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赫瑞恩十分无奈的关上门,此刻才注意到奥尔菲斯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接下来就是那俗套至极的桥段,凯赫瑞恩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是奥尔菲斯。”对方小心翼翼地开口。
凯赫瑞恩咽了咽唾沫,“我知道。你和你的学生是一个名字,而那个学生是我的朋友。”
“额……”凯赫瑞恩说话停顿,此时的她态度十分不自然,“我刚才无意冒犯,只是……刚才科尔温,就是那个孩子,他态度太恶劣了,有的时候也不让人省心,他应该知道我不是他的监护人。”凯赫瑞恩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奥尔菲斯脸上的反应。
“我知道。”奥尔菲斯说,“您不必由此多进行解释。相信您是个诚实守信的人,不会像爱尔兰人那样,我也没有听出您有其它的口音,冒昧的问一下,您是哪里人?”
“一个小村庄,离伦敦五十公里处,我就是在就职的教堂里受洗的。”凯赫瑞恩不明白奥尔菲斯问这的原由,作为刚见面不久的人,属实觉得有被冒犯,“如果你有问题,奥尔菲斯。”凯赫瑞恩神情严肃,“就请说出来,而不是去寻找其他话题引申到坎特伯雷的大摆钟里。虽然我很高兴的认识你,但也请您有些分寸。”
“抱歉。”他鞠了个躬。“另外一个奥尔菲斯,您知道的,奥尔菲斯·佩葛巴塞。我的学生强烈推荐您,说您在初中时期文采斐然,写了许多首赞美诗和讽刺诗。”
凯赫瑞恩心想,这确有其事,甚至在教会,我未去东方之前,也一直担任引领唱诗的角色。
“他也给我多次提过你,并且想让我们互相认识。”她说,察觉到对方在屋子里站着,动作神态倒不是十分自然,“您可以先坐下,然后再诉说你前行的目的。佩葛巴塞先生真的很热心不是吗?”
“嗯。谢谢。其实我为了维持生计,曾写了几部小说,现在还未呈交给编辑校准。”奥尔菲斯坐在沙发的前半部分,双手搭载腿上,“我想请您来为我的小说填写几部关于他们性格的诗。如果您愿意光临的话,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好。”凯赫瑞恩说。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他。但她好像看见坐着对面的人脸上出现一丝笑容,那个笑容又被晕开。
或许在这个时候,在凯赫瑞恩答应奥尔菲斯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再难以割舍,不好分开了。‘现在是1893年,我从教会回来已有半月有余。’凯赫瑞恩在她的以后的自传中写道,‘我和奥尔菲斯·扎哈洛斯基的相遇就在我的房间,他是我从东方回来第一个真正认识的人。我们在此交谈许久。关于文学,笔尖在纸上胤满了墨汁,上面一个个如同动人的音符闪着柔和的光。我们如分别许久的兄妹又再次重逢。这么说还是要感谢我的好友佩葛巴塞给我带来这次机会。’
凯赫瑞恩此刻将她的心理转变归于天意,出自对世间万物发自内心的怜悯。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您需要被拯救。可是凯赫瑞恩不知道是谁说的,她也把这句忠言抛在脑后了。
而在四年后,在类似的情况下又是这样一副情景:凯赫瑞恩的另一只手握着敲门前刚剪掉的长发,她把自己的头发剪的很短,与耳垂齐平,她觉得很丑。此刻那耳垂大小不一便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剩余头发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脸颊两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一副老派寡妇的样子。
她用那无神,灰暗的灰蓝色眼睛看着奥尔菲斯,有点意外对方为什么此刻突然出现,奥尔菲斯在她的眼睛里分明看出幽怨和无奈。
“请进吧。”
她的声音软弱无力,就像在云间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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