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日早晨,寒猎穿过排球场,经过商业街,去往课室上课,不同的是,商业街各家店门处比往日热闹,打折的、送小礼品的、卖红玫瑰的、推出新品蛋糕的,无处不透露着今儿是某节日的消息。
虽然寒猎每次都是提前十分钟到达课室,都是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的角落,但教室往往都是空无一人,有时还能跟过来开门的阿姨打个招呼,谁叫班里的其他同学要么是踩着上课铃点到,要么是迟到几分钟,再要么就干脆逃课不来了。
拎着小包、踩着皮鞋的暴躁半秃头老师要上课了,扫了眼人烟稀少的课室,前排坐的永远是那几个学霸,中间挤在一起的也永远是那几个混水的,后面就没几个了。半秃头老师不满的喝了口水,没说啥,也懒得点名,就这么先讲课吧,随便讲讲两句一节课也就过去了,不然还想咋滴。
“嘿,豹儿。”
老师还在讲台上喷着唾沫,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的寒猎悄摸回头,有点惊讶,“老攻?你怎么在这?你等下不是有班级组织活动吗?”
眼神瞄瞄盯着ppt的秃头老师,野林偷偷把手里的两袋手打丸子跟一瓶酸奶塞给寒猎,小声道,“呐,给你买的,傻瓜,是不是又没吃早餐?记得下课把它吃完。”
“谢谢老攻,你吃了没?你怎么知道我没吃的?我出门时你不是还没醒吗?”
伸手挡住打在寒猎眼边的阳光,野林又偷瞄了秃头老师一眼,点点头,忍不住掐上寒猎白嫩的小脸,“就是啊,就是因为我没跟你一起出门,你自己就又不吃早餐了,太不乖了。”
“恩~我不敢了不敢了,痛痛痛痛”,寒猎揉揉腮帮子,嘟起嘴,下一秒却迎来了野林快速而不失力道的吻,未待寒猎回过神,野林笑道:“早安吻可不能少哦,班里组织的读书活动要开始了,我先走了,放学老地方,我等你。”
握住教室窗帘,拉到刚好遮住射在寒猎脑袋上的强光,野林起身,大大方方的朝教室外头走去,因为老师一般不会记得班里有谁跟谁的,况且上课期间同学们又可以随时出去上厕所,当然,尽量保持安静还是要的。
野林一走,巷锁尘不知何时窜到寒猎身旁,“哎,寒猎,老师没点名吧,我刚刚好像看见你男朋友,在教室门口,走了。”,瞧着又迟到的巷锁尘,寒猎摇摇头,“没有点名,嗯,他刚来过。”
“第四节课陪我去下心形湖怎么样?”,巷锁尘问道。
“心形湖?第四节课不是有思想课吗?你要逃课啊?”,寒猎的思绪不由得飞起,心形湖位于学校的末端,在学校这座山的顶部,再往后就是一连串绵延起伏的山脉,那的风景很不错,鸟儿经常在那歌唱,树木繁多阴密,飘过的风轻缓又温柔,是个令人心旷神怡之宝地。
无课之余,时常有情侣去领略这美景,但非周末之时,那儿出现的人数却寥寥无几,可以说,如果在那有个三长两短,是很难能被人及时发现的。
“正是因为第四节课是无聊的思想课,所以逃掉不会有啥影响的,对吧,我跟纪委说了,点名时不会点我们的。”
“你还没说要去干嘛?你先说,去那干嘛?”
寒猎一问,巷锁尘支吾起来,“就,有个挺可爱的女生,约我在那见面,你说我都答应人家了,总不能反悔吧,我没单独约会的经验,你就躲在旁边就好,万一我哪句话说错了,哪做错了,你还能救救我对吧。好不容易她才答应见我的,兄弟啊,我的幸福可掌握在你手里了,陪我去去呗,请你喝奶茶。”
“额,好吧,奶茶就不用了,你还是请你的梦中女神喝吧。”
不知为什么,好像上课这种东西,第一二节课完了后,就会感觉剩下的课过得很快,可能是前两节会打瞌睡吧,而一二节与三四节之间的休息时间又比其他时候多五分钟。
至于为什么要说这几句多余的话呢?因为突然忘记要说什么了,寒猎又在吃早餐,还好野林没看到他这诱人的吃相,不然又没好果子吃了。
瞅着寒猎喝完最后一口酸奶,巷锁尘戳戳寒猎的手肘子,“要不我们现在去吧,反正等下三四节都是思想课,多逃一节少逃一节一样的。放心,我跟纪委说过了,不会被发现的,你看我们班也有同学经常干这种事,都好好的,而且回来早了,你还可以等你男朋友呢。”
“嗯,好吧。”
寒猎的同意刚出口,便被巷锁尘拉着跑出课室,两人往学校末端、也就是山顶走去。诺大的校园,走到操场时第三次上课铃声响起,寒猎忽感些许紧张,足球场有一两个班级在上体育课,挂在天上的太阳开始释放火辣辣的魅力,可以看出排在后面的同学在懒散的抖腿,说悄悄话,还有偷偷溜掉的。
边走,寒猎边擦防晒霜,没办法,不擦的话野林又要叨叨了,防晒霜放回包里,心形湖也到了。正如料想之中,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寒猎跟着走在前面的巷锁尘,脚步却渐渐放慢,慢到两人一前一后相隔四米左右,冷漠莫名铺上寒猎的脸,出汗的手紧抓着背包的吊带。
周围高大的绿山把心形湖挤在中间,湖水很清、很凉,带上眼镜可以看到黑色的蝌蚪,突然扑到水面的鱼,再往前走能绕到学校的女生宿舍楼,往后能走到类似创业园、汽车展地等其他学院独自拥有的基地。
“锁尘。”,寒猎叫停默默走在前头的好朋友,巷锁尘停下脚步,转过身,没有笑容,“你怎么离我这么远。”
“我觉得这个距离挺好,你别过来,有话直说,你再过来我就回去了。”,寒猎的话果然让他俩维持了两米的距离,“你把我找来这的借口真的很烂,漏洞百出,跟写主观题一样,你瞎编能力太差了,太不会撒谎了。”
“哼。”,巷锁尘冷笑,“对,我是不会撒谎,你以为谁都能跟你男朋友一样,撒谎跟吃饭一样,还能让别人为他死,为他带来权利、利益啊。”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寒猎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两步。
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瓶内装满粉末似的东西,晶莹剔透的模样像极了许愿瓶,巷锁尘如宝贝般的把它捧在手心,像疯子一样喘起粗气,“姐!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当年杀害你的人了,你看,这是他爱的人,我也要让杀他的人尝尝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原来玻璃瓶装的是骨灰,寒猎恍然大悟,“锁尘,你冷静一点,也许事情跟你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可能不一样,我亲眼所见,当年我都初一了,我姐才高二,正是花儿般的年纪,喜欢她的人一大把,却被野林几句情话迷得神魂颠倒。那天,我姐说晚点就回来,可我却在我家附近的空地上看见我姐被一辆面包车抓走,几天后,城里停尸间突然出现找到我姐尸体的消息,心脏却没了,警方也破不了案。哼,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你只是看见有面包车把你姐抓走,你怎么确定就是野林干的呢?十年前这种新闻案件随处可见,搞得现在都人心惶惶,干这种事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你姐若真因几句情话散命,那说明你姐不懂保护自己,你姐的死,直接原因是被杀,但间接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她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吗?”,寒猎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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