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读者观看时的不便,前面部分的有明显空行的话是“我”的自言自语(上一篇的凯赫瑞恩·伊斯莱特),没有空行的则是庄园里其他人在说话。后面的……根据语感自己判断吧。
#虽然它是在情人节那天写的但是真的没有情人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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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2月14日8:40AM
曾几何时,我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因为我对我的记忆力毫无质疑,今日突然想到这些,并不是我出现什么症状,也不是故意拿了本空白日记想占为己有,而是这日记里的内容(包括接下来记下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等着瞧吧),我会把他们都写进我的回忆录里。
玛利亚大人!请你和你的约瑟保护我,我十分自信的保证如果在我有生之年被发现这本日记和我的住所的话,一定会被您其余的虔诚信徒头摁地上给暴打一顿的。
尽管冒着被打的风险,在那风口浪尖处,那些吃软饭的警察们却不敢进来调查——他们在五月下旬光临过一次,却什么都没有排查到,就说这里什么都没有。臭名昭著的庄园?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谣言罢了。尽管在那之后,许多人依旧是有去无回。就在上个中旬,庄园发生了一起火灾,那些警察再次把庄园封锁,不让任何人进入。我与警察斗智斗勇周旋了好几天也没有任何效果。今天能进入庄园,还是我好不容易偷偷溜进去的。
可悲啊可悲,我曾几何时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现在却像街头巷子里那臭烘烘,人人喊打的老鼠一样!
可惜上帝不允许我像灰头土脸的工人似的责骂,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把步子放的轻快一点,毕竟穿着道袍拿着福音书和小十字架走进去终究没有穿着西服便装之类方便。庄园大门口贴着这个庄园的名字:“欧利蒂丝”,但在我在某个大楼里的书架上面的日记上总出现着“温斯顿庄园”之类的记载,而对“温斯顿”的记载大多与欧利蒂丝无异。
这书架上的日记,大多记录着五月份到七月份期间发生的事,这可能说明大多数的人都曾经历过相同的一件事,他们都为了不同的目的而来,最后遇见了大火,几乎无人生还。(伤亡人数官方还在统计中)
我绕着庄园整个闲逛了一圈,那里的一切设施早已破烂不堪。(可能是因为大火的缘故,也可能本身就这样)整个庄园弥漫着尸体的腥臭味,有时还能看见乌鸦在头顶盘旋,发出“呀呀”的怪叫,像跑调的歌手和破旧的收音机放出的劣质音乐。城市工业化带来的灾难便是无尽的黑夜,雾气和灰尘一并进入空中,夹杂的凝结气体令人实在没有想再待下去的欲望。
如果我对庄园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才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好了要讲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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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6AM
距离来到这个庄园已经一个多小时,可我竟花了一大半时间去逛遍整个庄园。
我走进眼前的这个大楼,柱子上刻着那些天主教徒的唯神论(它是怎么被保存下来的),玫瑰花丛由于好久没被打理而荆棘遍布,很难找到下脚的地方,这栋大楼并没有被烧过的痕迹,蜘蛛网也没有结的到处都是,相反,除了遍地的荆棘,还出现了一种反常态的整洁——不得不让人相信这曾被打扫过。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嘘,亲爱的陌生人——”
一个沙哑的男低音。
我愣住,不敢动一下。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就不想看一下吗——”
凯赫瑞恩“看什么?”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看吾。”
凯赫瑞恩“真是无聊至极。”
我暗自腹诽,现在和我说话的男人一定在某一个地方看着我。 但我却不知道他究竟藏身于何处,他给我一种恐怖的感觉,他好像知道我的内心,进入到了我的思想里,好像他知道我下一秒会说什么。
这真令人可怕。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彼此彼此,”(话中带着一丝笑意)“吾现在觉得汝一定不在看吾……”
他怎么知道我看不到他。
他还没说完,就被急忙打断,另外一个不和谐的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汝一定对此很好奇——”
伊莱·克拉克:“约瑟夫先生疯了!我敢打一万分确定,肯定是那个叫做俄狄浦斯•扎哈赫斯基①给逼疯的!”
威廉·埃利斯:“奥朗弗②•扎尔格斯基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庄园主你就可以把我们限制这里!”
