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不知为何,迹部景吾的心中顿时一颤,旋即逃避似的从水中钻出,甩了甩脑袋,将种种思绪都抛到了脑后,然后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拿起一旁的浴巾在腰间随意一围。
唐泽的卧房中始终充斥着一种淡淡的玫瑰香,不像是他常用的那种浓烈的气味,而是轻飘飘的,仿佛焚香一般袅袅婷婷。
这就让她身边的物品也沾染上了这一道清淡的香味。
迹部景吾换好衣服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染上了这股味道。
——“迹部会长?请问你好了吗?”
就在此时,唐泽的声音传入耳中,迹部也从屏风后慢慢走出。
唐泽也看见了小人,不冷不热地调侃道,“看来迹部会长的水性很好啊。”
“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迹部景吾似笑非笑地冷哼了一声。
唐泽噗嗤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正色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周日上午我们就去医院。”
迹部景吾也点了点头。
于是在周日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学生会六个部长再加上唐泽作为学校代表去探病。唐泽背着单肩包,也没忘把迹部景吾揣上。
一行人走进医院后,唐泽已经通过父母知道了迹部的病房所在,她领着几人问了护士位置,便走了进去。
明亮宽敞的单人病房中,和煦的阳光穿过窗子,落在窗边摆着的一簇香槟玫瑰上。
医生从里到外地检查过,明明没有大碍,但正常大小的迹部景吾现在仍然昏迷不醒。迹部的妈妈也在病房中。穿着黑裙的女人难免有些忧愁地看着病床上的他,见唐泽几人出现在门口,还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和蔼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唐泽和忍足曾经到迹部家拜访过,和迹部妈妈还算是熟悉。
唐泽奈津实神色柔和,金眸中闪烁的光彩减弱了许多。她贴心地拉住迹部妈妈的手,低声宽慰了几句。迹部妈妈从当初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很喜欢她,现在她忍不住回握住她,微微叹息。其他人也连忙安慰了几句。
“伯母,”唐泽奈津实轻声道,“我可以看看迹部吗?”
迹部妈妈有些欣慰,“当然。”
紫灰色头发的俊美少年安详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面色苍白,额头上缠着绑带。
趁着没别人注意,她的手不经意地伸进包中,将小迹部悄悄放在了病床上。
唐泽奈津实发誓,她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再见到这么奇幻的画面了。
十厘米大小的迹部景吾爬到病床上,凑到了他自己的面前,皱着眉头看着毫无意识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本来还想着心事,但就感觉到唐泽奈津实坐在他的床边,背对着其他人,表情奇妙地用余光看他。迹部见她表情微妙地好笑,忍不住嗤笑道,“不华丽的女人。”
此时,病房中又进来几人。
唐泽奈津实抬眸一看,然后忍不住和小迹部景吾对视了一眼——是校董会的人,包括她的母亲。她反应也很快,站了起来,礼仪得体地向校董会的各位长辈礼貌问好。
唐泽夫人见她的反应,明显满意地笑了笑,和迹部妈妈寒暄了几句。在校董会中唐泽家和迹部家的关系很近。而其他校董表面上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迹部景吾倒是摸着泪痣,看着其中一人不动。
同时,她蹙起眉头,也注意到了那个人。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相貌平平,沉默地跟在最后。唐泽心下微动,这个人好像并不属于校董会,她从来没有见过他。
——咦?
唐泽注意到,那个男人的视线好像在她身边停顿了一下子,并不明显,只不过因为她一直盯着他看才发觉的。眸光一闪,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瞥——她身边跟着的是学生会办公室的平等院优衣,一个有些沉默的女生。
校董会的人也没有待太久,唐泽夫人走的时候示意唐泽也跟上她回家。
唐泽奈津实现在坐的地方不挨着病床,她一愣——迹部景吾还在病床上,后者也怔住了。她抿了一下嘴,眼神一扫示意迹部别动,默默深吸一口气。然后她好像不舍地与迹部夫人告别,起身之后,神色迟疑了一下,好似又不自觉地转头望向病床上的人,她缓缓走近病床,也没多说什么,神情担忧地深深看了一眼昏迷的少年,趁机伸手让床上的小迹部抱住了她的手腕,表情却依然落寞,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在场的其他人神色各异。
坐上了回程的车,身边没有了其他人,唐泽夫人才收起了和善的笑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喜欢迹部家的孩子?”
唐泽奈津实抬头看向她,同样神色平淡,“没有。”她感觉到迹部坐在她的膝上看着她,但她也只能咬着牙,面无表情地和自己的母亲说道,“迹部夫人在病房,做个样子而已。”
“嗯。”唐泽夫人神情冷漠,漫不经心地随口道,“一猜就是。”
唐泽奈津实垂下眼帘,表情淡淡的。
她微微侧头瞥她一眼,“你和迹部家的孩子能搞好关系是好的,但也不用强求。”她皱起眉头,又提起了其他事,“我听下人说你这两天找人去打造玩具房子?还有衣服?你都多大了?还玩娃娃吗?”唐泽夫人见她沉默,忍不住横眉竖眼地训斥道,“玩物丧志!但我也不想多说你。只不过下周的宴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好。”唐泽奈津实眸光微凉,但仍然应了一句。
唐泽注意到迹部景吾在看着她,她感觉到有点难堪,但却仿佛毫无察觉地立刻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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