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帘舒,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微风习习,远边天空被染成血红,孟宴臣侧过头,看着江帘舒。
夕阳的点点碎光落在两人身上,宁静而美好。
两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江帘舒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脚。
“为什么这么说?”
“你家境不好,父母都不在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没事啦,你继续说。”江帘舒不甚在意。
“你只有外婆,而且外婆还一直生病,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做。”孟宴臣喃喃说着,表情有些疑惑。
“是啊。”
“那为什么你还会充满希望?为什么你不会怨天尤人?”
江帘舒愣了一下,低头笑了笑:“怨天尤人有用吗?”
“你知道吗?我初中的时候,外婆就生病了,那时候我就对她说,‘外婆,你已经养了我很久了,现在该我养你了’,我从来不觉得我过得很不好,毕竟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带外婆好好治病……”
孟宴臣沉默着,很久没说话。
“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我和妹妹就像是两只毛毛虫。”他说。
江帘舒侧头看他,他却看向远方,平静地说:“两只毛毛虫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相依为命,见不到一丝光亮。”孟宴臣抬手遮了遮光,“哪怕有一点点的光出现,毛毛虫也会很开心很开心,可是…并没有……”
“他们从未见过阳光,所以当光切切实实照在身上时,却多了一丝恐惧。”
“这到底是光,但是更深的渊,好奇着,恐惧着,却忍不住不断靠近……”
孟宴臣扭头看向江帘舒:“江帘舒,你对于我而言,是光,亦是深渊,我想出来,我怕出来。”
江帘舒明白他的意思。
很奇怪,刚开始她转校过来,明明是想骗骗他的钱,可是现在……
她垂眼,抑住片刻的悸动,慢慢地认真地说:“如果不曾见过光,又怎会向往光。”
“孟宴臣,你对于我而言,是高高在上的神,你的家庭环境是我想也不敢想的,我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呀……”江帘舒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垂着嘴角说,“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处于高山之巅……为什么却见不到丝毫阳光……”
孟宴臣的手攥着椅子的边缘,语气很轻:“江帘舒,你会不会离开我?”
这话说的很直白,她懵了一下,片刻后才低笑一声:“孟宴臣,你要明白,没有谁会陪着谁一辈子。”
孟宴臣脸色一白,睫毛微颤。
“不过……”江帘舒看向他,孟宴臣感受到了,也扭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江帘舒笑了起来,“我愿意在力所能及时,一直陪着你。”
孟宴臣一怔,很长时间才回过神,眼里染了笑意,温柔到不行:“那……江帘舒,我们一起去北京好吗?”
“好。”
“那我们一起去看升旗好吗?”
“好。”
孟宴臣眼睛弯弯,说:“高考后,我们还来这里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江帘舒预感到了什么,却还是在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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