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272

赵老爷子叹气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劝呢！”

“不要把我的过失强加到你的头上，明白吗？”

“我虽然瘫痪在床，也只是身体不能动而已，至少，脑子还能保持清醒，这就已经很走运

了。”

“而且，瘫痪后，预知未来这个超能力也就随之消失，心中的压力，反而比过去少了很

多。”

“所以，不要觉得愧疚！赵爷爷从来没有怪过你。”

程瑞闻言，面色稍霁。

陈飚却有话说了，举手道：“赵老爷子，你是没有怪过程瑞，可是您的子孙后辈，却是对

她颇有怨念啊！”

赵老爷子闻言，转头看向陈飚。

之前将注意力放在程瑞身上，赵老爷子还没看到陈飚就在旁边。此刻一见陈飚，心中陡然

一震，双目大睁，面色突变。

这个人……

还好，众人此刻都将注意力放在陈飚身上，赵老爷子的异状，没有被人看到。

陈飚不等赵老爷子说话，却是一抬手，指向赵乾安，告状道：“您可别不信，就您的儿子

赵老四，一直对程瑞臭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程瑞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赵乾安：“……”

这小子谁啊，为什么说话那么突兀呢？赵乾安对陈飚的陡然发飙感到有些懵圈。

赵老爷子怔怔的盯着陈飚，脑中思维急速运转。

赵老爷子真的忘记了，他用身体瘫痪换来的，那一点点预知到的关于未来的信息吗？

当然没有！

预知未来时，赵老爷子，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他能从那些零散的画面中，分辨出一些身

影。

那些身影，面目多是模糊的。虽然也有几张脸清晰一些，但赵老爷子能够认出的，只有程

瑞。

程瑞，也就在那些画面之中出现过一次。赵老爷子却明白了，程瑞问的那个人，真不是

她。

赵老爷子看清陈飚的瞬间，那次预知未来过程中的记忆，便再次出现在脑海。

陈飚的脸，在画面中出现的次数，比程瑞还多两次！

那么，多出现几次面孔的陈飚，会不会是“那个人”？

但赵老爷子敢肯定，带领人类走出困境的那个人，确实不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实际上，赵老爷子已经离真相很近了，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可是，就当他全

力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目时，他突然受到了天道反噬！

当时赵老爷子就明悟了，天道不允许他知道“那个人”的长相，所以，天道反噬才会降临

他身。

也是从反噬降临的时候，赵老爷子明白了，“那个人”的身份，太重要。重要到，只不过

无意说出了一些词语，就让赵老爷子成了瘫子。如果敢说出他在画面中看到的具体内容，他会

立刻归西！

赵老爷子知道，人类未来是有救的，只是他不能说。

说了，就会死。

——赵老爷子也不想死好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不过，既然知道了“那个人”确实存在，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要是真说了，自己死了倒是小事，可是，要是因此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轨迹，那就得不偿

失了。

说，不如不说。

因此，当赵老爷子清醒之时，才会推说，自己忘记了一切。

不过，超能力丢失的事，赵老爷子确实没有说谎……

此刻，赵老爷子看到陈飚这张脸，便知道，这个少年对未来，会有极大的影响，脸上也就

难免露出异色。

陈飚告状的话，赵老爷子听到了。

赵老爷子突然笑了，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赵老爷子道。

陈飚立刻回答：“陈飚，耳东陈，风焱飚，陈飚！”

赵老爷子道：“陈飚！好名字！”

“你说的，我也都知道！”赵老爷子又叹息道：“我瘫痪在床，我的子孙后辈，都迁怒于

程瑞。”

“我劝说过他们，不要对程瑞抱有恨意，他们也都答应下来。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

看来，我的劝说，似乎有点不太管用。”

说到这里，赵老爷子的脸色，突然转冷：“赵乾安，是不是我现在瘫痪了，你们就对我的

话，开始阳奉阴违了？”

赵乾安上前两步，到了床边：“爸，你别听这个小子胡说！我怎么会不听您的话，我今天

对程瑞态度是冷淡了一点，但也不能说我仇视她啊。”

“别狡辩了，你就是仇视程瑞！”陈飚冷笑道：“赵老四，你这样不听话，依我看，你就

是想气死赵老爷子！”“我血口喷人？”陈飚跳了起来：“要不要我把刚刚外面发生的情形给赵老爷子详细复述

一遍，你才肯认错！”

赵乾安快气疯了，这个臭小子怎么那么难缠，这告状告的，简直让他崩溃。

“叮……”

“来自赵乾安的仇恨值＋100……”

赵乾安低着头，对赵老爷子道：“爸，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时天性就比较冷淡，总不能为

了程瑞，我就改变平日的习惯，冲她微笑吧！”

赵老爷子没说话，陈飚又叫了起来：“赵老四你别找借口了，什么性格冷淡？这种无稽理

由你都编的出口。我就问你，你会不会笑？”

赵乾安静视陈飚，不说话。

赵老爷子：“赵乾安，人家陈飚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不愿意回答？”

连自己老爸都帮陈飚说话，赵乾安气的都要吐血了。

“叮……”

“来自赵乾安的仇恨值＋1000……”

迫于老爸给的压力，悲愤交加的赵乾安只好说道：“我会笑……”

“会笑啊！”陈飚笑眯眯道：“既然这样，那你现在笑一个！”

“对着程瑞笑哦。你要是不笑，就说明你对程瑞还有怨念，就说明你不听赵老爷子话，就

说明你想气死赵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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