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往常发展,英格兰的仲夏依旧吹着热风。从踏入这片土地算起已近一周,特蕾西在日记本上写下日期:05月29日。至于是29日还是30日她记不太清了,事实上她觉得日记没什么必要,而她现在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在上面记点东西,仅此而已。
她突发奇想引用圣经的句子来总结当前的处境,却毫无头绪,于是询问了离自己不远处,正坐在长桌两边,面对面坐着的海伦娜亚当斯。后者闻后挠挠头,一时间保持沉默,后来才缓缓开口:“六天,一周内有六天黑暗。*“特蕾西觉得她此刻像位老态横钟,饱经风霜的妇人,“在最开始之时。”海伦娜又补充了一句。
于是特蕾西把这句话记在她的日记本上,其实她根本听不懂。(因为她的宗教课成绩很差),又和海伦娜寒暄了几句,困意涌上大脑,正准备离开时猛地想到,“海伦。“特蓄西问,又打了个哈欠,“你需要我送你回房间吗?我想我该回房间睡午觉。我太困了。”
“需要。“海伦娜说,“谢谢你。”
“不用谢。"特蕾西回答,起身,把凳子放到桌子下之后来到海伦娜身边,牵起对方右手示意她小心。两人在返回的路上遇见了大魔术师罗伊。“午安,贵安,两位小姐。“特蕾西和海伦娜也纷纷向他道安。
送完海伦娜并进行简单的告别后,特蕾西返回自己的房间,直接躺在床上试着放空自己,连头上戴着的,沉甸甸的理工帽也没有摘下,“就好好的睡一觉吧,前天太累了。“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自言自语,“今天也很累,每天都很累啦,如果能洗一遍澡就好啦,还有牛腩罐头一点也不好吃,什么时候才能不吃它呀...虽然说这些话并不能让她的生活发生任何改变,但想想总归能得到短时的欢悦,"爸爸煎的鳕鱼多好吃啊..."
特蕾西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机器人,对他微笑,轻轻说,“午安,玛蒂卡。”
她听见乌鸦在啼叫。
砰砰砰一一
艾玛伍兹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她在和艾米丽坐在床上进行交谈,“请进。“她说。
门被打开一道缝,克利切探出头,垫着脚尖动作小心谨慎,生怕碰到其他东西,他对艾玛微笑。
“请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你接触的毛毯并非滚刀,也并非生硬的四季豆,更不是最后一片陆地。“艾米丽对克利切说。
“请不要这么刻薄,艾米。“伍兹对艾米丽说,回给克利切一个微笑,“午安,克利切皮尔森,慈善家先生。您安,请问您为何而来?"
“不要把此盛名冠加在我的头上,它既不像高雅的皇冠也不是合适的贝雷帽,没有人说克利切是正派人物,有人人说他会把毛毛虫放到凳子上吓小孩,假使其果真如此,上等人也会偷偷把苦咖啡换成泥水混牛奶(说到这里,另外两人捂嘴窃笑),也会用身上的虱子来解决自己的温饱了。”他磕磕绊绊说完这些,又问,“你听说过北方的牧羊民谣吗?"
“没有。"艾玛脸上挂着微笑,“我们都在孤儿院长大。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克利切急忙摆摆手,大步走向门口,“午安,和你的艾米丽小姐做个好梦。午安,艾米丽。”然后是沉重的门的撞击声。
“克利切先生真奇怪。“艾玛望向门口,“他总是把一句话说一半后便不再说下去,勾起其他人兴趣之后却他们感到痛苦。“她语气转,“但温暖的阳光总让人心情愉悦,艾米丽,你还有氯化钾吗?“
“急救箱里还有一点,它快没了。你要拿它做什么?”
“清理马蜂窝。”她说,"有危险的东西就不能再保留了吧。”
“现在?“艾米丽问。
“是。”
艾米丽愣了一下,有点担忧的提醒,“那你小心。”
“我回去了。”
“嗯。“艾玛站起拥抱艾米丽,“下午见,我的天使。”
“下午见,亲爱的艾玛。”
艾米丽出门到玄关口,停下,扭过头看见艾玛站在门口处双眼无神注视着她,她对她微笑。
一种恐怖,难以形容的感觉从下而上充斥着艾米丽全身,她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浑身变得僵硬,站在远处无法看清艾玛的面部。艾玛的眼睛在远处模模糊糊的,像没有光泽的绿宝石,或是像暗处的猫瞪大了瞳仁。对方在微笑,微笑,一直保持着微笑,从始至终,盯得艾米丽双腿颤抖,艾米丽准备往前走,硬着头皮往楼道深处走了进去,可是她的房间明明在二楼啊……
啊?
等到艾米丽想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无法再回去——她不敢回头直视艾玛•伍兹。
一楼深处都是谁的房间……?
艾米丽不记得了,莱利,贝坦菲尔,坎贝尔……还有谁来着?
她边走边想。
莱利,莱利。对,菜利弗雷迪,但愿那个家伙并不像前几天一样现在在外面摸索小镇全貌,什么时候绘制地图都无所谓,但偏偏现在不可以,他和艾玛一定不能碰面。一定不能。
艾米丽路过莱利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她往里瞥去,房间空无一人。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一尽管情况在意料之中。她随便敲了个房间的门,房间布满了蜘蛛网,又让她十分庆幸的是,里面应该没有人住。
她隐隐约约间到腐臭味,混杂着皇水沟的气味,在房间的最深处。
“祝你生日快……乐…”有人在哼着歌。但今天是谁的生日?
“我和加百利相遇……”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是艾玛•伍兹?
艾米莉心跳加速。
“她有墨绿色眼睛,和毒蛇的心肠。”
她在说谁?
“她会令你伤心,
懊悔和眼泪不要有,
我想起了这首歌,
快把她忘掉,”
?
!!!
"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越来越弱并随着脚步声消失,艾米丽仍在惊恐之中,她仓皇离开现场时踩到了一个人。这使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叫出声,刚想说抱歉,此刻她看见在地上躺的人已经皮肤淤青,根据她当医生的经验判断,眼前躺在地上的身体已失去生命体征。艾米丽又仔细观察,才辨认出来舞女是玛格丽莎•泽莱。
“下午好,丽丽,呃,你脚底下踩着的是什么?”
艾米丽落荒而逃。
*海伦娜想引用上帝创造万物的那一节,补充的那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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