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日审判》：二

「Day.4 巴黎圣母院」

当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来到巴黎圣母院门前时，就看见了大跌眼镜的一幕。

巴黎圣母院门口挤满了许多人，有对着门口作画的许多画家——他们似乎都在画人物肖像画，而且看样子是收了钱的；还有在门口指指点点不时嬉笑两声的年轻人们；打着阳伞但却站在树林阴影之下的模特们；还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听着中间的人高谈阔论。他们似乎都是来旅游的，但没有一个人跨进了巴黎圣母院的大门。

“今天是不是……闭院啊？”克洛迪雅有些疑惑，她再度翻开了旅游攻略，“上面没说巴黎圣母院有闭院时间啊。”

阿德瑞娜倒是没在意这么多，拉着克洛迪雅的手，就往门口冲。

古朴而沉重的木门被“哗啦”一下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的身上，克洛迪雅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阿德瑞娜却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克洛迪雅听见外面已经有人在惊讶的窃窃私语着:“刚刚她们进去没有被禁制弹出！”“难道她们就是那位拯救世界的少女？”“异世界少女竟然有两位？”“谁知道呢。”

她们两个朝着这栋房屋一层的中心走去，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光芒，窗户被黑色的破布给掩盖住，几乎透不进来一丝光芒，墙上挂着的烛台上只有融化的蜡烛，蜡油都已经粘在了上面，这里处处都是没有人烟的模样，更别说什么魔戒了，这里连好的家具都见不着一个。

“亲爱的，你听见什么了吗……”克洛迪雅有些害怕的畏缩在阿德瑞娜的身后。

似乎像是风，模仿出了奇异的脚步声，脚步声忽远忽近，她们似乎还听见了煤油灯摇晃的声音，以及粗重的呼吸声。

“是幻觉吧……”阿德瑞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安慰着克洛迪雅，也安慰自己。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阿德瑞娜立马把克洛迪雅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边突然扬起了剧烈的大火，火光“噼里啪啦”似乎烧坏了什么木质物品，还隐约听见一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离她们越来越近，那人像是穿过大火走来一般。

大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扑灭了，就像是从来没发生一样。

“妈的——又是什么垃圾东西就想来窥视魔戒，真他妈不得了。”那人渐渐近了，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狰狞无比。这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人影，他整个人就是一副怪相。一个大脑袋，红棕色头发竖起；两个肩膀之间耸着一个偌大的驼背，与其相对应的是前面鸡胸隆凸；大腿与小腿，七扭八歪，不成个架势，两腿之间只有膝盖才能勉强并拢，从正面看去，活像两把月牙形的大镰刀，只有刀把接合在一起；宽大的脚板，巨大无比的手掌；而且，这样一个畸形的身躯，却有着一种难以描状的可怕体态：精力充沛，矫健敏捷，勇气非凡。力与美，均来自和谐，这是永恒的法则使然，但这是例外，例外得离奇！这简直是打碎后又胡乱焊接起来的一个巨人。⑤

（⑤:摘自《巴黎圣母院》中对卡西莫多的外貌描写，稍有改动。但在此的性格设定并没有来自《巴黎圣母院》，而是自设。而且管理人也不叫卡西莫多！嗯！）

就像是从火焰里走出的怪物一样，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那个怪人注意到了她们，眯起双眼:“你们——又他妈是谁——想要魔戒的是不是——”他的声音像是被磨砂纸磨过一样，嘶哑，干枯，没有任何活力可言。他的面容也是在火光下被衬托的狰狞无比，喘着气，活生生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告诉你！”他慢慢的走到了两人的前方，指着两人，“窥视魔戒的人没有任何好下场！没有！”他气呼呼的说着，阿德瑞娜却得到了一些勇气。

“想请问一下，先生您是？”

“我？”他哼了一声，“我是这里的管理人！也是魔戒的管理人！”他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不对劲，“我才应该问你们这个问题！两个不学好的小兔崽子！”

“我们没有！”克洛迪雅也生气了，“我们确实是为了魔戒而来，但魔戒确实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连魔戒都没看到一眼！”

魔戒管理人再度冷哼一声:“我可——他妈的——不会相信你们这种人——说的话，都他妈是一群撒谎精！”他怒吼着。

“你自己想想看！我们为什么会突破外面的禁制进来！你觉得我们身上有什么魔力吗？只有神选之人才能进来！”克洛迪雅继续说道，她似乎更生气了。

那人愣住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尴尬极了，是有一些纠结又有一些抱歉的表情，他的嘴角稍稍有一些抽搐。

