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惊魂未定回到幽谷后,为了摆脱陌生情绪的操控,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地做实验。
直到实验室的大门被人暴力打开,扁鹊酸胀的眼睛被光刺痛,高瘦的人影拖着一把巨大镰刀走到他面前。
“医生,你果然在这里面。”
扁鹊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大门,一千两。”
白起乖乖点头,一点都没被这个天文数字惊到,“下次带来。”
“所以,找我什么事?你的改造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扁鹊摘下厚重的防护眼镜,上下打量白起,“难不成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白起摇头,“我是来问你一些事的。”
“什么?”
白起问:“医生,你在外面得罪人了吗?”
扁鹊一顿,反问:“我什么时候不得罪人?”
白起一呆,然后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对。”
“……所以,有人来找麻烦了吗?”扁鹊撇了撇嘴,“当初要我待在幽谷,玄雍主可是说会替我挡住一切麻烦的。”
“陛下说话当然算数。”白起说,“不过我们有权利问一问具体情况吧?”
“三分之地的蜀国派了使臣来,说医生你把益城王氏世家的儿子杀了,王氏不依不挠,想杀你谢罪。不过蜀君先派人来问,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所以发生了什么?”
扁鹊面无表情,“哦,你说那个人啊!就算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两天了。”
白起颇为无奈,“他自己死和你杀他是两回事。”
“啧,麻烦。”扁鹊一脸不爽,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原委。
“所以是王氏公子先杀了两个无辜的人,你是为了帮他们报仇是吗?”白起问。
扁鹊别扭道:“也不……哎,算了,你说是就是吧!”
“那问题好解决了。”
白起拉动大镰,在地面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王氏公子草芥人命在先,王氏世家杀人泄愤在后,三个无辜之人的性命,蜀君不会坐视不管。”
他冲扁鹊点点头,“你放心,玄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扁鹊突然叫住他,“你说三个人?那什么王公子杀的是货郎母子两个人啊!”
白起偏过头,“因为你离开后,王氏没能找到你,在你生活过的茅草屋发现了另外一个人,认为和你有关系,把她杀了。”
扁鹊脑子里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狠狠抓住白起的领子,“你说谁被杀了?”
白起疑惑地看着他,“你难道跟那个女孩有关系?”
扁鹊烦躁地说:“问你话你就答!”
白起平静地注视着他,“如果你真的和那个女孩有关系,当时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因为会迁怒的人不会因为她的无辜而放过。”
扁鹊突然感觉心脏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上气了。背心的位置如同火在灼烧,一点一点入侵,火舌攀附上心脏,刻意遗忘的感情猛地钻进他脑子里、心脏里乱窜。
“呕。”扁鹊双手撑在实验桌上,胃里翻江倒海。
白起扶着他,“又连夜做实验不休息,医生你身体迟早要垮啊!”
扁鹊无措地捂着心脏,奇怪,明明是胃疼,为什么心脏更疼呢?
“很疼吗,医生你眼睛都红了。”白起絮絮叨叨,“都说了不要沉迷实验太过分了,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现在……”
扁鹊一把抓住白起的手臂,神色间带着祈求,“我……能去看看那个女孩吗?”
白起沉默一瞬,缓缓开口:“恐怕不行,这不仅仅是你的事,严重点来说上升到两个国家的矛盾。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哪儿也别去。”
他拍了拍扁鹊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扁鹊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那么,等事情结束了,告诉我她的坟墓在哪里吧。”
至少他要道一声歉,还有回应她的感情,虽然她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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