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牲口玩意儿，”白堕回头一望，几个警察押着一个满脸通红，身材瘦小的男人出来。

白堕一皱眉。

“辛苦你们跟着跑一趟了，”左右架着的两名警察把犯人塞进警车，拍拍手，直起身子对白堕一众人说。

年纪最大的民警摆摆手，示意他不是什么大事。

“咋回事啊？”白堕见夏晨沉着脸走出来，上前两步问道。

夏晨随手一指，朝着警车的方向，咬牙切齿道：“这孙子qj了他亲妹。”

白堕心里突然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一阵阵血液往头上涌，震得他耳朵发鸣。

“白堕？白堕！”夏晨一把抓住白堕肩膀，用力晃了晃。

白堕没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手掌，在夏晨一阵阵拍打中逐渐恢复了理智。

“白堕，”夏晨见他好些，正色道：“嫉恶如仇是好事儿，但是不能被情绪左右，面对什么情况都不能。”

白堕眼底的凶气渐渐消散，而后轻轻点了点头：“明白。”

“走了，回去。”

警车上。白堕拧开了矿泉水抿了一口，头抵在玻璃上，哑着嗓子问道：“那女孩...多大了。”

“十五。”夏晨按灭了手机，闭眼靠在座位上。

白堕默而不言。

又过了一会儿，白堕又低声问道：“她现在在哪？”

“送医院，然后过两天去警局做笔录。”

像是早就等着白堕这句话，他话音刚落，夏晨就紧接着说道。

马路上还有路人行色匆匆赶去工作，林立的商铺卷起防火帘迎接新一天的生意，几个老太太拎着菜篮子摇摇晃晃地往菜市场走。没有人知道几个小时前一个小女孩躲在被子里强忍着哭泣和剧痛，绝望地拨下110，看警察逮捕了那个无耻下贱的男人。

同样不知晓的，还有她那从今往后极有可能支离破碎的人生。

白堕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待会儿整理好档案赶紧送楼上档案室，那边催了好几次了。”夏晨暗中观察着白堕，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

一整天白堕都在恍惚中度过，他忍不住在心里一遍一遍描摹女孩的模样，以致到了后来，手心被自己掐坏了也不知道。

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理智。白堕突然想起了老师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他不以为意，甚至连周遭同学都不敢相信，那个无论遇到什么都冷冷淡淡的白堕，竟然被老师说成没有那么理智。

但现在看来，老师说的也不全错。

什么算理智？

白堕舌根突然泛起一阵苦楚，难道警察就应该始终如一地保持毫无波澜的状态？

好警察应该是会通感的，白堕一直这样认为。因为只有能够设身处地，才能激起办案子的最大热情。

这些问题，白堕不止一次思考过，但无论哪次，都不如现在这样沉重。

同样令白堕愤怒的，还有案情本身。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拎起那个人渣把他狠狠惯在地上，然后揍得看不出人形来。

王八孙子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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