“我都快忘记这茬了——多少年了。”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脑袋，才开始认真的审视起自己对面的两个女孩。

“好吧——是神选之人，确实没错。”他仔细的盯了一会儿，“来自异世界的少女是吧？多少年了……”他继续叹气。

“请问现在可以把魔戒给我们了吗？”阿德瑞娜站了出来，朝着魔戒管理人伸手。

魔戒管理人的神情变得更加奇怪了，他嘴里不断嘟囔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继续开始叹气。他低下了头，眼神里是没有过的悲哀:“魔戒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阿德瑞娜有些无奈:“魔戒怎么了？”

“魔戒……不见了。”

阿德瑞娜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大。

“在某一天突然间消失了！可能是被偷走了吧……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到禁制魔法被突破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突然又大声的补充道，“但还有补救的方法！去找到青鸟⑹，它会带你去一个可以探寻魔戒方向的网，那网名字叫夏洛的网⑺，据说那网是在斗罗大陆上⑻。”

“你为什么不去？”克洛迪雅表示不信。

“只有神选之人才可以找到。”魔戒管理人不自在的挠头，又开始叹气。

“那只能去找青鸟了。”阿德瑞娜也跟着叹气，两人突然面对面唉声叹气，旁边的克洛迪雅一脸茫然。

“那走吧。”克洛迪雅说。两个人朝魔戒管理人道谢，魔戒管理人也道了个歉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

出来之后，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惊奇的发现外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门口只有一个草屋伫立着，看上去和精致的欧式建筑格格不入，里面还冒出诡异的荧光。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占卜屋”。

“……我们要不要试试看？”阿德瑞娜指了指草屋，虽然明面上是在询问克洛迪雅的意见，但她已经拉着克洛迪雅的手朝着草屋的方向走去。

克洛迪雅有些无语:“……无所谓。”

于是她们便走进了草屋。草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光，只有放在天鹅绒枕头上的水晶球发着幽幽的蓝光，水晶球旁边被蓝光照得脸色惨白的穿着异域服饰的女人便是占卜师，她的双手托着下巴，笑容满面。

“占卜预言是吗？欢迎光临。”她说这话的时候，手伸出来指向了她对面的座位，阿德瑞娜看见了她手腕上的手镯，有点熟悉的感觉，“坐下吧。”

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依言坐下，那占卜师似乎笑了一下，她的头凑近了二人:“哦呀呀，我似乎遇见了不得了的人物呢。”她的手又再次伸了过来，摸了摸阿德瑞娜的脸。

“……是的，我想寻求指引。”阿德瑞娜被动接受了占卜师的抚摸，因为占卜师手劲很大，感觉她一躲避就要被掐。

占卜师满意的点点头:“当然，为迷途之人寻找正确道路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她的手摸向了水晶球，水晶球的光芒逐渐剧烈了起来，原本幽幽的蓝光也变成了刺眼无比的白光，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闭上眼。过了一会儿白光才消失殆尽，占卜师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吗？”

“凝视谨防被凝视，勇者谨防变恶龙。”

占卜师的声音很细小，像是被咽下去了一般，通过风才把声音模糊的传入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的耳朵里。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阿德瑞娜开口询问:“能否……说的再详细一些？”

占卜师抛来一个奇怪的眼神:“预言只能给予模糊的指引，如果给予详细指引，泄露天机是要被火刑处罚的。”

阿德瑞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奇怪了，但她很快恢复了正常。

“谢谢。”她说着，站起来朝着占卜师鞠了一躬，然后拉起一脸迷茫的克洛迪雅就准备走。占卜师却拉住她的手:“您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什么？”阿德瑞娜装傻。

占卜师不得不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您似乎，忘记付款了。”

“？”阿德瑞娜继续装傻。

“付款，我也要做生意的。”

“？？”

克洛迪雅看不下去了:“来，给你。”把魔晶丢给占卜师之后就拉着阿德瑞娜离开。

占卜师注视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她摸了摸水晶球。

“真是……有趣呢。”

「Day.5 青鸟」

“在古代传说中，青鸟一直都是太阳的象征，它一直都是那么美丽，浴火重生……”

“你说的那玩意是凤凰。”

“我看过东方的一本著作，上面说青鸟是西王母取食传信的神鸟⑥。”

