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给顾未言带点回去？”结束了这一场临时起意的双人party，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晚上不吃这些。”白堕按灭了手机屏幕，回答道。

……

白堕突然发现师兄不说话了，迷茫地抬头，“师兄？”

夏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堕，“问你个问题，，等将来你找女朋友了，顾未言怎么办？”

白堕干笑了一声，回答道：“不知道啊……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夏晨瞪了白堕一眼：“你是不是青春期没发育好，咋到现在了还一点搞对象的想法都没有。”

白堕双手一摊：“你说我青春期没发育好？要不比一比？”

夏晨觉得和他无话可讲。

白堕弯着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去给顾未言买碗面。”

“不用你送我了，你快去吧，不早了。”

白堕白了夏晨一眼，“谁说要送你了。”

夏晨撇撇嘴，给了他一个“你很危险”的表情。

“嘟嘟嘟……”白堕上车，首先给顾未言打了个电话。

“你吃饭了吗？”

“嗯？”那头过了一会儿才传出来顾未言慵懒的声音。

白堕有些无语：“你还没醒啊？”

“嗯。”这次变成了肯定句。

白堕深吸一口气，心里开始后悔前两天不该和她妈说她很自觉。

“那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

白堕觉得和顾未言沟通是无效的。

“那我就买面了，”白堕一边把车拐到家附近的一家面馆，一边说道。电话那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白堕推测顾未言应该是起来了。他想了想，在挂电话之前补了一句：“你也是学习会儿。”

“我亲爱的哥哥，”另一边，顾未言靠在楼梯上，一手叉腰，一手聚电话，“我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我一整个下午都在学习的时候你不打，我一睡觉你就给我打电话，你真的跟我妈是一伙的。”

白堕哑然失笑。

“好好好我的问题，我马上到家。”

华灯初上。马路两边的居民楼一盏一盏亮起了灯，独属于每个家庭的温馨笼罩在这座城市的夜晚。

身处这样的街道，有家的人会急着回到自己的一隅方地，孤身一人也会恍然间觉得这座城市里有他们的归宿。这里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归属感。

白堕介于这两者之间。他这个年龄的人，要么一个人在外求学，要么已经开始工作，很少有人每天回家，和父母住在一起。白堕虽然早就和父母分开来住，但他和他们不同。

有人在家里等他。

有时候白堕还觉得挺奇妙的。尤其是在某些加班完的夜晚。他和顾未言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但在那样的夜晚开车回家，他总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们两个也是一个小小的家庭。

当然这些想法总是一闪而过，白堕也从未放在心上，但哪怕只是这一瞬间，那份随之而来的责任感也让白堕心里有个盼头。

十分钟后，白堕准时按响了门铃。

顾未言开门，迅速而准确地抢走白堕手中的饭，不满地埋怨：“您这小日子过得可真是潇洒。都九点了我一口饭都没吃上。”

白堕觉得顾未言相当无耻：“你又不傻，谁知道你不会自己找食吃。”

白堕接了一杯水，回到餐厅坐到了顾未言对面。

“明天上学？”

顾未言“喔”了一声。

白堕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顾未言吃面的速度突然慢下来。她犹豫地看白堕一眼，又迅速低头。反复几次，白堕觉得可笑：“你干嘛？”

顾未言好像下足了勇气，最终开口：“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白堕扑哧笑了，“不是，你们最近咋都这么问我。”

“还有谁？”顾未言疑惑道。

“我师兄，”白堕简短回答道，他上下打量着顾未言，憋出一句话，“咱俩谁先谈还不一定呢。”

顾未言又不说话了。

白堕觉得奇怪。

“我是不是耽误你谈恋爱了？”

白堕狠狠搓了搓脸。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没那么重要。”

“哦，那就是你不行。”顾未言冲白堕诡异一笑，站起来往客厅走。

“我说真的，不是因为你。你别瞎想。”白堕没动，语气低沉。

这种情况意味着白堕认真了。

顾未言转头，道：“我没瞎想，我就是单纯好奇。”

白堕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白堕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但他真的会考虑很多。在这一方面，顾未言和他还挺像的。

第二天一早。

白堕像往常一样叫醒顾未言，因为白堕的假期是七天，顾未言的假期是三天，所以白堕在把顾未言送出门后就又去睡觉了。

“别再冻着了，你刚好。”顾未言出门前说道。

顾未言今天有考试，但她没告诉白堕。不然白堕一定会强行把她送到学校，一路上啰里啰唆一些“不要紧张不要有压力”之类的话。

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顾未言才会不紧张。

“年晖！”

顾未言猛地一回头。年晖站在离她不远处，刚刚叫他的是一个顾未言不认识的男生。年晖也看到了顾未言，他笑着推开那个男生，快步朝这边走来。“今天就是检验顾老师教学成果的日子了。”年晖大方地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顾未言作沉思状：“考得高就是顾老师教的好，考的低就是你学的不好。”

说完，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顾未言看了一眼还在后面等年晖的男生，眨了眨眼，道：“那我先走了。”

年晖挥挥手，等顾未言转身，他回头示意男生可以过来了。

“卧槽，啥情况啊。”男生一把搂住年晖的脖子。

“老师派他教我写作文，”年晖嫌弃地把男生的手从肩膀上拿开，“她是我们班语文成绩最好的。”

男生盯着顾未言的背影，忽然“咦”了一声：“我好像知道她……卧槽，就是咱们年级写作文特牛逼那个啊？”

“嗯，应该就是她。走了快点。”

顾未言能在老师那里获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美誉凭的就是在考试前二十分钟也能睡着的这股劲儿。

而且是每一场考试。

“言姐，醒醒，传个卷子。”最后一场生物，所有人都有一种快要解脱的放松，顾未言迷迷瞪瞪地坐直，伸手拿卷子。

“姐，稳定发挥啊。”借着传卷子的空隙，后面的男生小声说了一句。

顾未言无奈地“呵”了一声。懂得都懂，顾未言生物倒数第一，他倒数第二。当然顾未言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太差了，而是同学们 生物太好了。

答题前的十分钟，顾未言盯着题，突然想到年晖的生物是班里数一数二的，想到这，顾未言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雀跃。

也许，这样能和他的联系更久一点？

回教室的路上，顾未言碰到了年晖。

“怎么样？”一见她，年晖露出淡淡的笑容。

顾未言眼神呆滞地摇摇头：“生物好难。”

“难吗？”年晖偏头想了想。

顾未言装出要打他的样子举起拳头。

年晖连忙说道：“不过我可以教你。”

“这还差不多。”

因为有考试，所以这天放学比平时早，顾未言推开家门的时候，白堕正大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

见顾未言进来 ，白堕下了一跳，他匆忙地坐起来拿了个抱枕，问道：“今天咋这么早啊？”

顾未言别过头，冷冷说道：“这不是你在家可以只穿一条短裤的理由，我们很早之前就约法三章不可以在家里裸露上身。我给你五分钟把衣服穿好。”

白堕一边想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一边跑回屋穿衣服，他也觉得挺尴尬的。

穿了衣服出来，白堕又问了一遍：“你咋回来这么早啊？”

顾未言已经拆开了茶几上的一包饼干，此时没有功夫回答白堕的问题，她嘟囔地说了一句：“考试了。”

“啊？又考试了？你咋没提前跟我说。”白堕抢过顾未言手里的饼干，“就这一包了，你还跟我抢。”

“你就不会多买几包啊？顾未言懒得跟他争，“我饿了。”

“待会儿我妈来。”白堕咽下最后一口饼干：“她说她做饭。”

顾未言觉得奇怪：“你惹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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