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or坏人

等北野拖完了地，便坐回到了沙发上。

此时的陈念，仍在努力的做卷子中，

男孩坐在对面看着她写字，

女孩的字迹娟秀而工整，

看的他入神极了。

……

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读书没用，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却喜欢有书卷气息的女孩子。

……

以前，每次从学校门口路过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往门口的牌子上多瞄两眼，

是啊，那里才是他这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正常生活，

而不是像他这样，从十三岁时的偷鸡摸狗，

到十七岁的打打杀杀。

……

想到这里，北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就这么看着陈念的笔记本，一时间竟愣的出神。

……

“念，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坏人。”

男孩摆弄着陈念的文具盒，

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

坏人？

这个词听起来十分刺耳，

陈念心里忽然一惊。

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坏人，

小北，你明明那么好。

……

“谁说你是个坏人？”

……

听到这句话，陈念直接放下笔，

女孩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她沉声的说，

……

北野摆弄着念的钢笔，忽然苦笑了一声，

“一个以前以小偷小摸，现在以催债打手为生的人，”

……

“不是个坏人又是什么？”

……

说完这两句，北野忽然有些沉默，

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可就这么赤裸裸的当她的面说出来，

不免还是感觉异常羞耻。

……

“就连我好好的走在街上，都会莫名奇妙的被抓进警察局审问，”

……

“你说，我是不是这个社会眼中，公认的敌人？”

男孩抬起头来看着陈念，

他的眼神有些湿漉漉。

……

听到这些话，陈念瞬间开始感到心疼，

是的，你说的都是事实。

……

可……这也不是你愿意的啊？

一个十三岁开始就无依无靠的男孩，

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又能……做什么正经的营生呢？

……

想到这里，女孩忽然站了起来，

她慢慢的坐到了他腿上，

轻轻搂住了小北的脖子。

……

“亲爱的……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

“但，我们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陈念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的说，

……

“安桥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太过于残酷了，”

……

说到这里，陈念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我考上大学……就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

女孩伸出手摸了摸小北的脸，

男孩的脸上没有刮干净的胡茬，

顿顿的扎着她的手。

……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

很久也没人说话。

……

“小北，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坏人……”

……

“你会怎么办？”

陈念忽然开了口，

她看着北野的眼睛，

声音听起来安静而绝望，

……

听到这句话，男孩瞬间一愣，

很快又回答她，

“念，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坏人，”

……

北野也回望她，

男孩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的脸，

他开口说，

“放心，”

……

“你杀人，我埋尸，你入狱，我顶罪，”

……

男孩顿了顿，又继续说。

“陈念，我只愿你永远都站在光明之中，”

……

“把所有罪，都推给我来扛。”

北野沉声的说出了这些话，

他的口气听起来，不容置疑。

……

对于这个回答，陈念没有感到半分惊讶。

……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那小北……如果你有一天变成了一个好人，而所有人都喜欢上了你。”

……

“你又会不会对于我，感到厌倦？”

……

如果……我将来变成了一个好人？

这句话，倒是让北野陷入了沉思，

他想了想，才开口回答，

……

“念，如果真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开始喜欢我，”

……

“我也一定会记得，最开始喜欢我的人，”

……

“只有你。”

……

话音未落，男孩子忽然扣紧了她的后脑勺，

他一口吻住了念的嘴唇。

……

这个吻，凶猛而霸道，

几乎要把她完全吞噬掉。

……

良久，小北终于放开她，

男孩子喘着粗气，用力抵着念的额头，

他语气凶狠的说，

“陈念，我永远都不会厌倦你，”

……

“如果你有，”

……

“我劝你也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

北野沉声说着，听起来，

不留半分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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