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二十五】回忆.想起什么了吧

「雀渝」

「零号试验品，失败」

「16岁时参与实验，两年后逃出，无利用价值，未实施抓捕」

上面的字都被用划去，但依旧能看清

下面的实验过程却看不出了

往后几页的字墨都被晕染开来，直到最后几页，才有了娟秀的笔记出现在上面

〈离开那里有十多年了吧，今年到底几岁了，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了，问问阿枫吧〉

〈依旧没什么好转，潜水的时候四肢还是有些发麻〉

〈对温度的感知太迟钝了，问一下嘉有什么办法吧〉

〈心脏不规律性绞痛〉

〈身体素质下降〉

除了刚开始的几行，后面都是简单的陈述症状

之后便是字迹完全不同的长篇医嘱，可以辨认出这是嘉的字迹，另一种更乖张的……应该是雨楼的字迹了，连医嘱也更为仔细了一些

最后一页，是雀渝的字迹

大部分都为留白，字迹也不算大

〔大抵是希图什么，不再那么想睡去了〕

〔冬日的团雀甚是可爱，不去惊扰便好了吧〕

〔一片狼藉，脸也渐渐模糊了〕

最下方的字迹更小，还被划去了多次

〔我爱他吗？〕

写了多少次，就被划去了几次

在一篇杂乱的字迹旁，工整地写着一行字

〔不，你不能〕

…………

雀渝和凛逸的初次相逢，是在霞谷的酒楼

那天的凛逸是被弥留拖进去的，很不情愿

是那种拉着石桥栏杆不想走的不情愿

两个人都还很年轻，不过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凛逸的年龄比弥留要小上一些，但性格却稳重的多

抛开遇见异性直接开溜这一点，凛逸可以说是能和青郡一样当弥留的哥哥了

凛逸：你哥找起责任来，你负全责

凛逸喝了一口茶，淡淡地撇了一眼被茶水呛住的弥留

弥留：你作为凛冬一族的继承人，要不要这么没义气？

凛逸：有冲突吗？

弥留：哎呀，都说了今天会遇到意想之外的人

凛逸一脸“与我无关”地面无表情地坐着，和周围与陪酒女子笑谈的人群格格不入

沉默一会，凛逸看向弥留，带着不确定性开口

凛逸：来这种地方真的合适？

弥留：好奇看看

凛逸和弥留的长相都太过出众，一个清冷一个妖孽，很快就吸引到注意

“公子们要喝一杯吗？”

先不说凛逸，他自然已经想一茶杯摔过去了，连弥留都因浓厚的胭脂味感觉到生理不适，一瞬间呛得头晕

凛逸：不必了

没等凛逸发飙，二人的肩膀被搭上一只手，轻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雀渝这两位公子还有事，不必多此一举了

其他人自然是不想失掉生意，恋恋不舍地不想离开

人多了，自然会有没有眼见力的人在其中

“姑娘挺漂亮啊，小爷想点你。”

“哟，这二位公子这是已经点了？”

弥留：快，拿好你的茶杯

弥留将茶杯直接塞到了凛逸手中，自己则拿起了另一个茶杯

放在肩膀上的手消失了，但凛逸和弥留都听到了清晰的关节的“咔咔”声

没等凛逸问出为什么，男人的头就已经被“碰”地一声按到茶桌上，然后又被拎着后衣领起来

身后一阵慌乱，凛逸只依稀听见了一句男声

“是您啊，抱歉，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雀渝走了

声音听上去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和方才轻柔的声音有很大的差异

弥留：好嘞

弥留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乖巧的样子让凛逸差点以为这人的魂丢了

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走出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女子的音量一下子有些提高

雀渝二.少.爷

弥留：我知道你最好了

弥留：商量一下，不要告诉我哥

雀渝可是没有报酬哎～

雀渝撇过头去，红色的狐耳也跟着晃了晃

弥留：快，帮我求求情

发懵的凛逸被一下子推到雀渝面前，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双双倒在雪地里，凛逸还正好压在上方

两位青年的脑子都一下死机，平日油嘴滑舌的弥留也呆住了，凛逸压在雀渝胸口的手都忘记移开

直到雀渝用手指戳了戳凛逸发烫的脑门，凛逸才如梦初醒般仓促地起身，还不忘拉雀渝起身

凛逸：真的……很抱歉

雀渝无事，不怪你

凛逸身上的雪都还没拍下来，就马上给了弥留一爆栗

弥留：痛哇！你家里人不正好催婚吗

雀渝感情我才是牺牲品？

面容姣好的少女脸上没有笑容，三个人中，面无表情的两个人都在盯着笑着打哈哈的弥留

弥留：你们俩现在不都是在被催婚吗？

雀渝的狐尾甩了甩，没有否认弥留的话

雀渝联姻和结婚在我这还是有点出入

对于凛逸这样的大少爷，一般而言，只有联姻这一套说法

弥留：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被催婚啊？

光之子的延续并不需要走“结婚”这一流程，很多都只是找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获得利益

但也有爱情使然的，这是没法解释的

但雀渝是个相当特殊的例外

雀渝因为之前帮一些姑娘应付相亲，结果长老不乐意了

弥留：然后呢？

雀渝对弥留过分的热情没用丝毫的怀疑，因为这确实是弥留问得出来的事

雀渝被用相亲来惩罚了，但都不太顺利

因为，呃，直接逃掉了相亲

这个时候的雀渝并不是很乐意敷衍别人，话术也没有那么繁多

雀渝不过我向长老保证，下次不帮姑娘们去应付了

雀渝一直立着的狐耳向两边垂下，语气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惋惜

一直憋笑的弥留点了点头

正在慢慢向外移动的凛逸被弥留喊了回来，稳重的步子中看不出一丝尴尬

凛逸对于这种卖兄弟的行为已经见惊不怪了

弥留：介绍一下，这是凛逸

雀渝凛冬族的少爷，好久不见

雀渝看向凛逸，凛逸抬起头看向雀渝，过于冷静的神色撞进金色的眼眸中

凛逸：好久不见

弥留：呀，你们认识啊

雀渝之前因为公事去过几次千鸟城，见过几面

雀渝那二位自便，我只是奉命给二少爷传话

“二少爷”三个字眼咬的很重，弥留一惊，靠着凛逸的手一下子向下滑，差点跪在雪地上

雀渝再去好奇那种地方，喜提十遍抄书

说罢，雀渝没有继续寒暄，朝着雪山出口走去

雀渝从弥留身边走过，突然停了停

雀渝别去那种鬼地方，无聊去跑跑你哥管辖的滑雪道就好了

这话落在弥留耳里就是：没事去挑战一下自己哥哥的第一名记录，别没事找事

弥留：好好

弥留打着哈哈回答，雀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雀渝的身影消失在房屋的拐角处，凛逸才小声询问弥留

凛逸：她生气了？

弥留：呃，不会……

弥留：这么给你说，她对这些没有概念，只要你没有打扰她做事就行

凛逸收回自己的目光，鼻尖似乎还有着一股淡淡的橘子汽水的味道

弥留：看，我就说，遇得到意想之外的人吧

凛逸和雀渝真正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千鸟城

习武的少爷遇见了因为公务奔走的小姐

说起来还挺浪漫，但两个人当时并没有搭话，后面的几次见面，也只是远处寥寥几面

也许命运的齿轮在此刻才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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