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管家爷爷并没有盛大的葬礼,同野和合谷一样,被野林跟朷叔亲手葬于野鹤的旁边,尸骨放入坑的那一刻,朷叔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始终沉默不语的野林手中的铲子并没有停一停的意思,待朷叔重新站起拿上铲子时才说了句“时间会帮你的。”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师父想这样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不阻止他?”,朷叔抹净眼泪,一铲一铲的堆起尘土。
“我今天阻止他,他明天也会找机会这样,我明天阻止他,他后天也会找机会这样。你说,这么多年了,我们见过那么多死亡,今天竟是你哭的第一次,跟医院池塘边你被拒绝后的失态一模一样。说句狠话,朷叔,你在难过什么?你从来没有拥有过他,哪怕是一秒、一瞬间、一个眼神。”
“我,我不知道。”,重新蹲到地上的朷叔又开始泪流满面,从兜里捏出一条巧克力的野林将其扔向朷叔,道:“诺,巧克力,到旁边坐吧,听个歌什么的。”
朷叔也是够可爱的了,坐在一边听着歌哭得没心没肺的,全然不像一个四十岁左右男人该展示的状态,边哭还边抬头望望乌漆嘛黑的天空,听听远处不知名的动物在叫喊些啥,哈哈从嘴里冒出的热乎乎的空气,瞅着它从白雾逐渐消散于无形,再盯着那边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发呆。
放好铲子,野林倒了一杯热巧克力递给了差不多恢复面容的朷叔,小声问道:“如何?这痛哭一场的,感觉有没有好点?”
“还好,情绪稳定多了。我们好像有事可做了,你看,刚得到的消息,恺家那两女人的孩子,高烧不退好几天,四处求医,具体得了什么病不清楚,因为给这孩子看过的医生有说是病毒性感冒,也有说是被虫子咬的,还有说不知道的。草,还有说不知道的医生啊,有点好笑。”
野林微笑着点点头,喝着巧克力思考着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爬进小孩摇篮床里的蟑螂应该是雾老爷让人偷放进婴儿屋的,至于为何这么凑巧爬进摇篮里,也许雾老爷根本没有让它靠近小孩的想法,只是放进去试试运气而已,如果说一只蟑螂仅仅单纯的触碰了孩子的表面肌肤就导致今日的重病,很难说得过去,但这孩儿却是因它而哭醒的。
再者,假若真因昆虫,可古往今来因昆虫而染疾病的小孩不少啊,更恐怖的病情都有,江湖名医如此之多,怎会有连续几日病情不见好转这么荒谬的事情出现,除非有人在恺家请的医生里面做了手脚。
“发生了这种事,玖家有没有什么动态?雾家呢?”,野林问道。
“玖家、雾家跟其他家一样,一些鼓励信什么的,不过雾家发的比玖家早,我们要不要也发一封?”
“发,还要送一份骷颅头挂件护身符,我们送的骷颅头护身符跟其他家送的必须得不一样,不过本身也就不一样,没办法,我们的太高级了,拿家里玻璃柜摆着的那个最小的就好了,反正那个也是我以前随便做来玩玩的。”,喝完巧克力的野林起身走向洗手处冲起杯子,心想,报仇这种东西慢慢来最有味道了,即便踩着无数条无辜的生命,老子也要送那些害豹儿胸口挨刀子、动过老子哥们的畜生入地狱。
收拾好山上别墅内的一些东西包括自己,朷叔跟野林在管家爷爷及野鹤他俩的墓前聊着几句告别后,享受着夜黑风高带来的刺激朝山下走去,未花费几个小时所坐的飞机便灰到了学校,学校这边的天也黑了,包起管家爷爷尸体的那一刻这边的天还早着呢。
在二十四小时皆营业的奶茶店买上一大杯奶盖可可,野林加快步伐朝宿舍走去,好想摸摸他的脸、揉揉他的头发啊,今儿的事豹儿安静得异样,不哭不语,是被吓着了吗?就在楼梯拐角处,自个宿舍门响起的敲门声令其后退了一步。
“寒猎,我在收集关于逝去的生命话题的材料,能帮我回答几个问题吗?很简单的。”,敲门人是广播新闻系的同学,得到寒猎的“好”字,问起,“请问,你对剥夺生命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里的生命一词,很广泛啊。额,如果有一只蚊子咬你,你会毫不犹豫的去拍死它,可如果是一只猫咬你,即使气到吐血,你也会安慰自己,算了吧,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寒猎的一言一行在同学面前如同往日,耐心等着同学走掉、寒猎关上门,野林这才走进掏出钥匙打开门,对视上手里拿着书的寒猎,寒猎放下书,“老攻,还,还好吗?”
“嗯,都还好,过来,抱抱,看我带了啥。你今天淡定得让老攻很担心,吓到了吗?嗯?”
脑袋扎进野林胸前的寒猎摇了摇头,发出蚂蚁般的声音,“我只是怕多余的情绪会影响到你。”
“傻瓜,什么多余,今早我只是简单的说一句在宿舍等我回来,你就毫不犹豫的乖乖等我,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傻,一直以来你都不好奇吗?老攻具体干过什么,目前是不是又在干些别人口中那些惨无人道、剥夺生命的事情,半知不解的跟我在一起不觉得害怕吗?万一自己哪一天也成了……”
寒猎被野林指尖勾起的下巴有些颤抖,眼圈泛红,淡然一笑:“猎物吗?那我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只猎物了吧。无论你做过什么,又在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无所谓,但倘若你不能好好的,我一定会恨死你。”
“傻豹儿……”,早已哽咽到说不出话的野林除了紧紧搂着寒猎,找不到任何述说爱意的言语,只好放任泪水在寒猎的衬衣上流淌。
寒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