薇拉·奈尔:“恶魔终是有一天会被上帝给收走,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光明就要出现了!”
情况突然混乱起来,好几个声音交杂在一起,感觉事情就发生在身边,又好像不在这里,只闻其人不闻其声的感觉真令人捉急。
玛尔塔·贝坦菲尔:“天堂?哪里有天堂?我宁愿去棉都,去约克!也不会在这里被你再在这里囚禁一生!独自一个人跑又算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管了?”
科尔温·特洛伊:“请安静,这不是给那个波兰人……!”
那个波兰人?你们竟然把庄园主弄得很光滑③!我听到了什么污秽之语!
我感觉到我的脸颊在发烫,然后不可避免的想入非非……真是一群粗鄙之人,他们肯定不知道听他们声音的是一名女士!如果主知道了肯定不会饶恕我的!
这也不排除是双关语,哈,他们真幽默。
等一下,我想到了双关语?
对啊……
对啊!
现在他们一定在做一些事情,而那事情是事先早已经弄好的,也就是说这些话都是某些人事先弄好的。我支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他们说的话。
艾米丽·黛儿:“还要不要把庄园的真实情况让大家了解到了?”
收音机里一片喧闹。
奈布·萨贝达:“那我们也只是把这个臭名昭著的庄园再让他更加恶名远扬一点。”
特蕾西·列兹尼克:“克拉克先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方面在下实在自愧不如。”
伊莱·克拉克:“其实,这些都是伊索的功劳。”
这个叫做克拉克的先生应该就是五月份越狱出逃的。
玛格丽特·泽莱:“其实亲爱的陌生人,你不用费尽心思找到我们究竟在哪里。你听到这段录像的时候我们可能根本不在欧利蒂丝,所以说,你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那怪不得。
伊蕾尔·劳伦特:“不过……”
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又听到声音那边有人说闭嘴。果然,这个话题没有进行下去。
玛格丽特·泽莱:“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亲爱的陌生人。”
凯赫瑞恩“凯赫瑞恩•伊斯莱特。”
我笑着把名字说出来,毕竟在另一边的他们根本听不到。
薇拉·奈尔:“那好吧,亲爱的陌生人,尽管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但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先生或小姐,那么先请允许我浪费您的一点时间先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薇拉•奈尔,是一名调香师,您最开始听到的人叫做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最起码有六十岁了,接下来说话的是,伊莱·克拉克,他可以预测未来,再下来的就是威廉·埃利斯,一个很有名的拉格比运动员。然后就是我,玛尔塔•贝坦菲尔,佐伊•赛科尔,科尔温,艾米丽•黛儿,奈布•萨贝达,特蕾西•列兹尼克,伊莱•克拉克,玛格丽莎•泽莱,海伦娜•亚当斯,库特•弗兰克。总之,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在与您对话呢,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隔着声音都能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委屈巴巴和不止的笑意。
克利切·皮尔森:“为什么没有克利切。”
凯赫瑞恩“这里并没有外界所说的臭名昭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假象!天呐!我的玛利亚大人!那些警察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和这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果然,调查这些迷雾般的真相比研究宗教神学什么的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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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都把每个人名字介绍给我,我也不能都认出来。
威廉·埃利斯:“欧利蒂丝,我相信这个名字早已经在外界传开了吧。”
换了个人的声音。
凯赫瑞恩“嗯。”
奈布·萨贝达:“其实这个庄园的庄园主他的名字还很难记。”
杰克:“说实在话,你的名字也好记不到哪里去。”
克罗帝亚·维科诺:“他还不经常回到庄园,我们也不经常见到他,我们也都不清楚他究竟去哪里了?可能回到他的故乡,一个叫做莫斯科的地方……?”
伽拉泰亚:“那是俄国人的地盘,”(收音机里的声音有些激动)“但我记得的是华沙……”
克罗帝亚·维科诺:“那不一样?”
奈布·萨贝达:“有一点不一样。”
凯赫瑞恩“……”
瑟维·勒·罗伊:“反正不管是哪里都不重要了,总之,他总是不经常露面,记得他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发了个电报,把库特和奈布吓得……这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亲爱的陌生人,不是吗?他无意的捉弄都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吧?”
