那一双布满大大小小茧的手指,那双手并不好看,但我能证明只有努力,才能成功。”
莉莉娅叹了口气。继续说。
“但是我一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他们自然而然地无视了沙龙中最重要的部分。我想那两位争斗中的先生也是,他们虽然穿着奇怪,彼此之间还有矛盾,而且行为也不是很绅士。他们不想被凝视,不想成为别人生活中的笑话,于是他们为了不用成为这样的人而选择从房间一跃而下。不过生活中确实需要一些调味剂,夜莺小姐在这一方面还是挺有人性的,给我准备了新的颜料。”
伊蕾尔点点头,耐心等到莉莉娅说完话之后才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愿是这样。”然后又用赞赏的语气来点评她的画,“你画的真不错。”
吓得莉莉娅把手中的画笔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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