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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距东京约10860公里。
[1]
正午毒辣的阳光仿佛扭曲了空间。大屋内的地板在水若汐看来如同蒸炉底——赤着脚感觉滚烫。窗前挂着的白色风铃纹丝不动。
“阿汐。”温润如水的声音夹杂着笑意。
“呼……”水若汐穿着小短裤,两条长腿大咧咧地随意一搁,瘫在风扇前。风扇发出轻微的轰鸣声。
“周助。”她将过耳长度的四六分短发向后撩,露出更大面积的额头,“你不热吗?”她看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年。
——居然还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水若汐暗自撇嘴。
不二周助微笑,温润圆滑的声音响起,“还好啊。”他瞥了一眼白皙的长腿,“阿汐还是那么怕热。不过对着吹风扇对身体不好。”他如大海般深邃的蓝眸微眯。
“啧。”水若汐无力地点点头,一脸陶醉地对着风力开到最大档的风扇,“不然我会死的。”她懒洋洋的样子,“周助你来就是对我说教的?”
不二周助失笑,轻松的笑容令人如沐春分,“母亲叫我来邀请你和伯父伯母晚上吃饭。”他笑容透露出一丝调侃之意,“顺便我来看看你可否安好。”两个人做邻居兼同班同学也有五六年了,水若汐极端怕热的毛病他自然了解。
尤其现在,她家的空调还坏了,只能冲着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电风扇求生存。
水若汐爬到书桌旁边,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大盒巧克力味冰淇淋,木勺挖出一个坑,“反正你不热,冰淇淋就不给你了。”她眨了眨狭长的眼睛,嘴里塞着冰淇淋,声音含糊,“老爸老妈前天晚上急匆匆得就飞国外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伯母要是不介意,晚上只有我一个去蹭饭。”
不二一愣,也是知道她父母的不靠谱程度的,不过总是把水若汐一个人扔在家里,好歹她也是个女生吧。
“没关系。”不二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否则阿汐你的晚饭就要靠杯面了吧。”
——这么热的天她为什么要做饭。麻烦死了。
水若汐不说话,她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打湿,汗水粘腻的感觉令她烦躁,她又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甜味与苦味夹杂着在嘴中蔓延开来,凉意充斥着口腔,又拿出一瓶冰水狠狠地灌了一口。她稍稍舒服了些。
水若汐突然想起了什么,恶狠狠地瞪向不二,说:“周助你再敢往我的碗里放芥末试试!”
那还是她从美国刚回来搬到他家对门的时候,对他不甚了解。
在他家时,她不小心将一盆仙人掌碰到地上,花盆碎片落了一地,不二当时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当时还觉得这男生真是个好人。而不久后的一天两人一起出门吃拉面,不二在给自己面里放芥末的同时给她挤了一大条。
她从小在美国生活,基本没见过芥末这东西。
当时那绿油油的样子着实令她恶心。
不过在不二的盛情推荐下她还是吃了一口。
当时她的脸就绿了。
辛辣刺鼻的味道几乎瞬间充满了口腔鼻腔,胃里一阵翻腾,恶心的感觉立刻涌上来,生理眼泪也掉了下来。
也是那时她发现自己对芥末的免疫力基本为零。
这还不算是他的错。
然而之后,他在明知她的抵抗力非常弱后,还锲而不舍地偷偷给她加料,她才彻底认清了他实则腹黑的这一特点。
水若汐想着这家伙以前的事迹——问:现在再给他冰淇淋吃还来得及么啧。
不二周助的笑意深了一些,也不回答,“晚上记得来。我先回去了。”
水若汐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继续瘫在地板上——热到感觉自己动一下就会死。
墙上的钟表发出一声声的嘀嗒声。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强度减弱了些。风铃轻轻响动。
水若汐瞥了一眼冰箱里的存货,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从钱包中摸出几张票子,就穿着小短裤和白衬衫走出家门。
——幸好头发不长。
水若汐抬起手挡在眼前,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指缝,她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干裂的嘴唇嗡动。
“东京……真是越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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