奈布·萨贝达:“我却不这么觉得。”
瑟维·勒·罗伊:“然后呢,他一到庄园就找一个叫做'布兰姆斯'的女人,究竟他们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巴尔克•拉帕杜拉老先生也不肯告诉我们。”
特蕾西·列兹尼克:“他是最了解庄园和庄园主的人了。”
奈布·萨贝达:“谁知道呢?可能有什么隐情?”
特蕾西·列兹尼克:“这就不从得知了,我倒觉得,俄耳普斯和欧利蒂丝那凄美的爱情和他们此刻的处境有些相像……”
库特弗兰克:“你们不想想,让一只乌鸦从基辅飞到伦敦实在不现实,那封信也是写给他妻子的,但写的都是一些哲学问题,像德国主义哲学……”
克利切·皮尔森:“回来庄园之后又和那个大律师探讨了下近些年的思想哲学。”
海伦娜·亚当斯:“怪不得他们都没有得到心爱的女人。”
(收音机外一片笑声)
薇拉·奈尔:“话说回来,亲爱的陌生人您看过古希腊神话吗?”
弗雷迪·莱利:“我觉得是个人都看过。”
克利切·皮尔森:“嗯?”
凯赫瑞恩“嗯。”
我回答。
薇拉·奈尔:“可犹太人就不一定看过,那些东正教徒也不一定看过,穆斯林就更不可能看过了。”
薇拉·奈尔:“这些都不是重点,既然您看过的话,就一定会知道俄耳普斯和欧利蒂丝。”
薇拉·奈尔:“如果他们俄耳普斯不再回头看,美丽的欧利蒂丝在冥间也不会烟飞烟灭……”
凯赫瑞恩“什么?”
菲欧娜·吉尔曼:“所以?我们只是想让亲爱的陌生人知道我们要准备表演一个剧本,拜托啦薇拉,快告诉她吧。”
凯赫瑞恩“题目是叫俄耳普斯和欧利蒂丝?”
薇拉·奈尔:“不,是叫夜莺与玫瑰!”
无话可说。
庄园的先生小姐们也太神经大条了点……
海伦娜·亚当斯:“那是王尔德的童话故事。”
特蕾西·列兹尼克:“可是没有说是要以他们的悲催故事来进行演绎啊,剧本卢娜•墨菲早已写好了,正在拉着伊蕾尔•劳伦特和幸运儿表演呢。”
瑟维·勒·罗伊:“那你确定夜莺小姐那边……?”那边的人听起来对此事很担心。
特蕾西·列兹尼克:“早都打好招呼了。”
凯赫瑞恩“你们似乎忘掉了正在关注你们的陌生人。”
海伦娜·亚当斯:“对了,亲爱的陌生人,我们还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再交流,为了保持联通,请您千万不要离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一些杂音响起,既像是脚步声又像是跺脚的声音,显然是很多人都在做同一件事。
如果这真的是他们的日常的话,不但不是每日做噩梦,不用为金钱奔波的话。
十分让人羡慕。
我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屋子里的荆棘不得不让我时刻警惕脚下的危险,道袍由于不小心总是会被带刺的荆棘挂住并把它们变成一块块条子破布。这个时候,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门外有台摄像机,上面布满了灰尘,来这里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它——它是怎么出现的,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是个不确切的数字。
这上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有效信息吧。我心想。
玛格丽特·泽莱:“亲爱的陌生人,您在听吗?”
声音又出现了。
凯赫瑞恩“在,我的耳朵一直在这里接收一切信息,就算我的脑子跑路但我的耳朵绝对不会下台。”
玛格丽特·泽莱:“那就好,请您记住我的名字,玛格丽莎·泽莱,好吗?接下来的一切,都会由我来记录(因为他们都去排练话剧或者去看排练了),然后讲述给您,如果您听到的话,回答一下,我就会知道了。对了——这很奇怪,对吗?”
