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Night

八点半的钟声响起。

夜莺管家站在主座，巡视着四周，“想必大家都到齐了吧。”

“还有特蕾西……”海伦娜还未说完，似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也没再说下去。

“对于她，你们可以有二十分钟来讨论。最后选出一位你们认为最有可能杀害她的凶手。”夜莺把目光转向海伦娜，“如果您是她挚友的话，我很抱歉让您听到这悲痛的消息。”她又面向大家，“但在这以后几天我们都可能会面对。你，或者你在这里的朋友。不是吗？”

下面陆陆续续有人附和，没过一会儿，声音逐渐趋向统一。

“你们可能想问，为什么死的是特蕾西？”夜莺平静的语调听上去让人后背发凉，“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或者凶手想减少一些障碍，或者特蕾西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身份，而迫不得已做出来的无奈之举，或者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她，或者他们有仇还是随机性呢？”

一些之前和特蕾西玩的要好的人桌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如果海伦娜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也难免不带有怨恨。玛尔塔在心底也不免为特蕾西哀悼。一个内敛，有些纯真的女孩不适合在这场游戏生存，但也不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

夜莺依旧在上面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对特蕾西的哀悼。给大多数人带来的只是心理压力。离夜莺位置最近的奈布也正如以往一样把自己的帽檐压得很低，靠在椅子的后面。

下面的讨论声逐渐停止了。

“薇拉？薇拉小姐。”众人把视线转向昏昏欲睡的调香师，“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被点名字的人猛地一惊，站了起来，斯科特注意到她的身体都在抖，“额我不知道特蕾西是怎么被击杀的，当时我也不在场，所以我对所有事情一概不知。”

“感谢你的一番解释。”夜莺说，“那么……”她注意到斯科特低头用右手搓捻着发黑的袖口。“那个幸运儿？”

“你有什么看法？”

“没有！”斯科特闻言连忙站起来澄清。

夜莺摇摇头，没人能看清她面具下面的脸，但从她的话中听到意思失望，“看到都没有什么思路……”她沉思片刻。

“有谁目睹呢？”

一片沉默。

不会没有人不好奇去观察的。斯科特心想，用眼睛瞥向奈布。当时在楼下疾步跑上楼的有好几个呢。

二十分钟讨论的时间已到，没有人投票。夜莺又在桌前重复自己前几分钟的内容，包括一些对特蕾西悲伤的祷告，也只能有这些了。

“小心你自己。”这是夜莺在离开大厅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群窸窸窣窣地散去，斯科特坐在长凳上久久不敢动弹，玛尔塔离开前狐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奈布。跟在她后面的卢娜也驻足目视，又看向玛尔塔，眼神好像再问她为什么还不离开。

但斯科特的注意力不在玛尔塔的身上，她朝斯科特眼神的方向望去，发现奈布侧着椅子，和她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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