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ato SAUCE

何塞·巴登从床上醒来，他抬起右手揉揉自己酸痛的眼睛，再用另外一只手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寻找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大衣外套。

他要再去一趟科尔温·特洛伊的房间。当然，何塞并不知道对方再次看见他找上门时，对方脸上扭曲着多么痛苦和无奈的表情。何塞自认为自己对人表情的微妙变化不太敏感，而对方现在的样子就像…呃，他在海上吃了没做熟的海鲜，吃坏了肚子的样子。

“请允许我的贸然来访。”何塞扶着门框，无意间挡住科尔温立即关门的可能性，“我想我还有些不知道的…”

“哈，昨天也是我太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对方尴尬地把手抽回，若无其事般把手中的外套边同手一同塞入本就不大的裤兜里，脸色却变得如英国的天气一般频繁。大部分外套耷拉在地板上，脏兮兮的。“你真胆大。”他闷闷地说，“像你这样早上晚上造访其它人房间的人真的不多了。”

“什么?”

“这是会被人怀疑为凶手的喔?”科尔温说话的声调十分平淡，“你不知道最近每天都有人死亡吗。”

“前天是列兹尼克小姐，昨天是亚当斯小姐和瓦尔莱塔。噢，瓦尔莱塔!”说到这里他把声音向上提了个调子，“她虽然长得有些恐怖但十分善良，我曾经和她一起做事…她总是特别热心。”见何塞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觉得实在无趣，“好吧，”显得科尔温此刻略微有点沮丧，“看来你并不认识她们。”

“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科尔温穿着皮鞋来回走动，皮鞋的声音富有韵律且十分清脆，他眼珠不停像四周转动，时不时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何塞身上。

“你为什么不把外衣穿上?”何塞问，“你要一直攥着它?”

“嗯?”科尔温发觉他脚下的触感与刚才相比变得松软时，他才发觉自己那可怜的外套正在他的脚下被自己无意识的践踏和蹂躏。“嗯，它需要清洗…”科尔温把脚抬起来，把它从地板上拿起。看着自己外套上多了几个新鲜的，属于自己鞋上的脚印，“我实在受不了这发酸发臭的味道了!”

语言总有种独特的魅力。“我可太难理解你了。”何塞说，“我在海上航行的时候，身上总沾有鱼腥味，但总是没有办法，有时候嘴里也是…如果能找到一个小岛歇息的时候我们到会去抛锚停岸去补充一下能量。淡水的东西太稀缺了，那个时候才感去浅一点的地方冲洗……!抱歉，遇见能够聊天伙计总会口无遮拦，小兄弟，是不是打扰你洗衣服了?”

“这太奇怪了!”科尔温在脑中快速组织语言，他的声调不断太高并且加快了语速，“如果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嗯?”

“我是说，”科尔温说得飞快，还加上了些肢体语言，“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我们可以晚上去大厅会面，正好有三张空位（以后会更多）……你既然也有邀请函的话夜莺管家也不会说什么。”科尔温语调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你总该说出你的身份了吧!”他说。

“身份?”他怎么对身份这么执着?“我只收到邀请函。”

“就是邀请函那个!”

“让我找找。”何塞还没说完话就被科尔温打断，“不行，如果我们两个处于敌对阵营的话我就处于劣势了。”

“明明处于劣势的是我才对啊，”对方反驳，“我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是被安排了凶手这个身份我岂不是就要留在这里了!”

“什么凶手的身份啊!”何塞的情绪被科尔温一系列的操作带起来了，等他意识到后压低了声音，此时说的话有了些劝告的意味，“不要声音太大，如果让其他人见到了……”

“这虽然有些冒犯，但还是让我看看你的邀请函吧。”科尔温稍微冷静下来，“如果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那也有可能，夜莺管家写的文字就像老婆婆的抹布一样。”

“我们是一样的，我才想起我的邀请函早都被我烧了。”何塞想起自己来的某一个晚上，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偷偷溜进大厅，借助烛火把邀请函烧了的现实。

“……”

“上面说我是求生者。”

“那其它邀请函呢??”

“只有那一个。”

“那我们应该是一个阵…我也不确定，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私下问夜莺小姐吧，如果您方便的话。然后再去大厅，你说你新来参加游戏的应该不会引人怀疑。”科尔温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八点钟我在我房间里等你。 ”他，“八点半才开始呢。”

“我想我还是自己去找夜莺管家吧。”何塞思考片刻，小声说到。他给科尔温让出个位置供对方走出大门，很显然，对方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

科尔温的肩膀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好。”他手中依旧捏住他的外套，外套皱巴巴的攀附在科尔温的手上，大部分夹在科尔温的腋窝里。与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何塞能够闻到厚重的铁锈味。科尔温的外套布料十分粗糙，像廉价工厂里用劣质丝线造出的残次品，上面有许多毛毛杂杂的线头，围绕在几个不规则的小洞周围。许多灰渍和脚印是外套上的图案，何塞还模糊辨别出外衣领子沾了许多又黑又粘，点点状的痕迹。

快速闪过的镜头不一定能够看得清楚。科尔温走路时皮鞋踩得地板铛铛作响。何塞发誓他穿皮鞋的时候并不会这样，他的注意力从科尔温本人对方的外衣，到对方的皮鞋。

科尔温的皮鞋款式老旧且颜色发暗，鞋邦也有类似外衣领子上斑点那样的痕迹。

没有男人不会对自己的鞋子不加爱惜，何塞本着好意提醒走着逐渐远去的科尔温，“顺便也把鞋子擦一擦吧。”

“番茄酱。”科尔温扭过头来，露出微笑，一副从容不迫的仪态。无意识地加快了走步的幅度。

——

作者：前几天卡文了。接下来两天应该都会日更。

作者：该章2000+字数。下章一些前文没怎么写的人物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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