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人时,会欣喜。心像是淌在温暖的水中,舒适愉悦。视线紧紧追随着这个人,不舍得移开一秒。就算偶尔错落了眼神,也会偷偷转回来。看到对方没看自己,会失落。
看不到这个人时,会难受。心像是被蚂蚁密密麻麻啃噬,疼痛不适。天空,浮云,鸟雀,树木,花草,甚至一个石子,都会通过它们不经意想起她。看不到她对方,好像更难过。
看她微笑,自己也情不自禁挂起笑容;看她受伤,比自己受伤还痛。她不在意自己,会委屈,会愤怒,会伤心,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压迫得他喘不过气。
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身边的草地微微下陷,老者平淡沉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阳光正好,适合晒太阳。”
东方曜转过去,恭敬地行礼:“老师。”
老夫子颔首,“这几天的课,不少老师反映你心不在焉。”
东方曜惭愧低头,“对不起,老师,我……”
老夫子抬手制止,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而是提起其他:“你似乎有些困惑。”他高深莫测打量他,“还是感情上的困惑。”
东方曜愣住,苦笑道:“老师慧眼。”
“不知,老夫可否有这个荣幸替你解答?”
老夫子虽常年在稷下作为武道老师,但不代表他就是个不通文墨的武夫,他的智慧也令人折服。
“老师说笑了,您为我解答才是我的荣幸。”
东方曜将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全部说出来后,突然就有解脱之感。
说完后,他忍不住问道:“老师,我已经躲她几天了,这几天我心越来越难受,我是不是病了?”
“哈哈哈哈哈。”老夫子抚须长笑,“择其所爱,爱其所择。孩子,很明显不是吗?”
“关心她,牵挂她,是在乎;念想她,想见她,是思念。”
老夫子背着手慢悠悠离去,风中隐约传来低语: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东方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稷下学子注意到眼前的姑娘有一会了。
她在学院门口徘徊踱步,面有愁容,几次想靠过来,又退了回去。
稷下学子看着都替她着急,于是他走过去询问。
菁菁没想到会被人搭话,吓了一跳,看面前的学子面善,犹豫开口:“我想找人。”
“你想找谁?我帮你叫。”学子热心地说。
“我想找……”
“菁菁。”
东方曜的声音突然响起。
菁菁侧身,看到东方曜站在学院门口,面无表情看着她。
“曜……”
东方曜大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跟我来。”
菁菁被迫跟上。
他们走后,零散的学子一下子聚在一起。
“那个女孩是谁啊?曜跟她什么关系啊?”
——
东方曜一言不发拉着菁菁走。
习惯了他欢快的声音,如今这么沉闷反而让她有些胆怯。
“那个,曜,我们要去哪里?”
手腕被抓得有些疼,可她不敢说出来,因为现在的东方曜看上去有点可怕。
东方曜带着她七拐八拐来到峡谷一处隐秘的地方,这里竟然长着大片大片的野花。
他停下了,“刚刚和你说话的人是谁?”语气听不出喜怒。
菁菁乖乖回答:“是你们学院的学子,他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哦,那你来学院干什么?”
菁菁低头摆弄手指, “因为这几天都没碰到你,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你是来找我的?”东方曜神情一松。
“嗯……所以,你还在生气吗?”菁菁偷偷抬头看他。
“我没有生气。”东方曜似乎难以启齿,“我只是,只是有一些疑惑需要解答。”
“那现在是找到答案了吗?”
东方曜“嗯”了声,语气温柔:“找到了。”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从来不知道峡谷还有这种地方!”菁菁惊喜地看着满地的花,“好漂亮啊!”
东方曜看着她,“那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菁菁兴奋极了,指着不远处的花,“我觉得那边的颜色好看,曜,你觉得……!”
菁菁刚转过头,面前出现东方曜放大的脸,唇上是柔软的触感,她瞪大眼睛,不禁心跳加速。
而扰乱她心绪的家伙直起腰,笑意盈盈看着她,“喜欢就好,我也很喜欢。”
是花太香了吗?竟然有目眩神迷的感觉!不不不,也可能是太阳太晒,晕乎乎的是中暑了吧?
菁菁捂着嘴,脸颊粉红,“这个吻,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菁菁,我能喜欢你吗?”
确信了,是风太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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