凯赫瑞恩“没什么可奇怪的,除了一些废话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果您说的是冷笑话,玛格丽特,说实在的,这并不好笑,您说的像是美国人的黑色笑话,会让我的后背发凉……总之,你们现在所说的一切,倒与庄园的状况没有一丝关系,有点主次不分,有点转移话题,什么话剧,波兰人,你们说的我怎么会相信吗?我可不是马戏团下面只会欢呼的观众。”
玛格丽特·泽莱:“那就好,愿主保佑你!千万不要相信外界所说的话。”
凯赫瑞恩“你们已经不止一次给我灌输这个思想了。”
玛格丽特·泽莱:“那您可千万不要把我和伙伴们所说的都认为是废话,只是……(略有停顿)玖月•艾伦所说的都是事实,尽管庄园内部并不像外界所说的臭名昭著,但也不是像乌托邦式的理想小社会,就像现在,我在和您聊天,您一定不知道我在哪里吧?”
凯赫瑞恩“没错。”
玛格丽特·泽莱:“可我们既没有和您面对面交流,也没有才去任何先进设备与您交流,您看着吧,就算您走出这栋大楼,我也能和您交流并且十分流畅,您可不要不相信,这是事实。”
凯赫瑞恩“那你们……”
玛格丽特·泽莱:“囚禁,你知道吧,一种无止尽的囚禁,曾经有人尝试逃脱却失败了,这是庄园主的阴谋,而庄园主却不见踪影,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圣诞节那天。”语气中有几分痛苦。
凯赫瑞恩“那庄园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玛格丽特·泽莱:“他呀,奥尔菲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来自远东那广袤的寒冷平原,听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最后理所应当的成了这座庄园的继承者,在之前的聊天您应该对他有所了解。”
玛格丽特·泽莱:“因为他的邀请函,我们来到了庄园,后来因为这个,我们那几个人聚在一起。啊给我们说说我们这里现在的情况吧,大概就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几乎属于一个被囚禁的状态,这里环境状况比伦敦要好很多,当然比棉都也好许多,可我们几乎每天都做着同样一件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可有人曾经尝试逃脱却失败了。”
凯赫瑞恩“可……这些话你已经早已经说过了,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泽莱:“啊,抱歉,我们自从进入庄园里,记忆力就逐渐下降,可能是睡眠不足的状况,毕竟有的时候只能睡五个小时,你知道的,五个小时,只有五个小时……”
凯赫瑞恩“所以?”
玛格丽特·泽莱:“我们有很多事情都快记不清了,就像前几天泰晤士报上写了国外的一条消息,大概说的是美国在太平洋的战争上频传捷报,可我记得好像是西班牙或者是葡萄牙,凯文还一直坚信着这里面的一名美军是曾经救济过他的青年军官,美智子小姐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几乎是颤抖的,那位有着十分姿色的美丽姐姐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这件事情几率实在是太小啦……啊呀,总之,我只想说明一点……”
凯赫瑞恩“好的我明白了。”
玛格丽特·泽莱:“只要您明白就行啦,神圣的玛利亚大人,感谢您给予我一个心意相通的陌生人,谢谢您!”
凯赫瑞恩“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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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ce:“不客气。”
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既不像是玛格丽特的声音,也不像她那边的声音,有点像一个古老的山羊捏着它的胡须发出的咩咩声,刺耳又让人感觉可笑,但还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独自坐在大楼的门口(我现在不敢确定是不是独自一个人),把脑袋伸进自己的臂弯里,并尝试努力的把自己缩成团。
Police:“装完了吗?亲爱的教士先生。”
我愣了一下。
Police:“现在不介意抬一下头吧?再这样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
我不语。
Police:“抬起头来。”
冷冰冰的声音说。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屈服。
Police:“噢,说错了,这是一名小姐,我们前几天才见面的,记得吗?”
眼前的男人带着一个单片圆框眼镜,穿着一身便衣。该死的,这是警察。
Police:“请跟我走一趟吧。”
他用不可反驳的语气对我说。
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倾诉,并且默默地为我的命运祈祷。
凯赫瑞恩“如果你不做刚才那么粗鲁的行为的话,至少还能得到主的庇佑……”
备注//
①:私设庄园主奥尔菲斯•扎哈洛斯基名字的错误叫法。人设详情去查看圣诞节番外的备注㈠,东欧人的名字都特别长(西方也是所以你闭嘴吧),叫错名字很正常。
②:同上。
③:polish(波兰人/光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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