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

到家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湿透了。

年夕拿着一条厚厚的毛巾帮肖战擦着头发。肖战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任他擦着。

年夕:“好了，去换衣服吧。”

年夕满足的揉了揉肖战的头发。

肖战:“年夕，你真好。”

肖战会心的一笑。

年夕假意的生气道

年夕:“叫哥哥！”

便转身进了厨房。

肖战看着他的背影，两只眼睛笑得如同两轮弯月。谁会想到在外冷酷的年夕在家里会如此的‘贤惠’。

年夕是肖战的哥哥，但两个人却没有血缘关系。

年夕大肖战两岁，肖战却从没喊过他哥哥。

肖战是姥姥带大的，八岁的时候他就成了孤儿。原本亲密的亲戚一夜之间形同路人，奶奶伙同叔叔跟姑姑们霸占了房子跟遗产，却不愿收留自己。

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把他丢在了姥姥家里。但没想到，这位慈祥的老人真的收留了他，为此，还跟自己的儿媳翻了脸分了家。

分家后，老人带着孩子栖身在了舅舅家早几年就不住了的破房子里。肖战已经很满足了，总算自己不会流落街头。

姥姥是个很朴素却又极有教养的传统女性，她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肖战，用心把他呵护了起来。

年夕出现在肖战九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肖战已经上三年级了。

那是大年三十，肖战帮着姥姥贴完对联后，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姥姥包水饺。

尽管没少受舅妈冷嘲热讽，但肖战还是挺感激她的。至少，快过年的时候，她还给姥姥买了点年货，给自己买了件新衣服。舅舅也偷偷给了姥姥100块钱。他们来的时候，肖战就会格外拘谨，搬着小板凳坐在里屋床头旁边的角落里，大过年的，舅妈终是没多说什么。

姥姥待他们走了，就会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拿着新衣服在他身世比划着逗他笑。

小孩子心里总不会藏心事，肖战被逗着笑起来，两只眼睛笑得如同两轮弯月，仰着头问姥姥饺子要包什么馅的。

老人含着笑告诉他是他最爱吃的韭菜馅，肖战就会欢笑着扑进姥姥怀里。

晚上下起了雪的时候，姥姥去关大门的时候发现了倒在雪地里的年夕。对，那时候，他还不叫年夕。

肖战好奇地看着姥姥拖回来的少年，那么黑那么脏，这是肖战的印象。

姥姥:“还有气，安安，去端热水来。”

姥姥吩咐道。

肖战赶忙去做，经过姥姥的一番抢救，又灌了些许米汤。年夕竟然真的清醒了过来。两只漆黑的眸子来回的打量着肖战和姥姥，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桌子上刚煮好的水饺。

肖战看懂了他的意思，端了一盘放到他面前。年夕应该是饿坏了，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就往嘴里塞。

姥姥赶紧端过饺子汤，怕他噎到。狼吞虎咽后，年夕才看到桌子上只剩一盘，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

肖战不安的拉住年夕的衣角，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回过头看着姥姥，又开不了口。自己就已经是姥姥的负担，肖战不敢开口，只能含着眼泪来回看着两人。

肖战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拉住他，可能是自己经历过无家可归的滋味，是不想让别人再次饱尝。

终于，姥姥咬了咬牙说道

姥姥:“孩子，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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