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缘满脸尴尬,眼睛偷偷扫过身旁皱眉的男子,找不出任何能说出口的话语。
此刻,两人并排坐在出租车内气氛寒冷窒息,从窗外刮过的西伯利亚寒流透过薄弱的车玻璃,以万马奔腾之势席卷着唐缘忐忑的内心。
二人风驰电掣赶往宠物医院的根本原因归结起来,就是她怀里的这条贱狗,在学校的美丽大草坪上嬉戏玩耍时,横空咬伤了全校的校草(卫鸣秀)。
现在,这位校草正黑着那俊美的脸,左手痛苦地捂着额头,左手滴着瘆人的鲜血,眼里发出怨毒的目光,大有活剥唐缘的趋势。
“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宠物医院了,我刚刚从百度地图上搜索过具体位置,最多还有三分钟的路程,拐个弯就到。”唐缘打着哈哈,陪着笑脸,眼中充满歉意地再次看向卫鸣秀的血手。
出租车刹车,唐缘付完车费,抱着怀中的小狗从左则下车,卫鸣秀从右侧下车。
出租车缓缓走远,唐缘带着卫鸣秀来到高大的铁门前。
铁门旁挂着铜质牌匾,上书:XX市出入境动物检验检疫局。
卫鸣秀瞬间无语,说,“你打算把我拖运到哪儿?我还没有确定的狂犬病呢。”
唐缘囧......这么紧急的时刻,居然找错地方。
“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学,不用太担心,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医院,四十八小时内注射狂犬疫苗都有效。”唐缘当机立断,继续伸手拦车。
不多时,一辆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快速向唐缘驶来,安稳地停在她身边。
唐缘低头向车内望去,小脸一僵:“师傅,我们又见面了。”
刚才她就是坐着这个师傅的出租车过来的。
“哎呀,我刚想起来,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儿车特别少,猜你们打不着车,赶紧回来接你们。”司机师傅柔和的笑容如春风吹过蓝蓝的天。
唐缘暗道:“你刚刚想起来,还是故意拽着明白装糊涂?人在做天在看,自古良心不能烂,牺牲卫鸣秀的一只血手,多赚不过打车费四十块,扣去油费和公司税,撑死二十五,何必呢大爷。”
唐缘和卫鸣秀重新上车。
路上气氛沉默,卫鸣秀突然问了个问题:“打狂犬疫苗,是给狗打,还是给我打?”
唐缘一口老血喷到嗓子眼,看来伟大的校草同学还没明白,打狂犬疫苗的正常程序是什么,给狗打让你来干什么,壮熊胆的吗?
“给你打。”唐缘说。
卫鸣秀思考了片刻,故作淡定地说:“往哪儿打?”
“呃......”唐缘自己没有打狂犬疫苗的经验,不知道具体程序,猜着说,“就跟打针一样,应该往屁股上打。”
卫鸣秀咳嗽两声:“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可不行,必须打狂犬疫苗!我跟你说,狂犬病不感染则好,如果真发病,死亡率很高,你别冒这个险。”唐缘急忙劝说。
现在给卫鸣秀打针,最多花几百块钱,如果以后卫鸣秀因为这件事真有个好歹,她肯定会被卫鸣秀的父母及七大姑八大姨赖上,宰个十万八万跟玩似的,打针不为别的,就为图个安心,永绝后患!
“怎么了?”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地上的小猫咪看病,眼睛扫过卫鸣秀流血不止的大手,大概知道了来着目的。
“咳咳,我怀里的这只小狗不小心把同学咬伤了,出了不少血,我怕他感染上狂犬病,想给他注射狂犬疫苗。”唐缘简明扼要的说。
医生走到卫鸣秀面前,认真地抓起卫鸣秀的胳膊,看了下伤势,说:“虽然是小狗咬伤的,但不能掉以轻心,咬的地方在关键位置,手和头上被咬,得打七针。”
唐缘脚跟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七针,这要是把卫鸣秀扎成筛子的节奏。
“多......多少钱?”
“进口疫苗一百块一针,全程一共七百,国产的全疗程来四百左右。”
唐缘心疼地攥着手里拿点血汗钱,萌生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卫鸣秀做掉的念头。
唐缘幽怨地看像卫鸣秀,卫鸣秀秒懂她眼神包含的信息:亲,你属于那个贵的,还是便宜的?你自己的价格,自己决定吧。
“打进口的。”卫鸣秀英明果断的说出自己真实想法。
七百块人命币!能买多少瓶康师傅冰红茶,以为花的是冥币吗?不知道“节省”二字怎么写吗?
医生摆弄着睁眼的时候,唐缘哆哆嗦嗦转身回避。
医生调好药液,单手举着针管转过身来,淡然看像卫鸣秀,皱眉说:“小伙子,往胳膊上打,你脱裤子干什么?”
卫鸣秀深吸一口气,强制下心头怒火,提起裤子,指着唐缘说:“同学,我不会原谅你的咱们之间的事没完。”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她的儿子唐钢镚,小名镚仔,矢口咬伤了全校的校草卫鸣秀。
此刻唐缘还未曾料到,如此荒诞的相遇,扯出了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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