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凤,凰飞凰。
归去来兮定终身。
一曲凤求凰,弦音难再复。
有凤来仪是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为蓝本进行改编的,大体故事基本相同,只是改掉了结尾,改掉了那个渣男回头,夫妻和睦的团圆结局。
千百年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可是否有人为卓文君不值?出生贵重,才艺精绝的官宦小姐,抛却荣华富贵,与司马相如私奔,最后却是换来了一个无意的结局。而司马相如凭借卓文君青云之上,竟成为了汉赋大家。这是何等的讽刺啊,纵然覆水重收,这还是当初的那一盆水吗?
原本尚萌萌在编写剧本的时候,是打算套用原来的结局的,大团圆结局毕竟是观众最喜闻乐见的。但钟学长看过剧本之后,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快乐的结局,所谓的大团圆,也不过是在卓文君屈服于男权之下的产物,更显悲哀。
钟学长认为能写出“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的女子不应该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赔上自己的一生,于是他将结局改成了卓文君留给司马相如一首白头吟作为和离书,一袭红衣,一匹骏马,背着一把七弦琴扬长远去。
当我看到剧本时十分不解,为什么和离之后要穿一袭红衣呢?
结果钟学长来了一句,“难不成要穿一身白衣给司马相如送终吗?”
我惊的下巴都掉了,愣了一会儿才说道,“额,额,要不就穿一双白衣,这样感觉比较解气。”
学长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了起来,“成亲之日,一袭红衣,卓文君嫁给了司马相如,和离之日,依旧红衣,卓文君只为自己。”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个只在史书中颇具才华的女子,好似跃然于纸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旁边的虞山学长开口调侃道,“你这么了解卓文君的心思,为什么你不自己亲自出演?”
钟学长拍着大腿,“你说的有道理,下一次可以尝试一下反串,一定会很有意思。”
虞山学长一脸黑线,“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社长可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钟学长一脸淡定,“我哪有整什么幺蛾子啊?我行为举止不是都挺正常的嘛。”
“我真的是忍不住吐槽,社长你是哪儿来的脸?难道是去隔壁教室借的,提携我和白川已经惹怒了大三的很多部员,又让编剧组改剧本改到吐血,你这不是找死吗?”虞山学长跟个老妈子一样,一直念,一直念,一直念。
中学长的眉毛和额头挤到了一块儿,“虞山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当和尚的潜质的,下次如果有和尚的角色,一定让你来演。”
“我是社长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我感觉虞山学长就差一口老血喷到钟学长的脸上。
只见钟学长正经地说道,“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不能登台演出,靠着资历打压新人,不过一群废物,钟景雨,看不上他们。”
“可是,社长……”
虞山学长好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社长打断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排练,用实力说话吧。”
我只是跟在钟社长后面的小随从,我看着他的举手抬足,我听着他的每一句台词,这个人好像小椿呀!他们都是认定了自己的理,就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人,丝毫都不会妥协。这样的人是这样的光彩夺目,而我仿若他们背后的阴影,跟随在他们身后,却难以成为他们这样的人。
可是为何,我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重,有凤来仪改了卓文君的结局,将一个古代女子塑造成了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男权社会的反抗形象,故事停在了卓文君的出走,可是离开之后,她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在这偌大的江湖漂泊?我想结局应该是可以遇见的,卓文君出走之后不是再回来就是毁灭。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
听着学长背着凤求凰,凤兮凤兮,遨游四海,只为求其凰,钟学长,你心中的凰鸟是这方舞台吗?你与我不同,你站上这个舞台并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感情,站在你后面,我可以感觉到你在享受表演这件事情。真挚是件好事,但是太过纯粹的真挚会伤到别人,也会伤到自己。
因为在现实中,在舞台之下,每一个人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我们依旧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某个人的子女,某个人的父母,某个人的朋友……一张又一张不同的面具,堪比川剧变脸。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这样的纯粹,再一次的被伤害。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小春在洗手间一边吐一边流泪的表情。
钟景雨学长,我好想摇着你的肩膀对你说,不要把虞山学长的话当做耳旁风,不要低估了世俗的看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命运的齿轮又一次开始了运转,早已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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