（⑥:《山海经·西经》:“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 郭璞注:“三青鸟主为西王母取食者，别自栖息于此山也。”）

“我想应该不是同一只。”

“为什么？”

克洛迪雅白了阿德瑞娜一眼，她说话有些咬牙切齿:“你觉得我们是需要传信还是取食？”她再次拿出万能旅游攻略，翻到交通工具那栏，“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去高阶魔兽事务所那里看看，说不定那里的人可以给我们指引。”

阿德瑞娜也凑过来，她从克洛迪雅的身上抽出卷轴，打开世界地图，仔细寻找起来。克洛迪雅也在研究路线，两个人就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以挂在高处的油灯作为光芒。

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克洛迪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颈脖应该是不行了，正当她起来打算活动活动身体的时候，她发现——

——对面是书店。

她一把抓过阿德瑞娜手中的卷轴，匆忙把它卷了起来随意放在包里，堵上了阿德瑞娜刚准备发出来的怒吼，指了指书店。

阿德瑞娜两眼放光，连忙称赞克洛迪雅明察秋毫，火眼金睛，竟然找到了她们的精神食粮——是寻找青鸟的捷径。

于是两个人推开了书店的大门。在进到书店的那一刻，两个人沐浴着所有人诧异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直奔高阶魔兽学的专栏，仔细挑选出可能有关于青鸟记录的书籍，然后翻开在目录中寻找。

“我看看啊……这本写的都是什么东西是冷笑话吗？你看有一篇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因为犯了很重大的错误被判决火刑，在点火的一瞬间她消失了，请问她去了哪？”

“……去了哪。”

“黑洞！”

“……换一本吧。”

—

几小时后。

克洛迪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熟了，阿德瑞娜却难得认真并且仔细的研究着，她现在看的不只是寻找青鸟的书，她还顺便在补习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观。

「青鸟是基督山伯爵为了那位来自异世界的少女而亲自选择的高阶魔兽坐骑，如今几乎是可以比拟神的存在，它会感受到异世界少女的波动并即使给出准确的帮助。但青鸟终究是青鸟，只是一只鸟而已，拯救世界还是需要少女本人的力量。」

「基督山伯爵是跨世纪的先知，他的预言永远不会出错，但他现在已经闭关。他还是一位十分优秀的魔法师，可以说所有异世界少女的路基本都是他安排好的。」

“真了不得，为什么不自己去？”阿德瑞娜“啧啧”两声，有些不爽的嘀咕道。她很快的便发现了下面一行很重要的字。

「青鸟的时间为:凌晨两点到五点。」

她看了眼时钟，迅速摇醒了克洛迪雅，克洛迪雅迷迷糊糊刚准备打阿德瑞娜，阿德瑞娜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咕:“我知道怎么找青鸟了！”她顺便抓着克洛迪雅就往对面的公园跑。

克洛迪雅的瞌睡立刻醒了一半。

“怎么找？”

“等它来找我们。”

“你是在逗我笑吗？”

“没有。”

两名少女，在深夜的凌晨两点五十分，站在空无一人的公园草坪上，凝望着天空。

“你是在逗我吧？”

“真没有。”

两名少女，继续凝望着天空。

“我想睡觉。”

“有点困。”

两名少女，准备躺下睡觉。

巨大的黑影却突然出现，挡住了皎洁的月光，它正在不断向下俯冲，最后在阿德瑞娜和克洛迪雅的面前停下。

——是青鸟。

「Day.6 克洛迪雅」

克洛迪雅和阿德瑞娜从小到大都是邻居，因为父母亲的关系导致她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克洛迪雅和阿德瑞娜，如果见过她们的人都不敢相信她们会是朋友。

克洛迪雅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她时常喜欢在阳光照耀的时候躲在树下看书，文静的女孩会很受男生的喜爱，因为这符合了他们对大半部分女生的想象。而阿德瑞娜不同，她和男生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脑子时常脱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性格大大咧咧，但她的学习成绩其实很优异，更受大家的喜爱。

或许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爱好就是看书吧，谁也想不到阿德瑞娜爱书如命。

克洛迪雅其实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任何存在感。说话轻言细语，很多时候都是要靠阿德瑞娜。于是久而久之——

