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陪学长来到医务室。
校医用双氧水给中学长擦破皮的地方消毒,双手,胳膊,膝盖,腿上到处都是擦破了的伤口,虽然都不是很严重,但我依然感觉很难受,最让我出离愤怒的是钟学长的脚崴伤的很严重,医生说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那就意味着学长没有办法参加这次的演出了。
医生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处理完学长的伤口,然后叫虞山学长跟他去拿药,这个医务室里只剩我合钟学长两个人。
我绷着的松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只是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学长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巾,“没想到你是这么爱哭的男孩子。”
我无言以对,其实我并不喜欢哭,其实我只是替你感到难过,其实我只是会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只是这些话我都说不出口。
我别过头去,“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学长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墙壁上,“你想说这不是个意外,你想说是有人推我下来的。”
“是,为什么……”
我的话再一次的被打断了,“你知道是谁吗?你知道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下,抖出这件事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你大爷的,钟景雨,你好歹等老子说完啊。”
一脸懵逼的钟学长看着我好似看着一个智障,“蛤?百川同学,你的关注点还挺奇特的。”
我的天哪,我刚刚究竟说了什么,我这个脑子长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结结巴巴的说道,“社长,哦,不不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我这呆头鹅的样子,钟学长笑的跟老母鸡似的,“哎哟,这大概是我今天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学长终于停止了他那匪夷所思的笑声,拍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白川,谢谢你,我知道你替我抱不平,我知道你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必须要作出牺牲。”
我的脑袋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为什么?我不明白有什么后果,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你来牺牲。”
“今天是彩排的最后一天,明天晚上就要正式演出了,我也不是个白痴,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的停电,一定是有人想整我。”
“那你?”
“对,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说,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姑且不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把我从舞台上推下来,单单是要开合电闸就需要1~2个人来负责,还要有人发消息通知他们我上台了,最后还要有人把我推下去,这显然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我越听对他越是佩服,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就可以根据情况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可是一股悲凉的情绪从我的心头蔓延至全身,太过通透能够看清事实,但真的能不在乎吗?
“还有就是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现场一片漆黑,而你却一直在我后面,他们是怎么分辨出我和你来的,既然做了这么冒险的事,就不可能在最关键的一步出差错。”钟学长果然是个聪明人,他一边分析一边推测。
我忽然间也疑惑了起来,“当时全场一片漆黑,有人撞了我一下,凶手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
“因为凶手可以确定社长在哪里。”,话音刚落下,李安和虞山学长走了进来,原来他们两个一直在门外。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握着李安的胳膊,“李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李安盯着钟学长,“因为社长身上有定位仪。”
“???定位仪……你在说什么……”,我表示一头雾水,很显然,虞山学长也是一头雾水。
只见李安走到了病床前,拿起了社长的鞋子,“这就是定位仪。”
钟学长瞬间就明白了,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只剩我和于山学长什么都不知道。
我着急的问道,“姓李的,你能不能不要再卖关子了?”
李安将手里社长的鞋转了个方向,“这双黑色的运动鞋,最大的设计亮点就是鞋后跟有一块灰蓝色的荧光亮片。”
说完话,他站起身将医务室的灯关掉。黑暗中,这双鞋闪着淡淡的蓝光,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该夸赞凶手是聪明呢,还是煞费苦心呢。
李安打开了灯,将鞋子放到了地上。
只见钟学长笑着说,“看不出来,李安同学这么牛逼,这款亮片不到5厘米,而且也不是特别亮的荧光绿,你在舞台下离的这么远,居然可以发现。”
“哪里,哪里,社长你过奖了。这点亮光在当时那个混乱的场景里,除了凶手大概不会有人注意道。”
李安又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抱歉,我只是偷听到了你们刚刚的谈话,然后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的这双鞋,因为我也有一双这样的同款,当初我就是因为这个设计才买的它。”
钟学长缓缓的开口道,“我并没有怪你,有这样的观察力,思考能力,将来一定是我们编辑组的首席编剧。”
钟学长顿了顿,“只是我有一事想请求大家,请你们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这不太光彩的事实,就让它埋葬在这里吧。”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虞山学长终于忍不住的发火了,“钟景雨,你脑子没病吧?被人这样对待还要忍气吞声,你的自尊呢?你的骄傲呢?这件事明显就是针对你的大三部员干的,尤其是那个蔺……”
一直春风细雨的钟学长终于也忍不住了,“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想忍吗?你以为我想认吗?你以为我就真的甘心吗?可是我不忍能怎么办,难道要说出事实,让这场演出没有办法继续下去,让这么多天来排练的演员,幕后人员的辛苦都化成泡影!难道要让所有的成员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后让演剧部废部吗?”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只是悲伤却铺满了整个空间。
钟学长再也难以抑制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发泄了出来,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泪水从眼眶滴到了地板上。
良久,良久,“再说我们并不知道凶手是谁,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就不能根据臆断来随便怀疑他人,而且我们也不清楚有多少成员参与了这件事,贸然将真相抖出来,只会让演剧部四分五裂,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社长……”
“所以,我不要紧。牺牲我一个,可以换来这么多,这笔买卖一点都不亏,我真的不在乎,我真的不要紧,不要紧……”
钟景雨这个骄傲的男人,别过头,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再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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