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唉……真是的……」
「诶?丽塔……」
换好衣服的丽塔从咖啡厅走出来,转进小巷便看见了灰狼狈不堪的模样。
灰转头看向丽塔,她眼角泛着的泪花在太阳落下去前最后的余晖中闪烁着。
「你……你……」
灰挠挠头,想要站起来,可是腿骨已经痛的使不上力了。
「你真是……真是好蠢啊!」
终于,丽塔放弃了忍耐,跑到灰身边放声大哭起来。
「我又……把你弄哭了吗……」
「对!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太蠢了啦!」
丽塔趴在灰的肩膀上哭泣。灰要一边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一边安慰丽塔。
「明明没什么,你干嘛要找他们的事啊?」
「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怎么可能就这样饶了他们呢?」
「真是的,以后……以后不准这样了!」
丽塔抬起头,抽泣着说道。
「放心好了,就算你说我还是会继续这么做的。如果丽塔受欺负,我可不能坐视不管哦!」
「真是糟糕透了……」
丽塔起身揉了揉眼睛。
「现在能站起来吗?」
「如果丽塔小姐愿意拉我一下,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丽塔毫不犹豫的朝灰伸出小巧的手,灰呆了一下,面带笑容的抓住了她。
「嘿咻!」
丽塔用力一拽,灰顺势站起来扑在丽塔怀里。
「诶……算了,下不为例哦!」
丽塔笑脸相迎。
灰以为自己会被无情的推开,没想到却得到了不错的福利。看来有的时候就应该抱着决心试试,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嘻嘻,丽塔最好了!」
灰有自觉的起身,丽塔也赶忙扶着。
「先去我家吧,我帮你包扎一下。」
「丽塔小姐还会包扎吗?真好诶~」
「嘿嘿,那当然……先不说这个,你感觉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这次丽塔倒是抑制住了骄傲的心情。
「不用啦,应该没伤到骨头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灰能明显感觉到来自各部骨头的隐隐作痛。
「是吗?但愿吧……」
灰在丽塔搀扶下像花甲之年的老爷爷一样走完了这段不长的路程,终于上了电梯。
到了二楼,丽塔把会带到201室后驻足开门,灰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以前都只知道丽塔住二楼,但是不知道住哪一间。
「请进吧!」
灰跟着丽塔进门。
屋子并不小,地上铺着一尘不染的榻榻米,厨房和客厅融为一体。正对门是通往阳台的走廊,左右分别是丽塔的房间和洗手间。
客厅靠近厨房的位置有一张不大的餐桌,对面是一台小冰箱。看来丽塔经常自己做饭呢。
门前有鞋柜,上面摆放着整齐的室内鞋和球鞋等室外鞋。丽塔关上门换好鞋往里走,只留灰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鞋柜旁。
「怎么了?」
丽塔察觉到了灰没有跟过来。
「这个……」
灰指了指自己有点脏了的白球鞋,抬头看向丽塔。
「笨蛋!不用换了,赶紧进来啦!」
灰这才跟着丽塔进了房间。
丽塔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的有理有条,一张大床占据了多数空间。床边有木制的柜子,上面有一盏小夜灯和闹钟,墙上贴着粉色的墙纸。床对面则是衣柜和课桌,课桌上方还有书架,英文著作与中文著作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整齐摆放。
丽塔从衣柜中翻出药箱和绷带。坐到床上,拍拍旁边的位置。
「来吧。」
灰乖乖坐到丽塔旁边,说起来这还是灰第一次进除妹妹以外其他女生的房间,难吗会有些不自在。
丽塔让灰把上衣脱了,抹上酒精,碘酒和双氧水。灰有时疼得呻吟,丽塔也会更加小心,更加温柔。
包扎好了之后,灰的手臂、腿上都缠上了绷带,脸上也贴了创可贴。
「感觉好点了吗?」
「感觉好多啦!谢谢丽塔小姐!」
「不客气……毕竟……」
「嗯?」
「我……我才要谢谢你啦!」
看来丽塔还是对灰感到愧疚呢。
「哎呀哎呀,没事的,那种家伙我想谁见到都会想要揍一顿吧。」
「是吗?」
「千真万确!」
丽塔转过头与灰四目相对,雪白的脸突然红了。
「还有……」
「嗯?」
「你……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呢?」
「嗯……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诶?只有这样吗?没……没有喜……」
「嗯?」
「没有喜欢之类的感觉吗?如果有的话……我……说不定……」
丽塔害羞的把目光转走,但马上又坚强的抬起头看着灰。
「我……我说不定也喜欢你啊!」
「!!」
灰一时不知所措,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说这种话。
「丽塔小姐……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交往吗?」
「就是这样啦!笨蛋!」
「不要。」
「诶……为什么……诶呀,也对,毕竟我很麻烦,性格也很糟……」
丽塔说着,低下头,泪水在眼睛里回旋,似乎下一秒就会滴落。
灰知道不能再闹了,打算好好回答丽塔。
「让女生来告白未免也太差劲了!」
「诶?那你的意思是……」
丽塔抬起头,泪水融入眼睛,看起来更加清明澄澈。
「我超喜欢你的哟!丽塔!」
「真……真的吗?」
丽塔擦了擦眼泪,以笑容面对灰。
「假的,是『爱』,我『深爱』着丽塔哦!」
灰恶作剧般的说道。
灰和丽塔坐在床上四目相对。
丽塔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到胳膊里。仅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灰。
「只说不做……」
丽塔缓缓吐出四个字,却让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家……没有人。」
丽塔将脸凑近灰说道。
灰无意往后仰,不过他并没有打算退缩。
慢慢的把脸凑过去了……
丽塔随即闭上眼睛,抬起头,期待着接下来的灰。
灰轻轻的靠近丽塔,注视着她迷人的唇。
曾经灰的人生都是伴随他人左右,努力迎合别人。不过自己又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自己没什么故事,生活还算顺利,平凡的人生自从遇见她而变得不平凡。
如果选择了要让丽塔幸福,那么灰就要准备好对抗前方的沼泽深渊,准备好找到那个能让每个人都好接受的Happy Ending。
那么,唯独只有这一次他人生的小船将由他自己掌舵。
未来的天空会有怎样的暴风雨还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在现在……
唯独只有这一次……
只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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