克洛迪雅像是跟在阿德瑞娜后面的跟班。

虽然阿德瑞娜永远不这么觉得。

“在想什么呢？”阿德瑞娜坐在青鸟的脊背上，拍了拍克洛迪雅的肩。

“啊……没事。”克洛迪雅双眸朝下，盯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她们已经凌驾于天空之上。

她不该嫉妒的，不应该的，她应该祝福她的朋友，成为了勇者的阿德瑞娜。

不过……如果勇者是她呢？

“差不多要到了哦。”一路上沉默寡言的青鸟突然张口说道，它开始向下俯冲，“要抓紧哦。”青鸟说话的声音像个女性，但依旧有一些奇怪的动物叫声，估计是改不过来的。阿德瑞娜满头问号:“原来你是会说话的吗？”

“重点不在这里啦！”青鸟叽叽喳喳，它歪了歪头，用尖嘴指了指旁边正在发呆凝滞的克洛迪雅，“让你的朋友也抓好啦。”

阿德瑞娜这才发现克洛迪雅出神的不知道望着哪里，好像是发呆，或者在冥想。她拍了拍克洛迪雅:“快抓好，要到了。”

“啊啊啊，哦。”克洛迪雅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抓住青鸟的绒毛。

穿过云层，她们从天上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迷宫的中心闪着诡异的光芒，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隐约可以听见野兽的叫声。

“你没走错吗？”阿德瑞娜有些发抖。

“没有哦，寻找到夏洛的网，就是要经历这些呀，你要相信你自己。”青鸟稳稳的站在了迷宫门口，伸出翅膀给两人当梯子。

“要不……一人走一边好了。”克洛迪雅提议，她似乎从下来开始心情就不太好，但阿德瑞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笑着说:“行啊，那我走左边好了，你走右边，谁先到谁就去找夏洛的网，到时候如果是你先找到了的话，那勇者就是你了哦。”她特别喜欢拍肩这个动作，又拍了拍克洛迪雅的肩。克洛迪雅沉默，没有回应。

“我跟着勇者。”青鸟变成小小的一只，盘旋在阿德瑞娜的上空。

两人开始按照各自的道路前进。

—

“你的朋友，似乎心情不太好呢。”青鸟注视着克洛迪雅离开的身影，说道。

阿德瑞娜收敛笑容，朝前走着:“我看出来了，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青鸟有些感兴趣。

“她啊，总是一静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她估计又是在想什么她最终只是我的小跟班这样的，我当她是朋友的，一直。”阿德瑞娜缓慢的走着，直直望着前方，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了一般，“迪雅一直都很好啊，她和我其实是互补的。互相羡慕对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想她会愧疚，所以我一直都在找事情做，我不能让她想到这些。”

“很复杂呢。”青鸟说。

阿德瑞娜微微点头:“本来友谊就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但真正的友谊永远都是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永远不会去踩，我觉得我和她就是这样的，但我还是委屈她了，我觉得。”

“我觉得你对她很好了啊，连勇者这个名号都可以让给她。”

阿德瑞娜又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的不是这些，她只想和我做朋友。”

“对啊，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她觉得，她不配做我的朋友。”

—

“我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敢去触碰一些东西，她一直都在向着我走，所以她才会被说成是我的跟班，但她根本不是。她一直都在迁就我，表面上看好像是我一直在迁就她，其实本质上是迪雅她在迁就我。因为我很喜欢胡闹，所以她就会陪着我胡闹。”

“所以是你的问题？”

“友谊不是互相迁就的，好像又或许是，但我觉得不是。”

“可我感觉你们关系很好啊，她不是也很自然吗？和你的关系超级棒。”

“因为她已经习惯迁就了，我也已经习惯依赖她了，我觉得这是友谊的进步。但我想要改变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觉得比我低的那种想法还早着。但我们的相处模式很舒服，至少我这么觉得，像是——Soulmate⑦。”

（⑦:Soulmate，灵魂伴侣。）

“那她为什么还觉得她是你的小跟班？”

“这是外人给她的观念，因为我太出众了你知道吧。”

“……所以你现在是在夸赞自己？”

“哈哈哈，或许是吧。因为人们认为出众的人不应该和平凡的人做朋友，那不是朋友又经常走在一起是什么呢？是跟班啊。”

“不是Soulmate吗？”

“我理想中和她应该是这样的，现在没有达到但一定会达到，一定的。”

“她会不会不这么觉得啊？”

“不会的，我了解她。”

阿德瑞娜微微一笑。

“她终有一天，会释怀的，我也一定会帮助她释怀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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